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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山而出的時候,阿燈赤著腳站在空中。她懷里還抱著藺負(fù)青贈他的那盞玲瓏小燈,白衫在風(fēng)中微動,女孩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尹嘗辛一點點化為光火。“辛童子,你為何……這值得嗎?”她斂下眼睫,撫著手中的小燈自言自語,“我不明白。”盤宇真仙開始一個接一個地于虛空中出現(xiàn)了。這般大的動靜,饒是在禍星光盛的時候也足夠驚動閉關(guān)于洞府里的盤宇人。冰冷的金眼盯住了石壇上那座巨陣,“又是育界螻蟻……還有辛童子那叛徒!”“魔君是何時上來我盤宇仙界的?竟敢撥弄空間規(guī)則,好個膽大包天!”“尊主正在煉制爐鼎,大業(yè)將成,我等萬萬不可于此時功虧一簣。”“殺!”……藺負(fù)青的眉心忽然guntang。一股雄渾的靈流被尹嘗辛注入進(jìn)來,頃刻間奔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和經(jīng)脈的每一寸。那是這個人殘存的最后力量,他將神魂用以構(gòu)建空間規(guī)則,rou身獻(xiàn)祭陣法,而丹田內(nèi)的靈流則贈予他面前的愛徒。“……去見……你的星星……”陣眼處,尹嘗辛的虛影已經(jīng)朦朧了。藺負(fù)青也已不再流淚了。風(fēng)云在兩人身后高處呼嘯,已經(jīng)有育界修士的人影閃動不息——他們自陰淵深處跨過陣門,來到此地,又徑直投入育界。而這也就意味著,另一個人的酷刑已經(jīng)開始了。藺負(fù)青眼尾洇著紅霞,他啞啞地問:“我還能見到他嗎?!?/br>尹嘗辛的虛影點點頭,道:“不要讓他一個人……”天穹上,盤宇人密密麻麻地排列開來。藺負(fù)青拔起五尺清明,轉(zhuǎn)身時淚珠無聲地被甩落在身后,他迎上萬千盤宇仙人。那背影傲雪凌霜,如此孤絕。尹嘗辛滿足地感受著視野黑暗下去。這樣便對了。去吧,不要讓他一個人,你也不要一個人。一個人……是多么孤寂呀。萬千光粒包裹著他,尹嘗辛沒有感到痛覺,反而覺得自己好似一點點與這浩大的明光融為一體了。只是漸漸困倦,像是起了睡意。或許終焉已到,該結(jié)束了。記憶推著他的意識且行且停,好似在爬一條蜿蜒的山路。金陽明媚,他倦懶地甩著拂塵,一路走到了經(jīng)年覆雪的山頂。老松樹下一對仙鶴在漫步,于雪上踩出細(xì)細(xì)的腳印。白袍清俊的小少年乖巧地倚在樹下,睡得香甜,長長的睫毛不時忽閃一下。松枝的影子悠閑搖曳,落在他雪白的肌膚與烏黑的散發(fā)上。風(fēng)兒休息了,輕云也安靜地在藍(lán)天上睡著了,萬物歸于一個安寧的終點。尹嘗辛走到小少年身邊,腳下的雪隨之發(fā)出嘎吱細(xì)響。他伸了個腰,從身上脫下一襲灰色道袍,給那孩子披上。然后他也在青松下的雪地里躺罷,將孩子柔軟的身體摟進(jìn)懷里,就這樣合上雙眼,于一片爛漫陽光中,釋然地睡去了。第193章蒼生燃燈思君歸尹嘗辛的虛影徹底融入陣法之時,盤宇上界天色大明,禍星的赤光如海波般蕩開到每一個角落。那煉制爐鼎的石島容器之上冰雪紛飛,竟也有暗紅天光落入。人頭攢動,叫聲四起。人潮在陡然大開的玉白陣門前涌動著,誰都沒有想到在本已絕望的末路,竟會有一道生門被打開。只要穿過那道門,就能活著回家。希望于死灰中熊熊復(fù)燃,頓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瘋狂地朝著那陣門奔去!可是人太多了,陣門只有一座。僅一息的時間后,陣門前那一帶地方就擠成了一塊大大的人餅,男女老少都攪在一塊兒烏泱泱地擠壓,好似恨不能把膽汁胃液都給擠吐出來。天上更是無數(shù)御劍而起的修士互相碰撞跌落,慘不忍睹。“別擠……”“讓我過去……讓開!讓開??!”“娘親!娘親你在哪兒?。??”但見搖搖晃晃的天光之下,全都是拼死掙扎的無數(shù)臉龐與手臂,還有一雙雙或瘋狂血紅,或驚惶含淚的眼睛。唯獨方知淵一個人在漆黑的陰流沖擊下苦撐著,他仗著自己是禍星,將天上地下全數(shù)的陰氣都收束在自己身上。仿佛有千萬根冰針刺穿了骨頭,將心臟肺腑脾胃都攪成一攤血水rou漿。他伏地喘息,五指在粗糙的石礫間痙攣著,很快磨出了血。第一聲慘叫傳入耳中,許是發(fā)生了踩踏,許是有人動了手,很快又傳來暴吼聲和踢打聲。顧聞香所嘲諷的事態(tài)果然還是發(fā)生了。求生的欲望引起暴動,就算有還能保持冷靜者,也難免被卷入狂亂的漩渦。方知淵眼神陰晦不定,將牙關(guān)一咬,突然毫無征兆地放開了對陰流的牽制!黑暗冰冷的陰氣回流,頓時如洪水般席卷了眾人。這些修為低微的修士們又如何受得住狂涌來的陰流?一時間,天上的跌回地上,地上的東倒西歪,耐不住痛的慘叫再次響成鬼哭狼嚎。猶有人流淚抽搐著,四肢并用地想爬向那扇陣門,卻只如蟲子蠕動,寸步難行。方知淵喘息著直起上身,他喉頭幾乎是痙攣著,眼中燒著的是恨鐵不成鋼的怒火:“一群扶不上墻的爛泥!飯喂到嘴邊都不會吃,門開到眼前都不會走!”眾人于痛呻間,掙扎著望向聲音來處。但聽鏘然一聲,煌陽長刀豎在那冷戾的黑衣仙君面前:“再有sao亂者,我斷其足;再有傷人者,我斬其首。”那厲喝運(yùn)了氣回蕩在整座石島上。可與此同時,陰氣卻再度被聚攏回去。寒冷與劇痛歸來,方知淵單手緊握著煌陽的刀柄,冷汗打濕了黑發(fā)。他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煌陽上,才能勉強(qiáng)維持一個半跪的姿態(tài)??赡前l(fā)抖的薄唇,分明已青白得不見血色,仍在沙啞地道:“既然逃跑都學(xué)不會,就統(tǒng)統(tǒng)都給我死在這里……!”“仙、仙長……”楊堂自退去的陰氣風(fēng)雪中抬頭,他望著方知淵,不敢置信地愣愣呢喃一聲,鼻頭忽的酸了。這是怎樣殘忍的自我折磨?好似千萬尖刀已刺穿了身軀,方知淵將那殘忍的刑具寸寸滴著血拔出來了,幾息后再重新刺回骨rou里去。……只是為了震懾那些暴動的人們,讓他們安全有序地逃離死地。也就是這時候,被求生的本能沖昏了頭腦的人們,才真正清醒回來,并且意識到了當(dāng)下發(fā)生著怎樣的事。于是幾乎所有人,所有還有一顆血rou之心的人,都和楊堂一樣愣住了。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就在昨夜,他們一個個縮在遠(yuǎn)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