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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終于舍得抬眼看向于申洋。于申洋嫌棄地說:“你確定你腦子沒問題了?”“我腦子好著呢?!遍惓婪瘩g道。“我看著不像?!庇谏暄笞屑?xì)打量他一番后搖搖頭。放下手里的稿子,于申洋問道:“你這是和林漳復(fù)婚了嗎?”“還沒有領(lǐng)證?!遍惓篮土终碾m然在國外喝了合巹酒,但回國后,誰也沒提去領(lǐng)證的事,于是就這么順其自然著。“我還以為你會心急火燎地拉著林漳去復(fù)婚呢,這么膩歪還不復(fù)婚,你們倆玩兒哪出???”于申洋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diǎn)看不懂他兄弟。“沒玩哪出,就是順其自然唄,多談?wù)剳賽垡餐玫??!遍惓垃F(xiàn)在很享受當(dāng)下的狀態(tài),跟第二次初戀似的,他看得出林漳也和他一樣。所以難得兩個沒有安全感的人,竟然不急著復(fù)婚,將彼此蓋章套牢。可能在經(jīng)歷這么多之后,他們心里已經(jīng)有了比結(jié)婚證更牢固的東西。“還是你們倆會玩?!庇谏暄蟛唤譃樗麄儌z鼓掌。閻忱笑著推了他一下,“滾?!?/br>“對了,你還失眠嗎?”于申洋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皺褶問道。“抱著我男朋友睡得特別香?!毙σ鈴拈惓赖难劬镆绯?,直讓于申洋狂撮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你夠了啊,別再喂我吃狗糧了,不吃,不吃?!?/br>閻忱靠近他,“我和你說,我男朋友特別好,我寫劇本寫累了,他還會給我按摩肩膀,揉手,給我做好吃的。”于申洋抬腿警告道:“再說我踹了啊?!?/br>“哎,你一個單身狗不懂,快點(diǎn)找個對象吧,到時候你就明白談戀愛有多美了。”閻忱話音剛落,腿上就挨了一腳。“惱羞成怒干什么,我閉嘴還不行嗎,不戳你痛點(diǎn)了。”于申洋覺得他的腳又蠢蠢欲動想要踹人了。“說正事,這本子你覺得怎么樣?”閻忱將褲腿上的灰拍掉。“你沖著拿獎去的嗎?”于申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其實(shí)比起文藝片,他更擔(dān)心的是閻忱的心理狀況。“差不多吧,能拿最好,拿不到也行,我就想把這個故事講好?!遍惓缿B(tài)度十分佛系,“所以,讓你那些老總們都歇歇吧?!?/br>于申洋輕輕頷首,“我明白?!?/br>他停頓半分鐘,抬眸看向閻忱,“你拍這個,沒問題?”閻忱意會到于申洋的擔(dān)憂,擺擺手說:“沒事。”“你……”于申洋見他這么果斷,張口想要勸說,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閻忱打斷。“這次林漳會跟我去劇組,有他在我身邊,我能有什么問題?!?/br>這美滋滋的表情,說不是炫耀,于申洋都不信。他錯了,他就不該過分cao心。“閻忱,你是真的狗?!?/br>閻忱聞言,非但不反駁,反而繼續(xù)說:“林漳說要給我投資,你要不要也投點(diǎn)?”到這里,于申洋終于頓悟閻忱今天來的目的,除了撒狗糧,就是坑他的錢。“你也知道,我那么久沒開工了,林漳又從鼎業(yè)辭職,我們家現(xiàn)在不大寬裕,但林漳非要給我投資,我也不好拒絕他的心意,申洋,你可是我鐵哥們兒,這些話我也就對你講?!遍惓勒f著說著站起身走到于申洋那邊坐下,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于申洋:“……”“合著你舍不得坑你男朋友,就跑來坑你鐵哥們兒?”“話不能這么說不是,我這雖然是文藝片,但也不可能血本無歸,賺錢肯定能賺,只是沒商業(yè)片賺得多而已,而且萬一我要是得獎了呢?這片子我沒打算找別人投,我把你當(dāng)親兄弟才找的你,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湊湊應(yīng)該也能行?!遍惓朗栈厥?,說得情真意切。要不是于申洋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就真信了。“少和我演戲,不就是投資嗎,你這個文藝片也花不了多少錢,當(dāng)隨份子錢了?!?/br>“行,真不愧是我親兄弟?!遍惓酪慌挠谏暄蟮募绨?,對他豎起大拇指。……林漳彎腰整理行李,閻忱悄無聲息地從后面抱住他,本以為會嚇到林漳,不想林漳十分淡定,繼續(xù)有條不紊地收拾,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你察覺到我過來了?”閻忱歪了歪頭,在林漳耳畔問道。“嗯,聞到你的味道了。”林漳說。“味道?”閻忱疑惑地抬起袖子聞了聞,只有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不仔細(xì)聞,根本聞不到。“這么淡的味道你也能聞到?乖乖你是小狗嗎?”林漳打開他搗亂的手,“不是衣服上的味道,是你的味道。”“我的味道?我身上沒味道,也沒噴香水?!遍惓涝铰犜矫院?。他忽然湊過去,在林漳脖頸間嗅了嗅,瓷白的脖頸兒在他眼前晃動,他沒忍住啄了一下,林漳的脖頸瞬間漫上淡粉色,“我沒嗅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倒是嗅到你的味道了。”閻忱似乎是迷戀上了這股味道,貼著林漳的脖頸輕啄,林漳的身子微微顫栗,瑟縮著脖子去推他,“我還沒收拾完?!?/br>“一會兒我來收拾?!遍惓滥孟滤掷锏囊路拥揭慌裕瑢⑷宿粼谌彳浀谋蛔由?。“閻忱……”林漳聲音顫抖,像只顫顫巍巍的小奶貓,嗚咽道:“混蛋。”“哥哥,你是喜歡大混蛋,還是小混蛋”閻忱壓低聲音,逼迫林漳回答。林漳的身子抖得不像話,生氣地說:“都……不喜歡。”“是嗎?”閻忱的犬牙刺著林漳瑪瑙似的耳朵,“乖乖,說謊可不是乖孩子?!?/br>“要懲罰?!?/br>……林漳第一次近距離觀看閻忱拍電影,他以前總聽聞閻忱拍戲的時候會很毒舌,經(jīng)常能把演員罵哭,他不是很能想象在他面前那么黏糊的閻忱,到底有多兇。直到現(xiàn)在,他親眼見識到,才真的相信,原來那些新聞沒有亂編。演員是個新人,閻忱挑演員的宗旨是合適,只要合適,別管這個人是影帝還是素人,咖位在閻忱這里一點(diǎn)兒都不管用。以前有投資商想塞人進(jìn)來,被閻忱拒絕后,揚(yáng)言要撤資,閻忱直接叫他趕緊撤,態(tài)度不是一般的橫,那會兒還沒人知道他是閻士煊的兒子,都要敬他三分,更別說現(xiàn)在,根本沒有人敢和他叫板。“休息十分鐘?!遍惓辣恢餮輾獾枚似鹚嗔舜蟀氡?。主演見狀,直接嚇到腿軟,暗自抹起眼淚。“擦擦汗,入秋了還熱成這樣?!绷终倪f給閻忱紙巾,閻忱沒接,把臉往前伸了伸。林漳含著笑給他擦汗,周圍人大氣不敢出,只能悄悄用眼神互相示意,秀恩愛果然不會遲到。閻忱握住他的手,“我是不是很兇?有沒有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