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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圓得他心力交瘁。果然人不能說謊,說了一個以后要用無數(shù)個來圓。程斐搜腸刮肚找借口的時候,也在想邵聽風會怎么解釋錄像的事。會否認還是會承認?否認的話,就得把那經(jīng)理找回來對口供;承認的話,萬一人家隨便一句“刪著好玩”就能忽悠過去可怎么辦?再者就算承認,畢竟沒看到視頻,也不能證明他就是那天晚上的人,萬一真是幫別的邵家人打掩護呢?程斐突然意識到自己手上的證據(jù)還是不夠有力,他得搜集更多線索再攤牌。程斐的如意算盤敲得哐哐響,由著邵聽風開小破車把他載回學校。他滿腹心思,也沒注意到邵聽風和他的距離比平時要近一些,甚至在進玄關時,邵聽風的手虛虛在他身側擋住,似乎是怕他身體碰撞到墻或者門。進了玄關處,兩人換鞋。邵聽風把換鞋凳讓給他坐,自己則隨意蹬掉腳上的白球鞋,換上居家的拖鞋,然后勾起白球鞋的后幫放進鞋柜里。簡單的動作一晃而過,莫名有些熟悉。程斐皺了皺眉,直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但這個念頭剛冒起,邵聽風就打斷了他:“在看什么?”老子在看你是不是做過什么虧心事!程斐心里直罵,但話到嘴邊卻克制住了。半晌,他似笑非笑道:“小邵,你知道我剛才去的是你們邵家的酒店吧?”邵聽風點點頭。“其實我不是第一次去了。”程斐語氣聽起來漫不經(jīng)心,像是在聊家常,“幾個月前,我參加了你哥的婚禮,地點就是邵家酒店,可惜……”他一邊盯著小炮灰的臉,一邊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沒遇到你?!?/br>作者有話要說: 在扒馬的道路砥礪前行渣攻終于開始幡然醒悟,but為時已晚——評論讓作者菌意識到寄幾的天真,不折騰了嚶嚶嚶☆、第33章程斐這輩子還從沒這么認真打量一個男人,連第一次畫人像都沒現(xiàn)在專注,專注得連對方一絲一毫的微表情都不想錯過。他想從邵聽風的臉上,分辨出任何心虛或者慌亂的情緒。不得不說,邵聽風這小炮灰長得是真好看,狹長的眼型有種二次元的蘇感,皮膚是年輕男性都很少能見到的光潔緊致,甚至連一個明顯點的毛孔都找不到。但很可惜,即便他用前所未有的細致觀察,邵聽風表情一如既往,呆得天衣無縫,也只有在他提及邵家大哥時,眼神才微微有些變化。卻是雙手插兜,不咸不淡道:“我和大哥不親近,婚禮我很早就走了?!?/br>程斐定定注視他,心里冷笑:是啊,但你他媽第二天又折回來刪錄像是幾個意思?你到底是幫誰毀尸滅跡呢?程斐眉一挑:“所以你是真沒見到我?”邵聽風:“嗯?!?/br>程斐:“……呵呵?!?/br>他怎么不信呢。他目光灼熱地仿佛要把小炮灰燒出一個洞。邵聽風任由他看著,目無波瀾,四大皆空。這表現(xiàn)太淡定了,甚至邵聽風還能好整以暇地換個站姿,從站直的姿勢,改成雙腿輕微交疊,顯得更閑情逸致了。片刻后,淡定的小炮灰薄唇微動:“我餓了?!?/br>程斐:“……”“臭臭的鴨腳?!鄙勐狅L把手從褲兜里抽出來,生怕他不認賬似的比了比,提醒道,“十個,說好的?!?/br>“……你吖的閉嘴!”程斐捶了他一拳,邵聽風悶哼一聲,才識趣地鉆回書房,跟平時一樣坐下來看直播。出乎意料地沒打開奶油TV,而是開了別的平臺,似乎是當前最大的酥梨TV,界面設計得有些土氣,不如奶油簡潔明快。邵聽風平時站姿慵懶而挺拔,坐下來卻佝僂得不像話。此時桌上沒零食,他便把雙腿搭在椅子上雙手抱著,眼睛直勾勾盯著屏幕。用一個形容來說,就是長著夜神月的臉,艸著L的坐姿。程斐走過去,對著他的背毫不客氣地揍了一巴掌,訓斥道:“坐好,駝背了怎么辦?”“哦?!鄙勐狅L摸摸被打疼的后背,聽話地挺直,比小學生還乖巧。程斐突然就沒脾氣了。行吧,等他把其他線索也找出來,一并攤開擺到這小炮灰面前,看看小炮灰還敢不敢包庇,還敢不敢跟他裝傻!不管怎么腹誹,小炮灰的口糧還是不能短缺的。宿舍里常年背著螺螄鹵水湯和酸筍,做田螺鴨腳煲很容易,沒多久,一鍋熱騰騰鴨腳新鮮出爐。程斐因為有心事,做得心不在焉,最后一味調料——辣油添加時沒注意分寸,一下子抖了半勺。那辣油是改良的芥末藤椒口味,顏色不如紅油嚇人,因此他迷迷糊糊間也沒注意,就這么端出廚房,豪情萬丈地放在飯桌上。別說十個,這一鍋至少五六十只鴨腳,冰箱里的存貨全清空了,畢竟饞的人不止邵聽風,他懷著小人兒,胃口也不遑多讓。往常邵聽風總是迫不及待地伸手就要吃,但程斐現(xiàn)在看他不順眼,故意找茬,用勺子敲了他的手背一下:“去洗手?!?/br>邵聽風無辜地抬起頭:“用濕巾擦過了?!闭f著還攤開手,讓他看自己干干凈凈的手掌心。一提到濕巾,程斐就想起那天晚上被他用濕巾擦拭嘴唇的一幕。不回想還沒什么,一回想起來,他的嘴唇又萌生出某種詭異的酥麻。邵聽風明明是很純潔地幫他擦口紅印,他卻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就,很怪。很不想回憶那天晚上的事。他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又覺得自己有點傻,一截舌尖僵在唇間舔也不是,縮回去也不是。最后還是啪嘰縮了回去,沒好氣道:“不行,必須洗手——另外,那些濕巾質量不好,上次我的嘴被你擦過都干了?!?/br>邵聽風聞言,淡淡地掃了他一開一合的嘴唇一眼,隨即移開目光,依言進了衛(wèi)生間。出來時程斐已經(jīng)在給倆人分餐了。除了一人一半鴨腳,碗底還鋪滿了鹵蛋、油果、蓮藕片、土豆片、海帶結等等,滿滿當當一大碗,最后再淋上guntangguntang的螺螄湯底,香味饞得兩人都咽了咽口水。邵聽風的矜持果然在頃刻間消失殆盡,他裝節(jié)食裝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看到這么重口誘人的美餐哪里還忍得下去。當下就用洗干凈的手,抓起了一只鴨腳往嘴里送。“誒,你怎么不坐下就吃了——”程斐拎起勺子,剛想把他按在椅子上。誰知邵聽風這一口下去,登時被辣得劇烈咳嗽起來。那鹵汁看著清湯寡水的,卻是經(jīng)過程斐精制過的濃縮椒油,只是表面清澈,風味和刺激度都達到十成十。邵聽風毫無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