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什么？”沐佳慧立馬鞠了個標準的90度躬，“隊長，其實王白南就是隨口提了一句，他是無心的，其實是我太好奇了，所以才……我沒想到會傳得那么開，隊長，對不起?！?/br>
看她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眼淚打著轉(zhuǎn)，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模樣，張臻弈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了，你以為我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嗎。

那天不過是個誤會，別瞎猜了，回去工作吧。”

得令后，沐佳慧一溜煙兒跑出了辦公室。

這時，辦公室進了一個電話，是周偉平，也是現(xiàn)任的局長。

“周局?！?/br>
“嗯，臻弈啊，是這樣的，最近我在局里聽到了一些關于你的事情……”張臻弈揉了揉太陽xue，心想剛才就不應該心軟那么輕易地放過那丫頭。

“沒那回事，周局，就是我們隊一個丫頭說著玩的，沒想到會鬧這么大?！?/br>
“嗯，那就好。

對了，今晚早點回家吧，你媽說包了你愛吃的餛飩?！?/br>
電話里的聲音多了一絲溫度，卻讓張臻弈有種被灼燒的錯覺。

“嗯，知道了。”

但張臻弈還是沒能早些回家，因為他們又接到了一起報警，還是命案。

負責值班的是周文澤，他正在跟剛從回家路上趕回來的張臻弈匯報情況。

“隊長，接警員是6點10分接到的電話，說在瑞鑫大酒店五樓的洗手間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報警的人是林瑜，用的是他的私人手機?！?/br>
“林瑜？”張臻弈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就是眼科協(xié)會很厲害的那個教授，前幾天還上過央視來著?！?/br>
張臻弈似乎有了點印象，那天他回家挺晚的，他母親就一直在客廳里等他，當時電視里好像就是對一個叫林瑜的教授的訪談。

“受害者呢？”“受害者叫王東，26歲，是一名在讀研究生。

本來今天5點30分在瑞鑫大酒店有一場眼科論壇峰會，王東應該也是去參加峰會的，不過卻發(fā)生了意外。

其他一些詳細情況還在調(diào)查，至于峰會的參會人員，我已經(jīng)安排酒店的經(jīng)理把人全留下了?！?/br>
綠燈恰巧亮起，車子一個快速拐進了振華大道。

“你剛才說王東是在讀研究生，按理說這種級別的峰會，應該不會邀請他才對?！?/br>
周文澤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沒錯，他并沒有被邀請，被邀請的是他的導師孫建平。”

“孫建平我知道，”張臻弈說，“明眸研究所的負責人嘛，最近幾年風生水起的?！?/br>
“嗯，因為時間問題，我沒來得及查的太詳盡，不過就外在報道來看，王東是他的得意門生，也一直在提拔他，師生關系很是要好。

還有就是，孫建平有個外甥，叫陶昱，也參加了這次峰會。”

“你以為這之間會有聯(lián)系？”“嗯，資料顯示孫建平和陶昱之間的關系似乎有些端倪，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好好查一下陶昱和王東的關系?！?/br>
車子終于到了瑞鑫大酒店，法醫(yī)的人也已經(jīng)到了，周邊圍滿了看熱鬧的行人。

張臻弈進了大廳，本準備直接從電梯上五樓，卻在看到前臺那張臉時停住了腳步。

是那天在酒店遇到的那個女人，柳菲語。

她正微笑著跟一對情侶解釋著什么，和那天給他的感覺就像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女人在看到他的時候，表情也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隨即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周文澤不解地看了眼前臺，“隊長，怎么了？”張臻弈眉心微皺著，“沒事。

你等會兒通知一下，讓那個前臺的服務生留一下?！?/br>
“好?！?/br>
出了電梯就是五樓，整個走廊似乎被死亡籠罩了一層陰影，安靜地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酒店的經(jīng)理也趕了過來，帶著張臻弈和周文澤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仍舊坐滿了人，每個人都井然有序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這倒在一定程度上方便了張臻弈。

但會議室內(nèi)氣氛很低沉，畢竟沒人想跟兇殺案扯上關系。

張臻弈掃視了一圈，然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而他桌子前面的立牌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陶昱。

大廳前臺那個女人的臉再次浮現(xiàn)在張臻弈的腦海中，他的指尖輕輕叩擊著褲子的邊縫，若有所思，然后面向眾人說道：“我們是警察，大家不要驚慌，我們只是想跟大家了解一下情況，問話后你們很快就可以離開，還希望大家能夠配合我們?！?/br>
問話

問話是在一個房間里單獨進行。

林瑜看起來有些疲憊，半白的頭發(fā)更將他襯得如同一支殘燭。

“林教授您好，我是四臺市公安局刑偵大隊隊長張臻弈，這里需要問您幾個問題，希望您能配合我們，這對于我們破案會有很大的幫助。”

“好，你問吧?！?/br>
跟在局里審問時一樣，周文澤起身接了一杯水遞給他，然后打開筆記本做記錄。

等他喝了一口水后，張臻弈才開始問話：“林教授，首先我需要確認一下，是您報的警對嗎？”“對，是我報的警。

““那請問您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王東尸體的人嗎？”“不是。

我們當時正在開會，中途突然聽到外邊有人尖叫，我就出去看了下，然后就看見一服務生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說有人死了。

我擔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跟她過去看了下情況，然后就看到一個人渾身是血地躺在那兒，已經(jīng)沒氣了。”

“關于受害人王東，您知道多少？”“王東？”林瑜稍微想了一下后說，“哦，王東我記得，建平跟我提起過，說是他帶的學生中最看好的一個?！?/br>
說完，又露出惋惜的表情，“唉，可惜了，挺優(yōu)秀的一孩子。”

張臻弈一直仔細觀察著林瑜說話時的表情，“據(jù)我們所知，今天的峰會并沒有邀請王東，但他卻出現(xiàn)在了這里，您了解這其中的原因嗎？”林瑜又拿起紙杯喝了口水，愈發(fā)顯出倦態(tài)，“這我不太清楚。

這個峰會，我也只是名義上的負責人，至于人員名單什么的這些雜務，他們從不讓我煩神的?！?/br>
“那您剛才有提到王東的導師，也就是孫建平，您對他應該很熟悉吧?！?/br>
張臻弈沒有用疑問句，因為這是眼科屆所共知的事。

“嗯，建平跟我是好多年的朋友了，還是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br>
張臻弈轉(zhuǎn)了下手里的黑水筆，繼續(xù)問道，“那您知道為什么孫建平?jīng)]來參加今天的峰會嗎？”林瑜搖搖頭，嘆了口氣，“那家伙就是這點讓人抓了短柄，這些年沒少受人詬病。

尤其是近幾年，他參加公共活動的次數(shù)是越來越少了，有人說他是得著好項目，一心搞研究了。

不過這種事情，你們應該知道的，其他人也不好過問，”林瑜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繼續(xù)說，“不過你們等會兒可以問問陶昱，陶昱是我的學生，也是建平的外甥，他或許知道的多一些?！?/br>
聽到陶昱這個名字的時候，張臻弈有一瞬間微微皺了下眉，隨即又很快恢復正常，合上手邊的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