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

在他為這具身體而感到難堪時，卻有一個人發(fā)自內(nèi)心地告訴他：你明明很漂亮。

你很漂亮，我很喜歡。

余暮淵拉著沈蕪弋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處，讓他的指尖抵上紋身的那只鳥，垂眸看著他，一語雙關：“你看，都是你的?！?/br>
飛鳥是你的，我是你的，這塊皮膚之下律動的心跳也是你的。

沈蕪弋的心口像是被撥動了一下，心里的酸澀被滿滿漲漲的情緒給取代。

他一時之間仿佛失去了語言溝通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抬起手臂，環(huán)住余暮淵的脖子，將他往下帶，然后親吻他的唇。

這也是在無聲地默許著什么。

你是我的，那么，也把我變成你的吧。

那天晚上，余暮淵是前所未有地溫柔和隱忍，他幫沈蕪弋做了半個多小時的擴張，然后才很慢地進入他。

他不不愿意，也不舍得讓沈蕪弋痛。

他啞著嗓音問，語氣克制忍耐，呼吸沉重：“疼嗎?！?/br>
沈蕪弋的雙腿搭在男生緊實的腰上，慢慢地控制著急促的呼吸頻率，只覺得后面一陣酸脹，還帶著點麻：“……沒……”

最后一個字被一陣哼哼唧唧的嗚咽取代，像小貓在叫：“你……別親我腰……”

沈蕪弋不由得收攏五指，抓緊了男生的肩膀，高高揚起頭，脖頸處的線條流暢優(yōu)美，腳趾蜷起，說出的話支離破碎。

“不舒服嗎？”男生柔軟的唇終于離開那片顫動不止的細膩皮膚，換上用手指不住摩挲，溫和的語氣附在耳邊，呼吸沉沉，糅合著情欲和沙啞的性感，聽得沈蕪弋腰眼一麻。

他似乎不是在等沈蕪弋的回應，繼續(xù)自顧自地說著，英俊的眉目深邃，低低地笑出聲：“沒事，乖寶?！?/br>
“距離白天還有很長一段時間?！?/br>
這句話意有所指，但沈蕪弋迷迷糊糊地還沒想個明白，就被拖進情欲的浪潮里，隨著波浪起伏，沉淪又掙扎。

直到后半夜，他才明白了那句話的含義。

也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盡管余暮淵顧忌著沈蕪弋的身體，已經(jīng)收斂了很多，但做完一場，還是讓沈蕪弋第二天跟癱瘓了似的，神色懨懨，蔫蔫地窩在床上，兩天都下不了床，直到第三天，因為要參加散伙宴，他才掙扎著軟著四肢爬了起來。

哦，臨出門前，還得拿創(chuàng)口貼遮住脖頸處還沒褪干凈的吻痕。

他的皮膚太敏感，輕輕一捏就容易起印子，在上面留了痕跡也很難消掉，再加上現(xiàn)在天氣熱了，身上穿的自然也單薄，也不能像冬天一樣拿圍巾遮遮，因此脖子上留了什么痕跡就尤其明顯。

散伙宴干了什么他好像也記不太清了，因為精神不濟的緣故，他覺得自己一直在犯困，也沒什么胃口，全程斂著眸，將身體的重心放到余暮淵背上，任由身邊的人照顧擺弄他，一副被蹂躪過度的萎靡不振的模樣。

期間有不識時務的同學想來找余暮淵敬酒聊天，走到半路上就被劉子順一群人攔下來拽走了。

自從他們無意之中看見了余暮淵鎖骨處的紅痕，再聯(lián)想到沈蕪弋脖子上的創(chuàng)口貼和今天的狀態(tài)，幾人齊齊對視一眼，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隨后默契十足地幫兩人進行清場工作。

不過他們不允許別人去攪和，也不代表他們自己不去八卦。

【江湖人稱小順子】戳了您一下。

【江湖人稱小順子】戳了您一下。

【江湖人稱小順子】：哥，東西好用不。

余暮淵低頭暼了一眼，沒有回復。

【江湖人稱小順子】：我辛辛苦苦挑了很久的。

【江湖人稱小順子】：看上去你應該挺滿意的。

【江湖人稱小順子】：我這里還有個好東西，發(fā)給你，嘿嘿嘿。

【江湖人稱小順子】：［ysyy女孩聚集地］

劉子順發(fā)出去后，耐心等了半晌，才收到對面的回復。

【7E0334】：謝了。

一無所知的沈蕪弋并不知道在他睡著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黑暗的交易，等他再次睜開眼時，躍進視野中的是男生的后腦勺和寬闊的肩膀。

沈蕪弋遲鈍地眨了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被余暮淵背在背上后，身體一松，沒骨頭似的趴回到男生的肩頭，慵懶地蹭了蹭。

“醒了？”余暮淵感覺到身后的動作，輕聲問。

“嗯――結(jié)束了？”沈蕪弋打著哈欠，小聲地抱怨，“我的腰還是好酸，都怪你?！?/br>
余暮淵背著沈蕪弋向前走，邁出的步子很穩(wěn)，聲音溫和：“嗯，回去幫你再揉揉。”

余暮淵：“晚上都沒吃多少，肚子餓嗎？”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沈蕪弋才發(fā)覺自己有些餓：“嗯?！?/br>
余暮淵問：“回去想吃什么。”

沈蕪弋想了想：“想喝粥?！?/br>
他強調(diào)：“你做的?！?/br>
余暮淵笑了笑，極其縱容：“好，回去給你煮?！?/br>
沈蕪弋被哄得開心了，一時興起，他趴在余暮淵的肩頭，嘴里輕輕哼起不成調(diào)的旋律，而余暮淵背著身后的人，眼里流露出淺淡的笑意，在漸沉的夜色和輕軟的歌聲中，帶著他的戀人回到屬他們的家中。

――

半個月后，高考成績出來了。

一向在省里名列前茅的城南一中又轟動了所有人――今年的兩個省狀元都在城南一中。

而好巧不巧的是，這兩個省狀元不僅在一個班，而且還是一對同桌。

這更是讓所有人都嘖嘖驚嘆。

這讓城南一中可謂是風頭盡出。

城南一中的學生們在出成績的那幾天，只要是碰見了項城，就能看見他一臉的春風得意，容光煥發(fā)，走路都帶風的那種，滿心的狂喜愉悅從舉手投足間就能看出。

高考成績出了不久之后，就是高三畢業(yè)生的畢業(yè)典禮了。

“各位老師，同學，領導，大家好。很榮幸能作為學生代表上來發(fā)言……”

男生的聲音低沉溫和，眉目清俊，五官立體，身形俊拔，修長的五指拿著薄薄的一張紙，不疾不徐地念著演講稿，口齒清晰。

而沈蕪弋站在主席臺下的角落，手上同樣拿著一張紙，目光卻落在臺上的那道身影上，靜靜地注視著他，心里忽而一動，覺得這個場景好像有點似曾相識。

“感謝優(yōu)秀學生代表余暮淵為我們帶來的發(fā)言，接下來，請同樣作為今年省狀元、同時也是優(yōu)秀代表的沈蕪弋上臺……”

“在想什么呢，”頭發(fā)被親昵地揉了揉，“該你了?！?/br>
沈蕪弋回過神來，抬起眼看著余暮淵，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聲，小聲說了句“我待會就回來”，拿著手中的演講稿，一步步地向臺上走去。

他想起來了。

在高三開始的開學典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