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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弦沒有聽過,他在某些方面是個老古董,他也很少聽現(xiàn)在的新歌。卻不影響他發(fā)呆。他聽過太多遍艾青映吹口琴,他也最喜歡聽艾青映給他吹口琴了。幾乎是剎那間,他就辨認出了艾青映的口琴聲,他不會認錯!甚至這段曲子,都是艾青映的風(fēng)格!景弦有些慌亂,有些驚喜,還有些著急,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個人到底是誰!其實這首歌,原版里是沒有口琴的。此時吹了這么一段,大家都聽得很陶醉,都覺得很好聽。一段口琴聲后,幕布后的人影放下雙手,漸漸移至吉他,手一掃,吉他聲通過話筒傳遍整個棚子。掃弦的聲音里,棚里許多小姑娘已經(jīng)漸漸開始sao動。傅真真的新電影,是部現(xiàn)代荒誕劇,以為是個喜劇,實際是個悲劇那種,卻又用歡喜的場景遮蓋住了真正的悲傷。似是為了反襯悲傷,這首歌是真正的歡快。觀眾早已不覺地跟著晃著身子,伸手跟著鼓掌,已有很多人猜測這次直播是與傅真真的新電影有關(guān),也只有傅真真喜歡搞這樣子的活動。景弦卻是絲毫不知,他也沒有片刻的心神去想這些,甚至忘記身邊陪同站著的mama,他只是盯著舞臺。他確信,那個人,一定是艾青映!他不會認錯!艾青映要做什么?偏那幕布始終不往下掉,景弦非常急切地往前邁了一步,這時,他原以為會緩緩落下的幕布忽然猛地掉落,“唰——”,棚內(nèi)各式燈光驟然都照向舞臺中央,那個人站在最耀眼的地方,現(xiàn)于眾人眼前。那人依然掃著弦、彈著吉他,雙眸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景弦眼睜睜地看著,那人的視線迅速投往前排某個位置,那是景弦原本坐著的地方。此時他不在,那人眼中迅速漫上不解與詫異,竟還有恐慌。景弦的心迅速地跳動。那人已經(jīng)開始用視線在棚內(nèi)尋找起來,景弦再往前走幾步。終于,兩人視線相對。那人一愣,立即對著景弦燦爛笑開。他又掃了下弦,一只手把著吉他,一只手握著立麥,唱起了那首,在場的人幾乎都很熟悉,景弦卻是完全陌生的歌。但那是景弦最熟悉,而又最喜歡的聲音。艾青映全程都在笑,是非??鞓?,而又璀璨的笑。艾青映出現(xiàn)的瞬間,女孩們?nèi)紘樀搅?,網(wǎng)上關(guān)于他的“傳說”,眾說紛紜,他也的確長得太帥,面容令人一見難忘,誰都不可能認不出來。本來棚內(nèi)還有片刻的凝滯,隨著艾青映開嗓,唱了幾句,聽到那與原曲里幾乎一樣的聲音,大家似乎都明白過來了,太過好聽,本人又太過好看,追星女孩本質(zhì)都是顏狗,網(wǎng)上的流言立馬全部拋之腦后,又跟著鼓掌、打拍子,甚至跟著唱。大家還漸漸發(fā)現(xiàn),明亮燈光下,這人握著立麥的手上,那個名為“弦”的紋身。更甚者,他們又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多多愛我”。紋身的人很多,但如今最流行的無疑是花臂,抑或一些圖案、花紋。也只有老外愛往自己身上紋漢字了。可是這人身上的那些字,又不生硬,反而字體是非常的好看,紋在他的身上,配上他飛揚的笑容,竟是萬般合適。歌聲從來是最能打動人,大家漸漸沉醉其中,到了一半時,才又發(fā)覺,這個怎么就光盯著同一個地方看呢,眼睛都幾乎不帶眨的。很快,就有人順著他始終盯住的方向回頭看去,一下就看到了站在后排空地上的景弦。景弦自也是盯著艾青映看,心中既平靜,卻又洶涌。什么想法都有,他想到艾青映的異樣,甚至是mama的異樣,想到這突然出現(xiàn)的所謂的直播活動,想到網(wǎng)上那些消息,心里有了些許的猜測。這樣的猜測,令他的心,被千萬種情緒所填滿,甚至已涌至大腦。他好想回頭看看mama,看看mama臉上的表情,他想知道,這是不是就是mama的意思?這是mama和艾青映一起為他策劃的嗎?mama竟然已經(jīng)和艾青映見過面了嗎?他們是在擔心他受累于網(wǎng)上那些消息,與曝光的照片?他們是害怕他不開心?害怕他又受打擊?是這樣嗎?他想問mama,想親口得到答案。可是他的艾青映還在對著他唱歌啊,他又如何舍得移開他的視線?這樣充滿陌生人的棚子里,艾青映站在圓圓的舞臺中心,仿佛站在星河中央,也站在他的心上。他不知道這是什么歌,也不在乎到底是什么歌。只要是艾青映給他唱的,就全部都是唱給他聽的情歌。他與艾青映的視線之間,是綿綿愛意,是攝像機不停來回晃動,還有現(xiàn)場指導(dǎo)的導(dǎo)演,這一切都在告訴他,是的,這的確是現(xiàn)場直播。哪怕只有一個人在看這場直播。也能夠看到艾青映那雙眼眸。他多么希望鏡頭能夠貼到艾青映的面龐上,好讓所有人都看到,艾青映的眼里是他!他從來不知道,那么懼怕陌生人眼光的自己,也有一天,是這樣急切的需要他人的關(guān)注。他想把艾青映藏起來,可他又想炫耀給全世界看。這就是他喜歡的人啊。那樣歡快的歌,景弦卻快要聽哭了,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就變成了這樣的人。他沒有哪一刻,比此時更明白他身上的變化。他終于找回了丟失快一年的自己,他的勇氣回來了,且他變得更加勇敢。他一點也不害怕,且再也不會害怕他人的眼光。他竟然還能找回自己。景弦的眼角已經(jīng)開始變紅,云悠悠緩步上前,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景弦這才艱難收回視線,回頭看了眼她,看到她雙眼盈滿眼淚。景弦不由開口問:“mama,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云悠悠攬緊他,眼中眼淚閃爍,看著他笑:“我的多多值得這一切?!?/br>景弦吸了吸鼻子,沒有哭,他不會哭的。他再也不是那個曾經(jīng)怯懦過的景弦了,他想告訴mama,他不害怕這些,他也想告訴mama,他真的非常感謝他們,感謝他們給予的這一切。艾青映唱完了他的歌。景弦抬腳就要往臺上沖去,云悠悠適時伸手,再度攬緊了他:“聽聽他要說什么?!?/br>景弦這才又站住,只見舞臺升降機又往上升來,竟然出現(xiàn)了傅真真。景弦非常不可置信,所以這次的事,就連傅真真,艾青映的mama也參與其中嗎?他再回頭看自己的mama,云悠悠示意他繼續(xù)看。傅真真打扮得漂亮極了,看起來依然是不到三十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