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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軍目光炯炯的看著三弟,突然就啟口,「邳縣亂完了嗎?」怒洋怔了怔,就老實地回道,「……亂完了?!?/br>白鎮(zhèn)軍嗯哼了一聲,就瞇起眼,把話挑明了說,「你瞞著子吟,給武子良下了個極狠的絆子?!?/br>怒洋臉不改色,反是對白鎮(zhèn)軍道,「大哥不也是默許的,才合著止戈一同瞞著?」白鎮(zhèn)軍一臉大公無私,對此卻是不置可否的默認了,他們?nèi)值茉谶@事上,正是槍口一致,邳縣爆發(fā)起亂事,老一派的軍官和新一派的軍官打成一團混仗,數(shù)不盡的流血死傷,武子良站在新派的一方,到最后雖是勉強穩(wěn)住了,卻無疑落成個兩敗俱傷的下場。發(fā)生這麼大的一起事,白家的書記處卻是不洩漏一絲的情報,因為所有相關(guān)文書,也都給止戈事先抽起了,正是受了大少帥、三少帥的密令。「如今四姨太在京,子吟和武府,已是毫無瓜葛?!古缶屠碇睔鈮训氐?,「我只是免得子吟白cao心?!辜词怪磊h開仗,按照約定,子吟也是不能去關(guān)心武子良的,怒洋就替他拿了主意——把消息全瞞過去。白鎮(zhèn)軍抿了抿唇,卻是帶著提點意味的道,「三弟,子吟入白家的門,才不過五年,可他與武子良,卻是從小一同長大?!?/br>親兄弟血濃于水,要一輩子兩不相干,并非易事,子吟是表現(xiàn)在行為上,對武子良毫不吝惜的疼寵,而白鎮(zhèn)軍則是個大家長心態(tài),要每個弟弟都有出息,各有所成。即使他和震江全然不親,卻也有做親大哥的心態(tài),希望四弟在上海自立安生。白鎮(zhèn)軍就認為,即使一時間子吟是答應三弟了,可武府畢竟是他的根,誰也不能斷掉那血緣的牽繫。「大哥,我也并非如此絕情?!古髮Π祖?zhèn)軍的告誡,就淡淡的笑了,漫不經(jīng)心地道,「要武子良遭遇不測,屆時我絕對是會把他的死訊告知子吟的。」☆、第四百六十一章、隔世第四百六十一章、隔世春節(jié)將要到了,京城依舊是冰雪漫天,怒洋從防線回來,覺著這天候比今早彷彿更冷了,想起那京裡的小家并沒有太多衣物,就著汽車夫在路邊一家皮貨舖稍停下來,買一件暖和的毛皮大衣。那皮子老板見來的是軍爺,臉色當即一凜,怒洋并沒有自報身分,只說他想買一件皮大衣,男裝的,然后比劃出大概的身量。皮子老板就勤快的陳出了許多件大衣,供對方挑選,看著這軍爺俊美得過份的臉相,越瞧越是熟悉,突然就問道,「大爺……我若錯認了請切莫見怪,您可是姓白的……」怒洋抬起頭,便對那皮子老板會心一笑,做出個襟聲的手勢,在這大街大巷,不希望過分的聲張。「荷!我的媽啊!」老板當即就吸一口大氣,竟是有些紅光滿面的興奮,「……俺這小店,第二次有白家人上門光顧﹗」「哦?」怒洋這倒是來了興味,便低聲問道:「之前的是誰?」「好久了﹗那時還是老帥當?shù)募药u」老板回想起來,不由慨歎一聲,「那是令妹?還是令姐呢?……那位大名鼎鼎的白三小姐﹗她和你,可是長得十分的像……」怒洋正眨忽著眼,沒有回話,那老板卻怕自己說錯話,惹得大人物誤會,慌忙又糾正道,「俺不是說三少帥女相……三少帥高大又好看,完全是個挺天拔地的男兒﹗就只有那眉眼…跟三小姐…就看出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怒洋就垂下眼,勾起唇微笑,「這是自然的,我們是兄妹?!?/br>老板回想起當年,還是覺著嘖嘖稱奇,「那小娘們兒可厲害啊,一群爺們兒的衛(wèi)兵簇擁著、走起來身子板挺直,完全是個領軍的模樣,她走來,頭一昂,就要我把最好的皮大衣都攤出來給她挑,那氣勢﹗荷﹗不愧是白家的小姐。」怒洋聽著,就想起來了,那時他剛從德國回來,正為著爹的生辰而籌備禮物。他也就像今天那樣,從城外的軍營回家,突然看到這皮貨行子,就想到下來買一件大衣做禮。白嚷買了幅上好的皮子,而大哥、二哥挑的禮物,更是價值連城,可大壽那天,四弟哭嗤嗤跑回來,說他在賭坊輸了一局,要被討債人砍手腳作賠,爹聽了怒不可遏,還出兵去擺平事宜。這壽宴就在震江的哭聲、大娘的安慰和爹的怒吼中過的,他們?nèi)婚L兄長姐,就默言無語地各自離去,都是習以為常了,么弟啊……就是家裡的寶。「這聽起來,確實符合舍妹的性情?!古缶洼p淡地回道,明明是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事,如今聽起來,卻是仿若隔世。好像那個不可一世、飛揚跋扈的白嚷,真就是一個meimei,而不是他白怒洋本身。老板看白三少帥臉上雖掛著笑容,卻彷彿是顯得落落寡歡,以為自己是勾起他的喪妹之痛,便希噓地道,「欸……只可惜,這麼好的小娘子……卻是去得太早了?!?/br>「世事難料。」怒洋就淡淡地道,「許多事,都不是我們能掌控的?!?/br>「欸、三少帥明明是來買皮大衣,俺卻是胡話一通,害彼此都感傷了!」那老板說著,就從桌下取了陳年的珍藏貨色,逐一的做起介紹,「店門面掛的都是平庸貨,只能配尋常人家,您請看這批,東北虎,雪貂,雪狐……咱都有!」「哪件保管暖?」怒洋就實際地問道。老板沉吟了一陣,就在其中挑出一件黑沉沉的,「這大黑熊的皮子,一般人看它不如雪貂、雪狐罕見,就都看不上,可東北人知道這才是最暖和的?!?/br>怒洋摸到手上,觸手順滑而厚實,就頷首道,「成,就這件吧?!?/br>身后的衛(wèi)兵這時就上前來,給怒洋遞上支票本子,怒洋問老板價格,就抬手開了一張支票,讓他逕自到銀行兌去,老板卻是禁不住打量白三少帥的側(cè)臉,就覺得白家要放在前朝,也就是皇家、貴族,不管是男孩或女孩,也都一副天人的相貌,與他們這些尋常老百姓,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世界。怒洋提著手上的熊皮大衣,才坐上汽車,回到和子吟的那個小家,想到這是屬于他們夫妻倆的一方天地,沒有他人踏足的,就從心底感到了安逸。「子吟?!古筮M了玄關(guān),就朝樓上喊道,「我回來了。」子吟聽見聲音,就從樓梯走下來,對妻子溫然一笑:「你回來了?!?/br>「身體怎麼樣?」怒洋看著丈夫步履如常,休養(yǎng)了一天,精神也是很好的,心裡就安定下來,可這當然,不代表他會原諒二哥的。「好多了。」子吟上前來,就替妻子小心把軍帽子摘下,那一點點的雪,在進屋后就融化成了水,把帽子都弄濕了。「看我買了甚麼?」怒洋就把懷裡的熊皮大衣張開來,呈給丈夫看,「外頭冷,一會出門,披著這個。小家這邊甚麼都缺……日后我會多添置衣物?!?/br>子吟聽的妻子這話,就好像是他們往后都要漸漸搬到這處,就有些欲言又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