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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醫(yī)院守了一夜,因白夫人一直哭得聲嘶力歇,體力便受不了,白鎮(zhèn)軍讓震江護著母親,先回白府去歇著。他們便一直等,待那手術(shù)房門推開的一刻。彼此都是神情嚴峻,光想到白老爺一倒,北方將會掀起多少驚濤駭浪,便覺得要準備的、防備的太多了。武子吟不由把目光投向眉頭深鎖的大哥,心裡如壓了一塊大石,沉重的不能呼吸。云霄飛車準備往下墜,請乘客扣緊安全帶、準備!第五十二章、大勢第五十二章、大勢白老爺并沒有因此倒下,他的命終是撿了回來,可這卻不知是喜是壞。他的半邊身體癱了,說話也不利索,嘴巴肌rou無法好好的cao作,口水動軏便流下來。「爸……」白鎮(zhèn)軍站在床前看著父親,饒是鮮少流露表情的他,聲音也帶了一點硬咽。白經(jīng)國與白嚷垂首沉默,心裡的沉痛與大哥同樣。白老爺剛剛從鬼門關(guān)回來,神智渾噩,似乎都認不得眼前站著的是他的親人,醫(yī)生說這都是腦中風(fēng)后的癥狀,過些時日病人也許便會慢慢地緩過來,也有奇蹟般的例子,是能說話、手腳緩慢地回復(fù)機能的,這便要看病人的生存意志……及老天爺造化。白夫人看著相伴多年的丈夫變成這樣,便哭得肝腸寸斷,她日夜守在病床邊上,親手侍侯丈夫的飲食。白鎮(zhèn)軍怕母親相繼病倒,便讓翠娘也住在了醫(yī)院,還有白府的丫環(huán)來回走動。白家?guī)缀跏邱v扎在這醫(yī)院了﹐那院長把一整棟的病患都調(diào)離了,就留了個獨立棟給他們,出入戒嚴。白震江從出事以來便像一隻小雞崽般,緊跟在母親身邊,可這回不管他說甚麼,母親卻是聽不入耳,白夫人現(xiàn)在一心只擔(dān)憂著丈夫,也無暇顧及么子的需要。其實白震江需要的,只是一句說話,來自白夫人的安慰。他一直解釋著事情是怎麼發(fā)生的,他甚麼都沒有做過,只是像平常那樣和爸吵嘴,誰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呢?可白夫人根本連聽的精神也沒有,她只垂淚看著丈夫,叫么子不要再說了。白震江便住了嘴,可憐巴巴的坐在母親身邊,他知道這回,他是闖了大禍,可這個大禍卻是很冤啊。他只想有人拍拍他的肩,理解而同情地說一句:不是你的錯,只是爸剛好發(fā)病而已。卻始終沒有。哥哥jiejie們都很忙,確定爹的情況后便自有共識般,各自散去做事,沒有人與么子作任何交流,白震江便只好待在病房,陪著一個哭的和一個癱的。他也不懂幫忙,只是在一邊沙發(fā)坐著、看著,像個無用的擺設(shè)。他活了這麼多年都是享受,從沒有人把正務(wù)交託給他,因而在這樣的場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甚麼、要做甚麼。母親是照顧他最多的人,可如今母親卻不理他了,震江便更加無措,他覺得這個家突然變得很陌生,都不是他認識的模樣了。卻說白鎮(zhèn)軍與白經(jīng)國第一時間便散佈出父親健在的消息,卻因身體抱恙,謝絕任何探訪慰問。北方的大軍閥中風(fēng)入院,這是要登在報紙頭條的國家大事,光是應(yīng)付來採訪的記者、問候的達官貴人、各國領(lǐng)事,已忙得焦頭爛額。呂止戈、白經(jīng)國與武子吟便承擔(dān)了這部分,領(lǐng)著整個書記處日夜加班,對各方發(fā)出正式的文稿說明狀況,白老爺本已處于半退休狀態(tài),如今便正式退居幕后,專心的安養(yǎng)身體,白家軍隊交由大兒子白鎮(zhèn)軍管事,一如既往。可儘管如此,光是早上的軍議,武子吟便能感覺到那躁動的,躍躍欲試的野心。對白家權(quán)威的挑釁、質(zhì)疑,紛踏而至。師令們每每生了事端,就與白鎮(zhèn)軍說:「黃口小兒﹗我不與你理論,叫老白出來,我與他談?!蛊鋵嵕褪且囂桨讕熈瞵F(xiàn)在的狀況,到底是怎麼樣。這會兒,白鎮(zhèn)軍便不得不高壓嚴懲這些滋事分子,豎立軍威。誰鬧事的,即日便減餉減軍備,或是褫奪軍權(quán)。同盟裡,這群軍閥便又再次的分裂開來,有懼于白鎮(zhèn)軍,不敢再搞小動作的、也有比如老林,真心與白家效忠的、又有自恃輩分,以為有資格壓白鎮(zhèn)軍一頭的……武子吟每天陪著大哥開會、處理摞摞的公文,心裡著緊想要為大哥分憂,把許多的庶務(wù)都攬了下來,倒是成了大哥的貼身副官了。他心細,把這活干得有條不紊,替白鎮(zhèn)軍解了不少瑣事。只是……這還是不夠的。白嚷不著痕跡的加快了招兵的舉動,勉求能盡快擴展至一個師的規(guī)模。在他骨子裡白家男兒的部分彷彿給激起了血性,也要與兩大哥一樣成為家裡的頂梁柱。這日從軍營回來,白嚷便帶了一個木匣子,給予子吟。「嚷兒,這是甚麼?」武子吟問道。「你打開看看?!拱兹抡f道,帶著這陣子鮮有的一點笑容。武子吟打開去,便看到一把烏亮精巧的手槍,是方便隨身攜帶的勃朗寧,槍把上鑴刻著隱約的西洋紋路,底頭一個細細的金屬托片,「這是送我的?」「嗯,我聽說大哥教你摸槍時便去訂做了,今天終于收到成品,純正的德國兵工廠出產(chǎn)?!拱兹率痉吨绾紊蠌?、拉板機,還配了一個槍袋及腰帶扣給子吟,「以后出入都要帶著,這陣子恐怕不會太平?!?/br>「謝謝?!棺右鲪蹣O的撫摸著那槍身,珍而重之的把腰帶、槍套別上,感受著那沉甸的金屬,「嚷兒……咱們會打仗嗎?」「也許。」「我也可以上戰(zhàn)場的。」武子吟握著那槍,認真的說。「憑你?」白嚷挑起柳眉。「我也有做兵訓(xùn)﹗」「你做的都是基本體能,當兵可沒有那麼簡單?!拱兹鹿室獾碾y他,「再說,你體能也沒練好,來試著擱倒我看看?!?/br>武子吟瞅了白嚷一會,便突然雙手并用的去撲他,白嚷本來只是垂手,這會兒就像變戲法似的,幾個扭絞,就擦過了子吟的撲擊,還反箝著他的手,把人按在床邊兒。「瞧,你這身手怎麼上的戰(zhàn)場?」白嚷嘖嘖的道。「……我和那些士兵較量時,都有贏的時候?!刮渥右鞑环獾恼f。「那我想他們該是讓你的?!?/br>「不是,我們都很認真的較量﹗」武子吟可是很記得武昇在他身下給壓制得臉紅耳赤。白嚷便順勢欺了下來,把子吟緊緊的從后抱住,在他耳邊說,「寶貝兒,你就別想了,要是你出甚麼事,是要我當寡婦麼?」「那你上戰(zhàn)場就肯定打勝仗?」「不一定,只是肯定比你去白白送死好?!拱兹乱Я俗右鞯哪樀耙豢冢呐哪琴N在后背的配槍,「保護好自己,別讓我擔(dān)心?!?/br>儘管這并非父親當年用的匣子炮,武子吟對這槍依舊稀罕得緊,畢竟這可說是白嚷第一次送他的禮物。之后的每天出入,他便隨身配帶著,幸而白家的守衛(wèi)還是非常嚴謹安全,并沒有要用到這槍的機會。他們每天輪流的到醫(yī)院去探望爹娘,白老爺在一週后慢慢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