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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回頭淡淡看她。微風卷著淡淡的血味與焦味吹遍島嶼,云上明光成束落下,反射在粼粼積水上。魚紅棠好似xiele氣般嘟起嘴,她踢開一塊被烤焦的巖石:“師父你為什么不吃驚呀,好沒意思。哥哥們都嚇了一跳呢?!?/br>尹嘗辛心不在焉,指了指自己的眼珠:“你不也不吃驚嗎?”魚紅棠輕輕一笑。尹嘗辛又皺眉道:“你把他們弄哪兒去了?”魚紅棠壞心思地吐舌頭,眨眼道:“不告訴你?!?/br>……片刻后,海神珠內(nèi)的小世界深處出現(xiàn)了那道紅色倩影。海神珠乃是海底妖族的儲卵之地,一整個空間都是水域。海域極深,又寂靜,光線幾乎透不下來,視野之中都是很暗的。魚紅棠一路分開珊瑚海藻與沿途妖卵,精致的小臉上似乎籠罩著一層很淡的陰霾。很快,她入得深處海底那座龍宮之中。龍宮放著輝煌的光芒,雕梁畫柱,水晶石鋪成精致的瓦,夜明珠鑲嵌在高處,比燈火更亮。魚紅棠的紅衣倒映在沿途的水晶上,她赤著雙腳,一步步踏進最深處的宮殿。深處殿內(nèi),垂下的鮫紗簾子像白沙一樣細膩,一個清俊修長的身影斜坐在榻上。“……”藺負青垂著眼瞼,長睫冷倦地撲垂而落,在皮膚上投下細碎陰影。他只著件雪色的單衣,衣裳下擺鋪展,和薄被卷在一起,纖白腳踝若隱若現(xiàn)。青黑長發(fā)沒有束冠,就這么如瀑披散下來,垂過腰間。魔君神色陰沉,他隨意攤在身側(cè)床榻的右手手腕上,赫然橫著一道剔透清水凝成的鎖鏈。那鏈子細而精致,甚至像一件價值百萬靈石的工藝品,卻延展到上方墻壁處的鎖環(huán)上,限制他的動作,封鎖他的靈流。……囚禁。這已經(jīng)是不容任何懷疑的囚禁。“青兒哥哥,”魚紅棠出現(xiàn)在宮門之處,她眼神里還帶著暗色,卻滿足地笑起來,“……你這樣真好?!?/br>“別惹他了?!?/br>低沉冷硬的嗓音從旁邊傳來,方知淵半倚在柱子下,垂眼擺弄著自己手腕上與藺負青如出一轍的冰水鎖鏈。他冷笑:“你能耐,你青兒哥哥都要給你氣死了,還多嘴呢?”魚紅棠“哼”地一挑眉,眉眼高傲生輝。一路的水流洗去了她衣上血污,卻洗不去周身縈繞的那股血腥氣與煞意。“唉呀,阿淵哥哥也這么生氣嗎。”女孩兒手掌一抬,宮殿內(nèi)兩排人魚燭就亮起火焰。燭光將魚紅棠的臉照得明明暗暗,她閑散地踱步進來,語調(diào)悠然,卻嗓如鬼魅。“為什么生氣呢?你看,現(xiàn)在你和青兒哥哥可以平平安安地一起過歸隱的日子了,不能歸隱山林,歸隱深海也好呀?!?/br>“虛云大家也都平安無事,小紅糖把天外神都給殺掉了哦。你們不想夸夸我嗎?”方知淵猛地伸手,拎著魚紅棠后衣領(lǐng)把她揪過來,鎖鏈叮當叮當響動。他眼神更深,手指用力蹭過女孩兒臉上鱗片,自嘲地勾著唇角:“半血……嗤,還真是條魚么。什么時候覺醒的血脈?”“哦,這個啊?!?/br>魚紅棠撫摸自己的臉頰,她眉眼彎彎,赤紅鱗片無聲地消下去,“上輩子,很早?!?/br>“仙禍降臨之后,青兒哥哥墮魔道,失去意識,你帶他離開虛云,躲避仙界的追殺……”魚紅棠閉上了眼睛,似在追憶什么。她仿佛是控訴似的,一字一句道:“我求你帶我一起走,你不肯?!?/br>“我眼睜睜看著粟舟越來越遠,小紅糖努力地追,拼命地跑,可就是怎么也追不上你們?!?/br>魚紅棠閉上眼,她知道只要一閉眼就還能回想起當年的光景。那是永遠不放過她的兩個夢魘之一。她似乎又在奔跑了,無情的風穿過她的身側(cè),靈力耗竭的痛苦叫肺腑都快炸開,眼前白茫茫一片霧,白霧遠方是變小的粟舟。那是遠去的,失去的,追不上的。她似乎又在跌倒,一次次重重地跌倒,摔在凸起的樹根下,摔在尖利的山石上,血和汗和泥和淚水都混在一起,臟臟的。她的好夢破碎在一片骯臟里。她似乎又在哭喊,在嘶吼。山崖之前,浩瀚卻冰冷的黎明晨光將紅衣女孩兒當頭籠罩下來。她的不甘她的痛恨她的撕心裂肺,那一聲絕望的慟哭,都淹沒在海浪拍擊島嶼的巨響里。“……就是那時候,我的臉上綻出了第一枚鱗片?!?/br>魚紅棠輕輕嘆息,她慢聲說道:“我不怪阿淵哥哥,是小紅糖那時候太弱,如果我跟你們一起走,可能我們?nèi)齻€都要死。我知道?!?/br>臨海的海浪就是在那時分開,黎光潑灑在水上。五爪金龍現(xiàn)身,化作高大威武的男子來到淚流滿面的女孩兒面前。“但是敖胤龍王感應(yīng)到我的血脈覺醒。他找到我,說我是半血龍鯉,身上有潛力極高的真龍血脈,他要帶我去東琉海?!?/br>“原來如此?!?/br>床榻上,白衣散發(fā)的藺負青并不轉(zhuǎn)頭看她,卻垂著眼低聲道:“怪不得之后百年,我們都找不到你。”他低喘一聲,艱難道:“我們以為,你已經(jīng)……”魚紅棠垂著眉眼,平靜道:“小紅糖一直在東琉海閉關(guān)修煉,嘗試激發(fā)血脈之力。敖胤龍王告訴我,妖族長壽,百年潛修算不了什么,忍忍寂寞,也就過去了?!?/br>東琉海的海水該有多寒冷刺骨,百年的歲月該有多孤寂難熬?那么深的海底之下,連陽光都投不進去,豈能容得下一個少女的無邪歡喜,笑音清脆?“敖胤龍王還告訴我,你們都活得好好兒的,還做了很厲害的魔君和仙首,叫我安心?!?/br>深海中盤坐的紅衣少女,也曾無數(shù)次在黑暗中怔怔仰起頭,追憶虛云山上的燦陽與微風。那些黑暗的歲月里,支持她苦熬下去的念想,只有一個。“他說,等我躍過天水龍門,成就真龍,我就可以變得很強很強。世上再沒有比我更強的生靈,再沒有我追不上的人。”魚紅棠的嗓音終于開始帶了顫抖。她眼角泛紅,發(fā)狠道:“他還說,我可以保護你們,他說的?!?/br>清冷龍宮內(nèi),人魚燭的光映著水波。藺負青與方知淵雙雙沉默著。魚紅棠道:“可是我又沒追上,哥哥。”“那天……”她再次閉上了眼睛,那天她破境渡劫,出關(guān)躍過天水龍門,生出紅鱗九爪與龍角,沐浴在百來年未見的陽光下,笑得淚流滿面。她已經(jīng)可以追上最快的風,可以咬碎最烈的雷,可以駕馭最狂的水。她終于可以回到哥哥身邊,把哥哥們保護得很好。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