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躋身龍族之人。

若是有過，必然會受人看管，若是鯉魚躍龍門，也該是德才兼?zhèn)涞娜瞬攀?。能向百姓索要活人，這白龍到底是何許人呢？

驀地腳踝一涼，倉曉回頭，卻只看見空空如也的暗道，就連手上的紅綾也消失不見。

“哪吒？”他喚了一聲。

玄明聽見聲音，回過身來，見少了一人，不由驚呼道：“哎呀，我就說一定要跟著麼，怎么走錯了路。”

倉曉問他道：“旁的暗道通向何處？”

玄明道：“仙君莫要擔(dān)心，我所布之暗道，每一處皆可通向?qū)m闕之中，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咱們不如走快些，必然能趕在他之前接應(yīng)的?！?/br>
“如此……也好。”倉曉略略蹙了眉頭，依舊看著身后這黑漆漆的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今天的楊戩也沒有姓名。

楊戩：算了，自力更生。

感謝卜九和緣妙不可言的地雷，抱走去碼字辣ovo

第15章身份

方才所經(jīng)岔路不過二三，哪吒又緊緊跟在后頭，原不該如此輕易走錯，莫不是……

倉曉抬眸看了一眼玄明，沒再說話，只跟著人往暗道深處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周身的空間大了起來，已然可以站直身子。

待到一處死路，玄明將手撫在壁上，輕聲道：“在下住在此地多年，一朝被趕出去，這還是頭一次回來，也不知變成了什么樣子。仙君肯出手相助，在下實(shí)在感激不盡?！?/br>
他回過身來，看著倉曉，眸光微瀲。

倉曉記得大凡能修成人身的精怪，所化之像皆出于本心。玄明這樣能做一方守護(hù)神的，必然有幾百年的道行，仍以小兒之身，呈現(xiàn)于世人，想來心思也極為單純。

他俯下身子，摸了摸玄明的腦袋，道：“原沒有出手相救這一說，既然是龍族作祟，我自當(dāng)也有責(zé)任。”

“多謝仙君……”玄明話到此處，再繃不住，淚珠子決堤似的滾落下來，似是有許多委屈，皆放在這一日之中宣發(fā)出來。

若真如山腳下的百姓所言，這妖怪作惡已久，海中原本的守護(hù)神定是吃了不少苦的。

倉曉從他身上看到了些許哪吒的影子，那個鳳還山下，被人欺負(fù)的孩子。

唯一不同的，是哪吒從不會在他面前落淚。

倉曉看著玄明，也不曾多說，只道：“走吧，眼下還是先出去?！?/br>
“好?！毙魃焓帜艘话涯樕系臏I水，轉(zhuǎn)身將靈力注入石壁之中。

壁上的紋理泛出微光，很快將整個石壁吞沒。

暗道之后的，是掛著夜明珠被幽光照亮的房間。

玄明先一步走出去，問他道：“仙君看這屋子如何？”

倉曉抬眸掃了一圈，這地方外頭看著雖然破舊，里頭卻也有幾分富麗堂皇的意味，只回他道：“無人之地也有夜明珠照亮，是海中宮闕一向有的規(guī)矩，只是半點(diǎn)不像是廢棄的屋子?！?/br>
“是麼？”玄明看著他，道，“仙君既然看的過去，不如就留在此地。”

“你說什么？”倉曉蹙了眉頭。

玄明彎了嘴角道：“我見仙君在水中一路跟隨木筏而來，難道不是為了我么？”

“你是……”

玄明笑了一聲，“還未與仙君說過，在下風(fēng)漣，乃是這所宮闕的主人?！?/br>
言罷已是退去了這身稚嫩的皮囊，玄色衣擺拖在地上，額際高聳著龍角，整個人竟然比倉曉還要高上半個頭。

“你是那妖怪。”

風(fēng)漣開口道：“仙君這就不會說話了，你是龍族，我亦是龍族，你說我是妖怪，你又是什么呢？”

“我們，不同?！?/br>
這個不同，不在身份，而在心底。便是同為神仙，能犯下吃人奪靈的過錯，也已然不能再回首了。倉曉略略垂了眸子，正要調(diào)運(yùn)靈力，忽有細(xì)細(xì)的水柱從四面八方而來，鎖住了人的手腳。

“你……”

“我本以為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不曾想您也會大駕光臨，我既早有準(zhǔn)備，自然要好好招待仙君?！憋L(fēng)漣言罷，收緊了水柱匯成的鎖鏈。

倉曉看著他，心下靜如平湖水，雖有波瀾，卻無風(fēng)浪。

他素來厭惡為達(dá)到目的偽裝成弱者之人，方才見玄明種種也不是沒有起過疑心，只是不想懷疑，不愿如此揣測人心罷了。

可就是有這樣的人，偏要鉆這空當(dāng)。

“你既說自己是龍族，便該知道自己的責(zé)任。索取活人祭祀，是妖類所為，一旦犯下，罪無可恕?！痹撜f的話，倉曉還是要說完，聽不聽在他自己。

“是麼？”風(fēng)漣走近了幾步，低聲道，“三太子殿下，我從前也曾度化世人，可到頭來還不是受人陷害被囚在水牢之中，你說是不是得不償失?！?/br>
三太子……這人可當(dāng)真是有所準(zhǔn)備，倉曉垂眸道：“若果真有錯，理當(dāng)受罰，若是無錯大可告知龍王，還你清白?！?/br>
“告知龍王？”風(fēng)漣聞言，輕笑一聲，道，“我于水牢之中百年，所求可有人應(yīng)？殿下話說的可真好，告知龍王，當(dāng)日我被囚可是您親眼所見，一手造成，如今怎么全都忘了?！?/br>
“這……”想來是敖丙百年前留下的爛攤子，他千算萬算卻還是有所疏漏。不過聽龜丞相數(shù)年來所告知的往事，敖丙雖惡名在外，卻遠(yuǎn)不會做出陷害同族的勾當(dāng)，如今這個風(fēng)漣所言，想來也不能全信。

“殿下怎么不說話了，于心有愧說不出？”

倉曉道：“我若存心害你，又怎會有愧于你。”

“你……你別以為你是東海中人，我就不敢動你?！?/br>
“你確實(shí)不敢，若我傷了半根毫毛，東海定饒你不得?！眰}曉看著風(fēng)漣，眸光比往日更為平靜。風(fēng)漣討厭這種眼神，在他看來龍族身上這種自以為是，掌控萬物的感覺，讓人厭惡至極。

“他們不會知道是我的。”風(fēng)漣的目光流連在他身上。

“你，什么意思？”

風(fēng)漣略略一笑，從袖中取出一把短刀，道：“這宮闕之中的人可不止我一個?！?/br>
哪吒，楊戩亦或是這片海域中原本的守護(hù)神，每一個都可以頂罪。

刀刃貼在臉頰之上，一點(diǎn)點(diǎn)滑向脖頸。

倉曉看著他，心下有些無奈，他不會死在風(fēng)漣的手上，這點(diǎn)自信還是有的?？墒侨粢F(xiàn)在出手，身上的這些鎖鏈倒是有些棘手。

進(jìn)不得，退不得，更不想受傷。

這個風(fēng)漣有些心思，卻又有些按捺不住，若是不說這許多話，博取信任之后，出其不意的了結(jié)了自己，哪里還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呢。

倉曉看著風(fēng)漣，啟唇道：“我此刻就在你眼前，你若真要?dú)⑽遥坏断氯ヒ簿土T了?！?/br>
“你……當(dāng)真不怕？”

“……”這話他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