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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人。他看了郁青池一眼,便招手說:“我在這兒。”“你怎么出來了?”朝山道人問。“我……出來走走。”宴芳林說。朝山道人又看向郁青池,郁青池說:“我……見師叔出來,不放心,就跟過來了,沒走遠?!?/br>宴芳林抿了抿唇,朝山道人已經(jīng)攬住他:“走吧。”受了傷的鄭長行也在鄭夫人的攙扶下出來了,他們在客棧門口站著,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宴芳林想起他曾拼死救過自己的性命,便朝他點了一下頭,問說:“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不礙事?!编嶉L行說。“進去說吧,”鄭夫人說:“剛才真把我們嚇壞了,還以為你又被什么人給擄走了。”朝山道人碰到了他的手,順手握住,問說:“手怎么這么涼,身上也冷的厲害?!?/br>宴芳林怕他摸出其中玄機來,急忙將手抽回。朝山道人愣了一下,說:“進去再說吧?!?/br>眾人回到客棧里面,鄭長行忽然叫住了朝山道人:“朝山兄,我有話想跟你單獨談談?!?/br>朝山道人愣了一下,點點頭,然后把宴芳林交給了洪英。洪英攙扶住宴芳林,摸到他冰涼的手,也愣了一下,卻并未說話。宴芳林這一次主動說:“才出來一會,便覺得身上寒津津的?!?/br>宴芳林回到房間里便躺了下來,洪英替他把了一下脈搏,宴芳林躺在榻上,直直地看著他。他怕洪英看出異樣來,心臟跳的厲害,洪英微微蹙眉,卻并未說話。“我沒事,勞大家關心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毖绶剂终f。目光停留在郁青池臉上,發(fā)現(xiàn)郁青池一直都在盯著他看。他索性閉上了眼睛。見他要睡,陸星河等人便退了出來,梅子青沒好氣地說:“你手無縛雞之力的,又昏睡了這么久,不好好躺著休息,一醒來就……”他抿了抿嘴唇,語氣陡然變緩:“我們都很擔心你?!?/br>“好了別說了,我們出去吧,讓師叔好好歇歇?!标懶呛诱f。眾人從他房中出來,梅子青看向郁青池:“三師兄,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br>郁青池搖搖頭,卻并未說話。他現(xiàn)在雖然法力盡失,但也瞧的出來,宴芳林走過之處,陰風陣陣,身上顯然帶了某種邪法秘術。只是宴芳林向來體弱,也從未見過他修習邪術,在他心目中,宴芳林便是個時刻需要人保護的病美人,就連劍都耍不起來。可是就在剛才,他卻親眼看著宴芳林行走間便凌空飛起,雖只是短短一瞬,如蜻蜓點水,卻也足以讓他震撼。輕盈而鬼魅,有一種讓人心顫的美。他們幾個才剛出去,鄭夫人就進來了,她垂首和洪英低語了幾句,洪英便合上門出去了。他要坐起來,鄭夫人忙道:“你躺著吧?!?/br>她在旁邊坐下,在燈光下細細看他,說:“你氣色似乎好了很多。”面色紅潤,眼神明亮,一點也不像昏睡了幾天的人。“這次我只是被邪氣侵體,也沒怎么受傷。”宴芳林說。鄭夫人點點頭,然后垂著眼看他。目光十分復雜。宴芳林被她看的心里發(fā)毛,便笑了笑。“我竟是個傻的?!编嵎蛉撕鋈徽f。宴芳林愣了一下。鄭夫人拉住他的手:“要不是這次你鄭大哥拼死救你,我還被蒙在鼓里。他前日什么都跟我說了,你鄭大哥的心思,你知不知道?”宴芳林大窘。臥了個槽。鄭夫人熱切地說:“我一直以為他喜歡的是你們青竹峰的郁青池,原來不是,他喜歡的人……是你?!?/br>大姐,你終于意識到自己眼神不好了。“他都向我坦白了,其實我早該想到的,有你在,但凡喜歡男人的,哪個能逃得過呢?”宴芳林臉都紅了。跟她說這些實在太尷尬了。“他如今去找朝山坦白了?!编嵎蛉苏f:“我卻還想先問問你的意思?!?/br>“什么?”宴芳林愣了一下:“坦白?”“他說經(jīng)此一事,他算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知道你對他有多重要,他以前顧慮的,如今都放下了,況且你和朝山并非真道侶,他說不管你是否愿意,他已決議像朝山坦白他對你的感情?!?/br>宴芳林立馬坐了起來。鄭夫人說:“怎么,你對他并無情意?”“我跟他總共才見了幾次?!?/br>即便是原身,和鄭長行見的次數(shù)也不會很多,不然郁青池等人不會不認識他們。鄭夫人嘆息道:“感情上的事,其實和見幾次,認識多久,并沒有太大干系,有些只需一眼,便再也挪不開眼了。我就是個例子,何況對象是你呢?若不是你以前常常臭美,我真懷疑你是美不自知?!?/br>她苦笑了兩聲,外頭有人推門進來,兩人齊齊望去,是朝山道人。鄭夫人起身,拍了一下宴芳林的手,便朝門口走去。朝山道人說:“長行該回去休息了。”鄭夫人愣了一下,沒有說話,直接走了出去。宴芳林感覺自己現(xiàn)在很窒息。朝山道人面色陰沉,一步一步朝他走來,最后在他身邊坐下。“鄭長行……”“他說你曾對他有意?”這……好像否認不了。鄭長行拼死救過他,他不能撒謊,把過錯全賴在他身上。宴芳林便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br>朝山道人臉色更為陰戾,道:“那就是真的了?”宴芳林“嗯”了一聲,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一句:“我有愧于你?!?/br>朝山道人說:“你我當初結契的時候我便說過,你若遇到心愛之人,隨時可以與我解契。既已有言在先,有何談有愧于我。要說有愧,也是我對你有愧。我只是想知道,你這樣做,是否是為了……我。”宴芳林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