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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離開,過沒多久,帶了一名西裝打扮的男子過來。「武先生,請勿掙扎,我們請你來這裡,是出自深厚的誠意。」那男子說著帶有濃重腔調(diào)的中文,對四肢受縛的子吟露出友善的笑容,「在下西田昌盛,是日本領(lǐng)事館的官員?!?/br>「你們這是綁架、是犯罪?!刮渥右髦敝钡目粗鴮Ψ?,「我要對貴國領(lǐng)事作出嚴重的抗議?!?/br>「不、不、不,武先生你對我們的誤會、很深啊﹗」西田昌盛搖頭,「有一名叫程大山的暴徒想對你施與襲擊,剛好我們皇軍的士兵經(jīng)過,把你拯救了,只因為你不省人事,我們才把你安置到這裡來的?!?/br>「那程大山不是暴徒,是白家的兵,我失去意識時也是在白家的軍營裡。」「這我并不知道?!刮魈锊⒄嬲\的回道,「我們看著程大山把昏厥的你拖拽著,是要圖謀不軌。」「那程大山怎麼樣了?」「已經(jīng)被我皇軍當場擊斃。」西田昌盛保證道,「武先生,你在這裡是絕對安全的?!?/br>「那你為何縛住我的手腳?」「我怕武先生對我們皇軍有誤解,要是醒來后對我方動手動腳就不好吧?」西田昌盛依然笑得和藹可親。武子吟從沒想到有人能睜著眼說著這荒天謬的大話,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他放棄對西田昌盛的指控,改而問,「我四弟白震江也是被你們抓來了吧?我要見他?!?/br>「白四先生因為對日本皇軍的友好,已經(jīng)成為上賓,接受我們上校的款待?!刮魈锊⑿φZ焉焉,說著子吟難以置信的話,「我此來,也是想請問武先生對我們大日本國可有合作的意向?聽說您是替白少師做事的,又是白三小姐的夫婿,肯定是在白家裡呼風喚雨?!?/br>「若是要與白家達成任何交易或合作,恕我無能為力?!刮渥右髌届o地道,「因為我根本是個掛名的書記官,入贅女婿而已。我要見震江。」「那真的很遺憾,武先生這樣不友善的態(tài)度,并不能讓我完成差事?!刮魈锊⒄玖似饋恚肝湎壬阍傧胂?,我改日再來吧?!顾c兩衛(wèi)兵說了幾句日本語,便離去了。子吟只通洋文,不能明白他們的對話內(nèi)容,然而他是不相信西田昌盛的話的,震江該也是被擄了,立場與他同樣,日本人大概是要從他身上獲取一些情報,因為他才是替大哥辦事的人,震江甚麼都不知道。武子吟心裡更擔憂的,是當時要在汽車處等他的嚷兒。不知時間已過去多久,但他的失蹤肯定讓白嚷驚慌失措、怪責自己。武子吟真后悔出事時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想留一點痕跡讓人追查也辦不到。日軍是要與子吟談合作,便按著午飯晚飯的時間送來膳食,還順道把手鬆縛了,只留下腳上的鍊銬。這屋子的窗戶閉得嚴實,在手栓上額外加固了一道鎖,防止人質(zhì)跳窗逃走。子吟透著玻璃看去,這是一座被密林包覆著的獨棟院落,遠處只有四平八穩(wěn)的大馬路,林地,沒有其他的建筑。他恨不得能變成一只鳥,輕巧的跨過窗櫺縫隙,飛回白家去。子吟待到了入夜,依然不見西田昌盛人影,又覺著有了睏意,便靠在這大沙發(fā)上睡了,衛(wèi)兵苛槍把守,他并沒有妄想能打敗他們逃走,只好補充體力和營養(yǎng),等待時機。第二天早上,門推開了,來的竟是白震江,那日本衛(wèi)兵讓他自由出入,全沒有半點人質(zhì)的表現(xiàn)。武子吟有些懵了。「震江?」「姐夫。」白震江看到武子吟精神不錯,就只有腳上鎖了鍊銬,也略鬆了一口氣,他走到沙發(fā)邊上,去看子吟的氣色,「你還好吧?」「沒事,睡了一覺?!刮渥右骺聪虬渍鸾?,因為忌憚著衛(wèi)兵們,他便把聲音壓得很低,「震江……你也是被他們擄來的嗎?」「本來是?!拱渍鸾怪酆?,讓武子吟只看到他黑長的眼睫,「但他們只是想把我們扣留一段時間,答應(yīng)之后就要把我們放了?!?/br>「傻瓜……」武子吟苦笑的看著震江,「日本人說的話你怎麼能相信呢……」「為甚麼不能?」白震江顯然與子吟不在同一個思路,「因為我很合作,那西田先生還帶了我去見一個叫上承寺的上校,說將來希望我能成為白家與日本軍的鏈帶。我還吃了日本的壽司、刺身呢﹗」「震江……」武子吟皺眉,「你怎麼可能和他們談合作……他們可是把你強行綁架了,要來威脅爹啊﹗」「姐夫你是……家裡唯一對我稍好的人,我也不怕與你直說。」震江深吸口氣,低聲在子吟的耳邊剖白,「老爹的兵、白家甚麼的,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反正大哥二哥肯定是繼承人了,我這般無能,是佔不到半點好處的。那不如便藉我白家四少的身分撈點好吧,日本人、英國人、德國人……都有甚麼分別?反正不就是為了賺錢嘛﹗」武子吟瞪著眼,看著難得一本正經(jīng)說話的震江,試圖對他曉以大義,「……日本人的目的并不是錢,他是讓散白家與軍閥的同盟潰散……震江,不要只看眼前的利益,大局才是最重要的。白家散了的話,北方動亂,南方與洋人也會藉機攻打,他們的最終目的只有侵略,并不是單純?yōu)榱伺c你做生意?!?/br>「姐夫你倒是有趣,明明是入贅過來的外人,為何要關(guān)心白家的存亡呢?」白震江屑笑,「散了不正好,把家財分了,我也可以獨立出去,反正現(xiàn)在在家裡我也討不到好,娘在爹面前已經(jīng)說不上話來?!?/br>武子吟的聲音啞了,他的猜測不錯,震江并不是反省,而是對家人的管教看成了懲罰,因為他在白夫人的溺愛下長大,突然被冷待了,他便只怨恨起這個家。武子吟看漏的一處是,白家本來的兄弟姐妹都是非常冷情的,從少便沒有兄友弟恭的一套,因此,震江才會這麼容易把自己抽離出來。他只看自身利益,白家的興亡便與他無關(guān),因為大哥和二哥從一出生便已經(jīng)壓了他一頭。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震江,武子吟覺得遺憾,四弟終究不是子良,成長過程全然不同,這麼短時間的接觸,是無法讓他改變的。「你若是決定如此,姐夫也不勉強。只是答應(yīng)我一件事——」武子吟拉起震江的手,把他緊緊的握住,「保護自己,不要陷進任何危險去。出了甚麼事,要知道姐夫也是會擔心你的。」既已是不能改變震江的想法,便至少讓他知道白家還有一個姐夫疼愛著他,有事也能找人傾訴、求救。「就因為你是唯一關(guān)心我的,我才與你說這心裡話。」白震江微笑,「要是被綁的是三姐,我管她去死呢﹗」武子吟心裡空空落落,并不想聽四弟說出這樣絕情的話,「爹和大哥二哥肯定會動用所有關(guān)系去找我們,希望他們能快些查出我們的位置吧?!?/br>「姐夫,我和上承寺上校說了,你是給大哥做事的,肯定知道一些機密軍情?!拱渍鸾死渥右鞯氖?,像孩子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