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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的問,“怎么了?是不是小安出什么事了?”趙醫(yī)生頓了頓,回頭似有若無的看了姜荀一眼,而后把阮成則拉到走廊的盡頭。姜荀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只知道趙醫(yī)生遞給阮成則一張紙。看完后,阮成則的臉色急轉直下,好像那上面是死神的預告單似的。“懷孕的時候動手術是很危險的,如果想要強行摘除會冒一定的風險。”趙醫(yī)生深吸一口氣,“如果不切,風險只會更大?!?/br>阮成則踉蹌了一步,被趙醫(yī)生及時扶住。“我沒事?!彼麆×业拇⒅?,咬緊了后牙槽,僵在原地好一會兒,然后轉身朝著男生疾步走了過來。“爸,”姜荀迎上去,“阮安他怎么……”“啪!”阮成則直接抽了姜荀一巴掌。狠狠的,不留任何情面。男生的嘴角立馬滲出了血。他先是愣了一下,眼睛里本能的降下一層霜,不過他很快掩飾住,抬眼看向阮成則。“你答應過我動手術之前不會碰小安的!”阮成則整個人都炸了,不過他還在拼命的克制住自己想要殺人的沖動,用力的把B超影像拍在了姜荀的胸口,然后狠狠地指了指男生的肩膀,“這就是你愛他的方式,自己看看吧!”說完,他揚長而去,連背影都帶著火。阮成則對姜荀一直挺好的,沒打過也沒罵過,就差沒捧在手心里疼。可是這一次,他竟然動手了。不僅動手,還把姜荀打出了血。可想而知,這位父親是多么的生氣。姜荀滾了滾喉頭,他收回視線,定睛后把目光落在了那張B超影像上。黑白而又模糊的影像里,隱隱約約能看到兩個月牙。彎彎的,頭尾連在一起。雖然不知道那具體是什么,但是姜荀陪蔣媛做產(chǎn)檢的時候也見過,那是小孩的雛形。只不過蔣媛只有一個,而且比上面的大一些罷了。姜荀盯著看了半晌,默默蹙起了眉,趙醫(yī)生走到他面前,聽男生用極其平淡的聲音問道,“他是懷孕了嗎?”趙醫(yī)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個人,總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覺得和普通高中生不太一樣。雖然臉很稚嫩,可是眼睛里卻藏著刀。可以見血封喉。“是的。”趙醫(yī)生給了他一個明確的答復。姜荀的喉頭劇烈的滾了滾,半晌,抬眸問他,“幾個?”這次輪到趙醫(yī)生愣了一下。按理說姜荀應該看不懂B超,趙醫(yī)生就連阮安和阮成則都沒告訴,怕他們知道了情緒太過激動,更不好抉擇取舍…沒想到姜荀竟然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這難道就是血脈之間的感應嗎?“兩個,”趙醫(yī)生在姜荀洶涌的矚目下,默默補全了后半句,“如果我看的不錯,應該是龍鳳胎?!?/br>·阮安在B超室等了將近二十分鐘,也沒等到阮成則推門進來罵街。其實一個人冷靜的過程中,他已經(jīng)找回了一些理智。懷孕嘛。阮安忍不住伸手捂住腹部,感受著兩肋中間最柔軟的地方,仿佛那里有來自其他生命體的心跳。從來沒想過會發(fā)生這種情況,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之前姜荀還開玩笑問他“要是你懷了怎么辦?”,阮安當時還回“那你就死定了?!?,可是現(xiàn)在看來……他真的沒有做好準備。正想著,門從外面被推開了。姜荀走了進來,帶著樓道里陰涼的風。他按著門把,背對著男孩子,沉默了很久后,這才把門輕輕關上了。阮安沖他笑了笑,盡管他的笑容看起來特別苦澀,但姜荀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還是不自覺的勾了唇。剛想開口說點什么,阮安就看到了姜荀紅腫的半張臉,立馬皺了皺眉,“你臉怎么了?”來之前,姜荀已經(jīng)拿冰塊敷了快十分鐘,可還是紅的厲害。阮成則使了全身的力氣,沒把他頭一起抽掉都不錯了。“我爸打的?!比畎膊聹y。姜荀聳了聳肩,走過去在阮安面前蹲下…不,確切的說是跪下來。他一只膝蓋跪在了冰涼的瓷磚上,抬頭看向阮安,眼神忽然就柔了。“對不起?!苯髡f。誠摯的,認真的,發(fā)自內心的道歉。是他對不起阮安,自己該打。阮安低頭看著他,鼻頭一下就酸了。他也沒辦法安慰姜荀說“沒關系”,畢竟這種事擱誰身上,都是支撐不住的。害怕,恐懼,迷茫……阮安開始輕微的抽泣,幅度很小,聲音也很悶,可是卻足以讓姜荀的心碎。男生有些慌不擇路,他可以淡定的面對這兩個新生命,可以淡然的迎接阮成則的耳光,但是他無法做到對阮安也平靜對待。姜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知道自己該死,手抬起又放下。面對阮安的眼淚,男生人生第一次…這么手足無措。他忍了片刻,最終還是抱住了男孩子。也是只有抱住阮安的時候,姜荀才有了片刻的心安。他死死的把人按在懷里,好一會兒才說道,“全是我的錯,現(xiàn)在認錯有沒有用?”怎么有種熟悉的感覺?這莫名的旋律。…你說你喜歡如今的生活?艸。哪有人道歉還背歌詞的。阮安被他氣笑了,在男生胸口錘了一下,又重新?lián)е弊颖Я松蟻?,半晌,才奶著聲音問道,“怎么辦?”怎么辦?阮安這次是真不知道了。姜荀抱了他一小會兒,把人松開,輕輕握住了男孩子的手,心疼的說,“你太小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很含蓄的勸說。“你是想讓我動手術?”阮安雙手撐著床板,抬頭看人,“但我要是動了手術,以后就沒機會了?!?/br>動手術就意味著一刀切,不僅里面那個小生命,就連小生命的盆兒都一起沒了。姜荀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而后把男孩子臉上的淚痕抹了,認真的說,“對我而言,你比任何事物都要珍貴,我不會冒著失去你的風險去滿足自己。我說了,孩子領養(yǎng)也是一樣的,我只要你好好的跟在我身邊。”真的不要了嗎?阮安忽然有些不舍。他捂著腹部,垂眸道,“其實我想過了,也不是不行?!?/br>風險一定是有的,可是……阮安頓了頓,“雖然趙醫(yī)生沒說,但我看那上面…是兩個啊。”姜荀默默收緊了手指,他半躬下身子,捧起阮安的臉,迫使男孩子看向自己,“會很疼的?!?/br>“動手術也疼?!?/br>“你還要上學?!?/br>“我可以休學?!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