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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多這話讓蔣韓覺得耳熟,他媽看的電視劇里,男女主總這樣,說著恩斷義絕,結(jié)果真要絕了那痛得叫一個肝腸寸斷,最后還不是要勾搭到一起。“你笑什么呢?”梁多就不懂了,“跟我恩斷義絕讓你這么開心?”這人是不是腦回路真的跟普通人不太一樣?“不是不是,”蔣韓說,“我喝多了,梁醫(yī)生你別跟我一般見識?!?/br>梁多手里還拿著他的按摩棒,隨手一揮,跟揮仙女棒似的:“行了,你趕緊換衣服洗漱睡覺吧,這么晚了懶得跟你廢話。”人還是要面對現(xiàn)實的,既然不能真的殺了這小子,那就接受吧。梁多嘆了口氣,回屋了。蔣韓站在那里目送著他心尖兒上的梁醫(yī)生走進了對面的臥室,還沒來得及再多看一眼,對方已經(jīng)毫不留情地關(guān)上了門。沒關(guān)系。蔣韓現(xiàn)在心態(tài)極好,他總覺得遲早有一天梁醫(yī)生會主動邀請他走進那間臥室。想到那個畫面,蔣韓差點兒笑出聲。年輕人就是這樣,盲目樂觀,盲目自信。這個夜晚的后半程十分安靜,梁多跟蔣韓一人睡一個房間,都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看著天花板發(fā)呆。倆人都沒怎么睡。梁多是在進行自我反思,反思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覺得自己原本筆直清凈的人生之路現(xiàn)在變得詭異起來,而詭異的源頭就是這個叫蔣韓的家伙的出現(xiàn)。他得想辦法扭轉(zhuǎn)局面,不能繼續(xù)迷失下去。至于蔣韓,在幻想美好的未來。蔣韓這人,以前沒談過戀愛,沒對誰心動過,一旦情竇初開就有點兒收不住了。確實像梁多說的,沒見過世面,不懂得收斂。把自己的那一柜子“收藏”跟蔣韓放在一起,梁多心里是有點兒忐忑的,他現(xiàn)在很懊惱,不應(yīng)該把那些東西放到次臥。之前他有認真考慮過如何收納擺放的問題,在主臥放了一段時間,每天晚上睡覺之前梁多看見它們都忍不住過去認真挑選然后就玩了起來。天天玩兒,這身體受不了啊。梁多為了自己的身體考慮,把那柜子挪到了次臥。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命運吧。梁多想了一晚上自己的那些“小玩具”或者說“收藏品”,直到四點多才攥著他唯一帶過來的那一根睡著了。第二天一早,梁多照例鬧鐘響了起床,睜眼的時候還恍惚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為什么會覺得這么累。都是蔣韓的錯!不對,都是自己的錯。梁多欲哭無淚,沒臉把鍋甩給別人。他掙扎著起床,覺得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難受,不想上班,不想出門,甚至不想走出這間臥室。蔣韓走了沒?沒走的話等會兒出去要以什么姿勢面對他?煩死了。梁多隨手抓了抓頭發(fā),想洗澡。人不能當(dāng)一輩子鴕鳥,梁多不得不開門出屋。他小心翼翼地探頭,然后就被早早等在那里的蔣韓給捉住了。“梁醫(yī)生早!”蔣韓身上還穿著梁多給他拿的那身家居服,此刻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微笑地看著他。這小子怎么起這么早?梁多看著他,尷尬地笑笑:“早?!?/br>“我起來半天了,”蔣韓說,“想給你做早飯,但沒經(jīng)過你的允許不太好進你的廚房。想出門去買早餐,但我怕出去了你就不讓我進來了?!?/br>還挺機靈。梁多心說:那確實,你出去了就別想再進來。“不用?!绷憾嗾f,“我把早餐給戒了?!?/br>那是不可能的,梁多只是隨口這么一說,等會兒他到了診所會去隔壁王嬸兒那里買大包子吃。“你洗漱完了?”梁多問。“嗯,就等你了?!?/br>這是什么意思?是在嫌我起得晚?社畜容易嗎?每天上班工作賺錢養(yǎng)家,他有什么資格嫌我?梁多自己內(nèi)心戲也豐富得不行,站在那兒翻了個白眼。“我給你做飯吧,”蔣韓說,“煮粥?還是吃面?”“不用,”梁多繼續(xù)拒絕,“都說了我戒了?!?/br>“早飯還是要吃的,不然容易得腎結(jié)石。”“誰告訴你的?”“不知道,忘了在哪兒聽說的了?!?/br>梁多看看他,拉開了洗手間的門:“我是醫(yī)生,我對自己的身體有數(shù),你沒什么事兒了就走吧,我得收拾一下出門上班了?!?/br>梁多真的很想洗澡,但蔣韓在,他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別扭,人家蔣韓也未必真的會下流猥瑣到趁著他洗澡來對他做那種事情,真要那樣,他絕對會報警抓了這小子。“梁醫(yī)生!”梁多關(guān)上洗手間的門時,蔣韓叫住了他:“我可以進你家的廚房嗎?”還真有毅力啊,非得我明確說出不行嗎?梁多看看他,蔣韓坐在清晨的陽光下沖他微微一笑。“隨便吧?!绷憾嘣谛睦锿虏圩约簺]原則,然后進了洗手間。蔣韓得到主人的允許,心花怒放,歡呼著跑進了廚房。有一說一,梁醫(yī)生家的廚房寬敞又干凈,但問題是,這人不行啊,冰箱都是酒和小零食,柜子里是一包過期的掛面和三大包辛拉面。沒有其他食材了。“梁醫(yī)生,你平時都不自己做飯嗎?”梁多正在刷牙,只聽見蔣韓在瞎嚷嚷,不知道說什么呢。他拉開洗手間的門,探頭,含含糊糊地問:“你說什么?”蔣韓從廚房出來,看著嘴里叼著牙刷的梁多笑了:“你平時不做飯?我看沒食材啊?!?/br>“等會?!绷憾嗷厝ナ?,然后洗了把臉才出來。“你不懂?!绷憾嗾f,“我們這種辛苦工作的人每天回家累得要死要活,哪有力氣做飯?!?/br>他伸了個懶腰,覺得沒洗澡還是難受,心情不好,感覺自己臟臟的。蔣韓一想,也對,梁醫(yī)生每天晚上下班還要開車回來,到家已經(jīng)挺晚了,要是再自己做飯,等到真的吃上指不定已經(jīng)幾點了。“真辛苦?!笔Y韓有點兒心疼了。“是,所以你少給我添麻煩?!绷憾嗳滩涣肆?,今天他要是不洗澡,估計一天都沒法好好工作,“你愛干嘛干嘛,我洗個澡,別吵我?!?/br>說完,梁多重新走回了洗手間。洗澡。蔣韓站在那里,提前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不要想,非禮勿視,別說勿視了,根本就勿想。蔣韓深呼吸,默念:我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還沒平穩(wěn)心緒,梁醫(yī)生又出來了,他昨天洗了浴巾,掛在陽臺晾曬,忘了拿過來。梁多用余光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