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是,這小子居然把他帶回來后沒幾天,就跟自己說,他想跟自己成婚,問自己愿不愿意。他記得自己當(dāng)時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問他:“若我愿意,你家中可會同意?”就見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包大攬道:“只要你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去求他們。”靳堯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頭,就見朝辭轉(zhuǎn)頭就向他爹和兄長提出了要與自己成婚。原本他還以為朝辭提出要與他成婚,只是個玩笑。他雖然對情愛之事不感興趣,但那種情濃時喜歡海誓山盟、但其實根本做不到的蠢貨,別說凡界,神界也不少。誰想到這小子如此認(rèn)真。若只是單純的見色起意,這付出也太大了。這小子是世家子,世家雖有可與男子成婚的先例,但都近百年沒再出現(xiàn)了。世間多庸人,慣喜以自己的看法施加到別人頭上,靳堯不在乎這些,這些也不可能影響到他,但對于朝辭這么個世家子來說,影響太大了。這還只是其中一個麻煩。若與男子成婚,那么就相當(dāng)于正妻之位被占,之后就算有子嗣也都是庶出。他與朝辭不過幾日相處,這傻子何必如此?左右他靳堯現(xiàn)在在朝辭眼中,也不過是個無家世無背景的來歷不明之人,朝辭若只是貪圖他的色相,大可直接將他養(yǎng)在后院。朝辭第一次去找他爹,他爹先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后來發(fā)現(xiàn)朝辭是認(rèn)真的后就氣得吹胡子瞪眼,讓朝辭打哪來滾哪去。這小子也是個又蠢又軸的,見他爹不同意還傻愣愣地給他爹跪下,氣得他爹拿起家法的鞭子就給這小子一頓抽。第二天,朝辭拖著一身傷,如常去了靳堯的住處。靳堯見這小子臉頰旁都被抽了一道,手背上也都是紅紅腫腫的,跟他說:“若不行便罷了?!?/br>朝辭鼻青臉腫的,但卻一點都沒在意,他笑著說:“放心吧,我只是先通知他一聲,這頓揍我早有預(yù)料……反正我爹是斗不過我的!”這小子不但臉頰腫了一道,連眼睛也是腫著的,但看起來并不像是被鞭子抽的,倒像是哭腫的。現(xiàn)在說得大包大攬,估計昨天晚上沒少疼哭。后來他又聽人說,朝辭又去纏著他爹,頭幾天他爹抽他抽得還一點沒手軟,過了幾日見他身上連塊好rou都少了,也下不去手了,只能由著這小子纏著自己。但是他爹就是死不松口。幾日后,朝辭像是生氣了,說要絕食。他爹起初不在意,誰想到這小子還真把自己一餓就是好幾天。第三天的時候這小子餓的頭暈眼花,跑到靳堯的房中,盯著靳堯發(fā)呆。“你這是做什么?”靳堯被他盯得奇怪。“多看看你,才有動力絕食!”朝辭說。朝家的確很有世家的氣度,哪怕朝辭他爹都?xì)獾貌恍辛?,也沒有來靳堯這為難靳堯一個還在病重的客人。朝辭靠盯著靳堯,堅持到了第五天上午。靳堯看這小子的臉色都發(fā)青發(fā)白了,還好這小子雖然不吃東西,水還是喝的,一餓起來就猛喝水,模樣瞧著還挺可憐的,他爹也從一開始的不屑到后來的擔(dān)憂,最終妥協(xié)了。這小子喜滋滋地來找他報喜,又樂顛顛地去籌辦大婚的一些瑣事。聽聞朝家派大師算了吉日,在兩月后,這小子硬是提前到了不到一月后。因為時間太急了,世家嫡子成婚也不是小事,一堆事情堆在一起,這小子忙得腳不沾地。不過也不忘每晚到他的住所,只是每次只呆一個時辰就走了。問他,那小子又紅著臉磕磕絆絆地說,他們還未成婚,這些事不急于事。靳堯真的有些驚奇了,他原本以為這小子不過是個孟浪的世家子,誰想到他骨子里還這么保守。這樣的保守,是出于對另一半的尊重。這樣的念頭在靳堯心中一閃而過,便也沒在意。成婚那晚,他以為這小子千等萬等也是等著一晚上,原本還準(zhǔn)備了話搪塞這小子——他發(fā)現(xiàn)這小子特別聽他的話,他每日沒個好臉色,這小子也成天樂顛顛的。實在不行,他就用幻術(shù)。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顧念著他的傷勢,什么都不打算干!至于他說想摸摸他……這小子磕磕巴巴的,臉都急出了汗,換做不知道的旁人,還以為他想做多么過分的要求。這小子在他的腹部一通亂摸,臉燙的不行,眼睛卻發(fā)亮,像在膽戰(zhàn)心驚地占什么天大的好處一樣。沒摸一會兒,他就緊張得把自己悶進(jìn)了被子里。靳堯覺得自己喉嚨有些發(fā)緊。他這時才真正有些懂了朝辭,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學(xué)人做登徒子卻還膽小臉皮薄。像只貓兒。這個情劫,可能真的有幾分道理了。而當(dāng)靳堯得知朝辭有一后院的妾室,看著這群鶯鶯燕燕來給他請安時,靳堯自己都說不清當(dāng)時是什么情緒,只覺得一下子心里不痛快得厲害。這小子裝得情深,其實不過是個情圣,難道是想把他當(dāng)成什么獵艷對象么?他靳堯真是白活幾萬年,被一個毛頭小子騙了。之前那幾分心動瞬間冷淡了下來。之后這小子多般討好,靳堯也有些懶得搭理。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因為他原本只是想來走個過程,糊弄一下天道,朝辭有沒有妾室跟他什么關(guān)系?左右他也沒打算在凡界呆多久,他們本就互不相欠。但是如今他卻真的動了怒,好像很介意這小子有妾室。靳堯沒有細(xì)想。他兀自冷淡了一段時間,誰想到這小子居然說他從不曾與那些妾室同房。靳堯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到現(xiàn)在還沒開葷,這小子還娶那么多妾室做什么?果真是蠢。但是靳堯的心情的確是好上了許多。他們平靜地過了一年多,有時候靳堯都想不到還要回神界。但是主城被破的那天,還是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初衷。朝辭帶著他四處逃亡,這小子從小被千嬌萬寵,這一路卻是吃了不少苦。他以為朝辭肯定會撐不住,但沒想到他卻始終咬牙堅持了下來。小孩雖然嬌貴天真,但并非是那些扶不上墻的世家子,真正到了這種時刻,還是很拎得清的。他們?yōu)榱颂油?,上了一條運船,走水路離開晉云州。運船大部分地方都用來運貨物,剩下一塊小地方用以給他們這些搭船的人。條件很惡劣,但勝在便宜。朝辭有些暈船,經(jīng)常吐得昏天地暗,但是卻都瞞著靳堯,倒是每天緊張靳堯的情況。后來他們到了大月,靳堯的身體也到了極限。朝辭為了他的病,去酒樓做工。問他,他都說活計很輕松,其實身上的傷從來沒少過。后來他還嫌自己不夠累,又接了幫人抄書的活,每天只睡兩個時辰。靳堯并不好受。也許這種情緒便是心疼。他好像真的著了這情劫的道。但是不管他有沒有對朝辭動心,他總歸是要回神界的,他也沒打算把少年帶到神界……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