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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外沖里頭喊了一句:“肖瀾央,把你弟先放這一會兒,跟我上六樓?!?/br>肖瀾央站起身,臨走前不大放心地看了看姚遲,又囑咐了一遍:“你好好坐著啊,再有三個小時我就回來?!?/br>姚遲這才慢悠悠地收回視線,閉上眼靠在椅子上養(yǎng)神。曹康讓他盯著看了幾分鐘,跟過了半輩子一樣漫長,襯衫都讓汗給浸透了,姚遲轉(zhuǎn)移目光時,他長長呼出一口器,坐他旁邊的職員不明所以不地瞥了他一眼。六樓要有磁卡才能進,在進入指定的無菌環(huán)境室前還必須得穿上隔離服。上一次來,肖瀾央是拿著岑胭給的磁卡,帶劉玥從每個科外逛了一圈,熟悉環(huán)境,初步了解研發(fā)工作實cao流程和各個儀器的作用,根本沒有親自動手的機會。黎天明是擔(dān)起了“老師”一職,就著手頭的項目鍛煉肖瀾央,自己做什么事,都要讓肖瀾央跟著做一遍,肖瀾央動手時,他就在旁邊講解和提醒,猶如一本人形教科書。那認真的樣子讓旁邊的藥研員忍不住發(fā)笑:“黎哥,帶小孩兒呢?”他的聲音被悶在防護服下,聽起來混混沌沌的。說話的人也觀察起肖瀾央手上的動作:“上手挺快的,我們?nèi)M挺缺人的,要不讓他以后跟我混唄?”黎天明著重強調(diào):“這是岑胭發(fā)給我的人,還有另一個實習(xí)生,你自己撿去。”那人搖搖頭,咂了下嘴:“另一個岑胭領(lǐng)給我看過,不太適合我們六樓。”說完,他還滿臉可惜地盯著肖瀾央。肖瀾央完成手上的步驟,回了他一個微笑,沒忍住又用手擋著下半張臉悶咳兩下。黎天明看了眼時間,揚手在肖瀾央背后輕輕拍了兩下:“今天先到這里,你去換衣服,接你弟弟走人吧,明天上班穿厚點兒?!?/br>肖瀾央點頭道:“好,麻煩黎工了?!?/br>他從上來以后就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姚遲在樓下給他惹出什么亂子來。等肖瀾央回到三樓,高懸著的心才終于落回原位。姚遲出乎意料的老實,真就坐在椅子上一動沒動,連姿勢都和他離開前是一樣的。辦公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是在忙著收拾東西,只有那少年還闔著雙目,環(huán)抱著手臂,安安靜靜地靠坐在辦公椅上,一副誰也不搭理,誰也不想理的模樣。肖瀾央揪著衣領(lǐng)往上提了提,熱了一整天,眼下又覺得些許冷清。又一名職員從肖瀾央身邊經(jīng)過,跟他打了聲招呼:“我們在公司外邊兒等你啊?!?/br>“好。”肖瀾央和他們說過的,今天雇了輛車來接,讓他們下班直接到對面公交站等車就可以。回應(yīng)完同事的話,肖瀾央邁向自己的辦公桌,稍稍抬起手在姚遲肩側(cè)輕抵了兩下:“走了?!?/br>☆、第7章樓大十八變和肖瀾央同一間辦公室的員工幾乎都到場了,曹康與羅仁也在其中。兩人看不上肖瀾央這個窮學(xué)生,對之前發(fā)生的事耿耿于懷。辦公室里的白領(lǐng)薪資待遇不低,生活水平在京川也是偏高的,肖瀾央繼承的不過是一個地方偏僻的小破屋,曹康與羅仁存心就是過去挑毛病的,要讓這小子在眾人面前出個大洋相,叫他認清現(xiàn)實。肖瀾央帶著姚遲站在一旁,等其他同事都上車了,他倆才跟上去。上車后,肖瀾央不禁有些感慨,以往空蕩蕩的車廂竟然有迎來這么多乘客的一天,忽略后排堆放著的桌椅,就真的像是一輛普通的公交車一樣。代駕望著最后進車的兩人,搓手道:“今天又要去哪兒???”肖瀾央遞出餐飲代金券,說:“先回三橋一趟,然后麻煩你去酒店幫我取個餐送到三橋?!?/br>代駕師傅抬起右手撓了撓頭:“可以啊,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肖瀾央下意識反應(yīng):“五星好評?”司機搖頭,沖他招招手,噓聲道:“你靠近點兒,我跟你說。”聞言,肖瀾央傾身靠近,代駕司機附耳說:“你旁邊那個太嚇人了,你倆坐遠點兒,不然我容易分神,一不小心咱們車毀人亡?!?/br>肖瀾央忍不住笑出聲:“行,我?guī)虾箢^坐?!彼俣戎逼鹕恚剡^頭。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站在他身后的姚遲正盯著司機大哥看得起勁。肖瀾央碰了碰他的手臂,“想什么呢?這么入神?!?/br>姚遲目不斜視道:“馬rou?!彼緳C在他眼皮子底下幾乎要縮到駕駛座底去。肖瀾央拽了他一把:“咱倆去后面坐,別讓椅子摔下來了。”他那些同事也怕途中會被椅子砸到,倒數(shù)第二排是沒有人坐的。在肖瀾央經(jīng)過車廂過道時,羅仁與曹康兩人故意用較大的聲音交談了一兩句。“還說讓專車來接,結(jié)果就是請我們坐公交車。”“沒見過這么會省錢的?!?/br>曹康是記恨著姚遲在辦公室里瞪過自己,想著以后也沒什么機會再見到這目無尊長的臭小子,帶著機會想坑他一把,在姚遲路過旁邊時,他抻著腿把腳伸出過道。只聽“咔”的一下清脆的響聲,曹康瞬間面無血色,痛呼從他嘴里脫口而出,聽著都讓人覺得疼。姚遲毫無知覺地垂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踢到的玩意兒,轉(zhuǎn)而惡狠狠地剮了那中年男人一眼。“擋路?”肖瀾央來不及攔,或者說他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姚遲的手已經(jīng)落到了曹康腦袋上,扯著他稀疏的頭發(fā)把人從座位上輕飄飄扔到了地板上。這一幕讓看得車里人瞠目結(jié)舌,他們活了半輩子都很難見得到這么橫的主,沒想到待人隨和的肖瀾央會有個戾氣如此重的弟弟。曹康蜷在過道上,雙手捂著疼痛劇烈的腳踝,氣得揚聲破口大罵:“草!小兔崽子,老子要告你!你簡直無法無天!”肖瀾央退到一邊兒,撇清關(guān)系,單純作為看客,他覺得很爽,有誰不喜歡看熱鬧呢。摻和進去?不可能,有什么后果姚遲自己擔(dān)著,跟他肖瀾央沒半毛錢的關(guān)系。曹康大喊道:“快,快給我叫救護車!叫警察!我要住院,你個死崽子讓家里人等著交錢吧!”姚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斂眸看著在地上撒潑的無賴,像是在打量一具尸體。肖瀾央和車內(nèi)其他人一樣,多少有點兒膽寒,他怕再不加以阻止,曹康連醫(yī)院都不用住,該直接送進停尸間了。如果事情鬧大了,他們一群人今天的晚飯都得進派出所吃。坐在曹康后排的兩名男性同事站起身,沖著肖瀾央使了個眼色。肖瀾央接觸到他們的眼神,會意地拉著姚遲走開,給他們騰出空位。兩個男同事合力把人攙扶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