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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們又聊了一陣,包括如何掩人耳目地進入兩個小幻界。雖然如果藺負青去問魯奎夫,雷穹仙首那邊一定會說“君后想要多少個小幻界都請隨意”,但他倆也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地破壞金桂宮這公正了千年的規(guī)則。還是偷偷做賊最好了。到了晚間熄了燈燭之后,方知淵情緒又開始暴躁,一言不發(fā)地把藺負青直接拽上了自己的床,要摟在懷里才肯合眼睡覺。藺負青隨他去了。倒是沒想到,方知淵懷里抱了個人安穩(wěn)了;被抱著的藺負青,反而在深更半夜做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夢。夢境的片段像是散落在湖面上的白亮陽光。跳動著,扭曲著,因過于炫目而朦朧。他夢見了自己的雙手,手上橫著鎖鏈。他夢見了殘雪未化的山崖,他與那道熟悉的身影緊緊抱擁,而后倏然背道而馳,鐵刃錚然出鞘。——“你可是……逼我捅了你一刀啊?!?/br>刀劍的冷光交縱而過,兩道飛濺的血交融在一處。漆黑的刀刃刺破皮rou,嵌入肋骨,他踉蹌著踏碎險崖,向后跌落。墜落。天空快速被兩側(cè)的黑暗山崖吞沒,光芒消失在視野中。墜落。身下濺起巨大浪花,在黑暗深水中不斷下沉,席卷了全部意識的寒冷。他夢見自己醒來在陰淵之畔,于死寂的水面上靜坐十八日夜,直到四周燃起似火紅蓮。……大概是因為舊夢困擾,凌晨藺負青醒來時精神有些倦怠,索性又窩在方知淵懷里重新睡了會兒。再睡醒時,粟舟已經(jīng)自空中駛進了六華洲的疆域。兩人別過宋五,同小妖童申屠臨春一起踏入六華洲的土地上時,不約而同地意識到此地的氛圍和之前已經(jīng)大相徑庭。藺負青揉著眉心,目光含著無奈掃視一圈:“……我真是造孽?!?/br>去年金桂試后,紫微閣紫微圣子姬納突然宣布大兇,當即召集八方仙門宗派,仙界頓時掀起軒然大波。而那時候,藺負青還在虛云宗里悠哉悠哉地捏著紫霄鸞的翅膀,一面回憶著前世仙禍降臨的慘狀,一面有條不紊地下達著各種命令。這些命令通過被他控制的傀儡圣子之口,重新傳入仙界各洲。如今一個秋冬過去,就算這樣走在最繁華的街上都能感覺出,某種微妙的緊張感自每一個修士的表情語氣等最細微的地方彌漫出來。藺負青想想自己這幾個月過的那么悠閑,再看看外界這擔驚受怕的氛圍,他都不禁有種罪惡感。對此,申屠臨春滿不在意地笑道:“這有什么,這輩子,君上不是本來就打算和君……”他咬了下舌頭,把差點慣性出口的君后吞回去,“咳,和煌陽仙首一起歸隱世外的么?那就讓他們忙活去唄?!?/br>三人沒在沿途的路上耽擱,徑直進了金桂宮。桂花盛開的時節(jié)已過,但處處都還有淡淡的香氣縈繞飄蕩,令人心曠神怡。魯奎夫事務(wù)纏身,沒法親自來迎接。方知淵揮走了準備為他們引路的金衫修士,帶藺負青和申屠從僻靜的小路踏入了地底。金桂宮的地宮修建得很漂亮,毫無半分陰森之意。延伸的小路鋪著一層碎金,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鑲嵌在兩側(cè)的雕欄上,發(fā)著潤白柔和的光,照得地底有如明晝。三人的腳步聲錯落。藺負青瞟了一眼申屠臨春,暗中對方知淵傳音:“知淵,待會兒入了小幻界,你可有法子幫我把申屠甩開?”方知淵目視前方,面不改色,同樣傳音回來:“為什么?!?/br>藺負青輕笑道:“入小幻界有風險,申屠定然想在我身邊護著我……呵,我要他干什么?為我擋傷送命的,一個人就夠了?!?/br>方知淵聽到末句眼里就亮了一下,唇角忍不住地上挑:“好?!?/br>藺負青知道自己遂了意,暗自搖頭哭笑不得。……這好哄的。他們在這地宮里第一個遇見的,出乎意料,是位布衣青巾、其貌不揚的書生。那書生望見他們便驚喜地上前,不由分說先彎腰長揖,行了個大禮。“袁仙長,別來無恙?!?/br>藺負青微笑還禮,“副院長的傷勢如何了?”“貴宗的藥果然和仙界醫(yī)修間流通之物不同,效用非凡?!痹右蚂t腆地道:“虛云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顏院長和陳副院長一直想要親自登門道謝,只是苦于突然生變,難有空暇……心里著實過意不去?!?/br>他們邊說邊走,走到了碎金小路的盡頭。抬頭只見一道暗金紋路的厚重巨門,磅礴如浪的氣勢隱約傳來。門下的地上則用靈石粉繪著繁瑣的陣法符文,已經(jīng)聚著不少人。方知淵低聲對藺負青道:“待會兒門開就是擇小幻界的時候,緊跟著我走。”等剛到的四人也站在巨門之前,這回入小幻界的人選便齊了。分別是朱麒世家二公子方之隆,白凰世家大小姐穆晴雪,玄蛟世家大公子顧聞波。芙蓉閣夏汀蘭,劍谷軒轅意,識松書院袁子衣,森羅石殿申屠臨春……以及太清島虛云宗的兩位真?zhèn)?,藺負青和方知淵。除了這些大門大派出來的精英之外,還有三名散修,兩男一女??傮w來看,算是個意料之中的陣容。“嗯?”藺負青忽然皺眉,他覺得這群人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勁。按理來說,將入小幻界的最后時刻,所有人都該抓緊時間調(diào)整狀態(tài)才是。連跟在他們后頭進來的小妖童都一反常態(tài)地不再笑鬧,坐下祭出他的琵琶調(diào)弦定心。可是就在這些年輕天才們正中,似乎無形地拉著一根繃緊的線。尤其是三位世家天驕們,臉色或冷或沉,都不怎么好看。袁子衣尷尬地咳嗽一聲,小聲道:“方才兩位未至前,此地……剛起了些爭執(zhí)。小生不擅勸架,只好躲出去暫避一避,給兩位見笑了?!?/br>“……爭執(zhí)?”方知淵幽幽地瞥了一眼身裹大紅錦衣的方之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災牙的刀柄。藺負青也祭出圖南佩在腰間,笑道:“袁仙長給我們講一講?”袁子衣臉上的尷尬更深一層,他有點兒難辦地看了一樣方知淵,支吾著小聲道:“不瞞兩位,是……是這樣。世家聯(lián)姻本是慣例,穆家的穆仙子自幼就與方赤祺有婚約在身,可是那方赤祺……咳。”方知淵頓時了然,忍不住驚奇地揚眉笑出聲:“可是那方赤祺被我廢了?雪鳳凰要守寡?”袁子衣那張臉“嘭”地紅了:“哎呀方仙君!慎言慎言……”老實書生急得額頭都見了汗,都知道穆家雪鳳凰孤高驕傲,他是生怕方知淵這放肆的笑言惹惱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