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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他沒辦法像父母一樣給公司帶來往昔的輝煌,沒辦法阻止網友們談論他和齊衛(wèi)東的關系,也沒辦法阻止像今天這樣的事的發(fā)生。不僅如此,正是因為他做過的那些自以為正確的事,王檀也好,李莉華也好,其他人也好,都不得不為他的行為買單,替他善后。如果要排一個名的話,他可能會在差勁老板榜上赫赫有名吧。掏出煙,叼在嘴里半天,他最終也沒有點燃,而是把煙從嘴里吐出來,拆開了外面那一層紙,塞了一口煙絲進嘴里。苦澀的煙草味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他機械地咀嚼了一會兒,感覺喉嚨被粗糙的煙絲不經意地劃過,忍不住咳嗽起來,本就隱隱作痛的肋骨因為身體的震動而愈發(fā)難受。他不得不蜷起身體試圖緩解,從外邊看起來就像是要把自己塞進沙發(fā)的縫隙里一般。努力地屏住喉間的不適,把苦澀吞進肚子里,他期待著他的好朋友能發(fā)揮往日的作用,等待了好一會兒卻發(fā)現(xiàn),沒有點燃的煙草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帶給他冷靜與安心,甚至可能反而加深了他的焦慮。這段時間他犯下的錯誤和刺激的苦味卷著排山倒海的自責與無力感襲來,讓他疲憊又茫然。他忍不住想,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聰明人,可是他在前有狼后有虎的環(huán)境下艱難地依靠拆東墻補西墻維持著公司,做的每一步都是無奈之舉。可為什么會這樣呢?為什么他的大多數(shù)決定都像是錯的?從自己到底該不該在那時果斷地回絕蘇子昊,到自己到底該不該招惹齊衛(wèi)東,他的思緒繁雜如毛線球一般滾作一團,顏色卻是譏諷又清晰的彩,像是在說,“你就是個錯誤。”“扣扣——”門外傳來了聲響,“星星?!?/br>如果說剛才蘇凡瑜還能保持理智地嫌棄自己的話,在聽到“星星”兩字的一瞬間,他便有些繃不住了。他下意識把腦袋轉到了沙發(fā)里,確認進來的人看不到他的臉,才道,“進?!?/br>來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又體貼地關上了門。“船兒,”蘇凡瑜難得用這樣嗡嗡蔫兒蔫兒的語氣說話,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幾乎是貼著沙發(fā)把臉埋到了胸口,才繼續(xù)道,“????我爸媽叫我星星,但可能,我不是真的星星,而是火柴。星星天生就應該發(fā)光發(fā)亮的,可是對我來說,發(fā)光真的好難也好累啊,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燒的東西了?!?他從小就不是個吸引眼球的孩子,也不習慣做人群中的焦點,但他的父母一直一直告訴他,他是星星,會發(fā)光,只要做好自己,就是亮晶晶的。不管是真的相信還是自我欺騙,他這么想了二十多年,到如今,終是有些沒辦法繼續(xù)了。“船兒,我真的想不通,我想不通我哪里做錯了。蘇子昊那個人貪得無厭又沒什么本事,如果當初我讓他代替賴黎負責,整個項目現(xiàn)在肯定一團糟,成本高的飛起,產出的東西又很爛,我沒有讓這樣的情況發(fā)生,是我錯了嗎?”來人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聽著,蘇凡瑜也不在意,自嘲地笑了一聲,又道,“還有齊衛(wèi)東,我也不是故意想要騙他的,誰不想堂堂正正地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呢?但是他討厭我,所以如果當時我說我是蘇凡瑜,他不會理我,也不可能聽我的勸乖乖治療。也是因為他討厭我,所以如果在他恢復之后,我告訴他蘇凡瑜就是蘇逢時,他也不可能開心?!?/br>他深吸吸了一口氣,“是因為我太好高騖遠,總是想要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事,才會落到今天的局面嗎?”“不是你的錯,是我的?!眮砣私K于說話了。但這個聲音并不是易冉的。蘇凡瑜幾乎是瞬間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他驚慌地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匆匆抹了把臉,轉過身,瞪大了眼睛,“剛才在門外的是你?”齊衛(wèi)東看著他眼里的脆弱在他說話的這短短幾秒鐘里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用麻木偽裝出的平靜,露出了一個苦笑。“小時,除了易冉和你父母之外,其他人不能叫你星星,是嗎?”我真的太勤奮了hhhh(不過這章寫得也很爽進入論壇模式2463/831/11如果這一次是我想錯了54.面對齊衛(wèi)東的質問,蘇凡瑜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星星”這個稱呼并不像是“小釗”這般,知道的人多,用的人少,還有著非同一般的象征意義。他從小就朋友不多,加上親戚之間也不走動,知道這個稱呼的人本就很少,雖然不是故意想與其他人劃清界限,但會這么叫他的,除了父母,確實是只有易冉一個人。“你不僅不告訴我你的小名,就連這樣的壓力與抱怨,我也不配聽?!饼R衛(wèi)東并不在意他的沉默,只死死地盯著他看。不知為何,蘇凡瑜總覺得他像是伸出了尖銳的利爪、張開了艷麗的尾屏一般,蓄勢待發(fā)地要攻向他的罩門,緊張地僵直了身體。見他依舊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齊衛(wèi)東又道,“除了你父母忌日那段時間外,你在我面前永遠是那么開朗正面、那么積極向上,像個小太陽一樣,仿佛沒有任何東西能將你打倒。但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輕松愜意的,而我,竟然對你這些年經歷的艱難困苦連一點概念都沒有。小時,為什么不告訴我?”氣勢洶洶地問完,他才想起來要忐忑,只怕蘇凡瑜回答“我告訴你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之類的話,眼睛睜得圓溜溜地,一眨不眨地看著蘇凡瑜。蘇凡瑜倒是從沒這么想過。他之所以在齊衛(wèi)東面前只字未提這些公司里的事,是因為他需要保持自己作為“生不逢時”的單純編劇身份,而不能和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形象扯上分毫關系。況且,“那段時間,我過的其實沒你想的那么難。剛才那番話也只不過是一些一時興起的牢sao罷了,你真的不用太往心里去?!?/br>“之前沒有這么難?”齊衛(wèi)東挑了挑眉,勾起一個并無笑意的笑來,模仿著蘇凡瑜剛才的語氣道,“‘小船,我覺得我已經沒有什么可燒的了?!?,沒有這么難的人生是怎么把你燒盡了的?星星?!?/br>他看著蘇凡瑜因為這個稱呼不自覺地抖了一下,臉色也更糟了一些,輕嘆一口氣,放柔了聲音補充道,“我不是在怪你瞞著我騙我,我只是有點不開心罷了,因為你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放在對等的位置上。好像從一開始,你就決定了要單方面地付出,再單方面地離開我。我?guī)缀醵家獞岩闪?,過去這幾年,你到底是在和我談戀愛,還是在做慈善?”他吞了一下口水,連同心酸一起咽進肚里,停頓了片刻平復心情后,才道,“我承認,以前做了很多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