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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妙,“那就不會看錯人啊,身邊是誰看到的就是誰?!?/br>容棠呼吸一窒,藏在袖擺里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著,趙棲當初說過的話言猶在耳——“這一切無關風月,都是出自朕對你的……愧疚?!?/br>“朕很確定朕對你沒那種心思。”“朕的心意就是想一個人?!?/br>……他分明身處于熱鬧的街市,卻聽不見半點喧嘩;視野中的路人都成了一道虛影,只有那道淺黃的身影是真實存在的。不知過了多久,肩膀上的疼痛將他的意識拉了回來——一位身著素衣的路人撞上了他。“你發(fā)什么呆啊,”趙橋道,“被人撞了都不知道?”容棠看了眼被塞入手中的字條,眼神晦暗不明。趙棲拿著一串糖葫蘆回來了,見容棠臉色不對,問:“你怎么了?”容棠定下心神,“無事,有些乏了而已。”“那我們回宮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容棠問:“糖葫蘆好吃么?!?/br>趙棲舔了一口,“有點酸。”容棠看著面前的少年,只覺心中也泛起了酸意,“下次還是吃甜的。”街角,方才撞到容棠的素衣男子遠望著幾人遠去,轉(zhuǎn)身走入一家茶館中——徐子敬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男子道:“先生,信已經(jīng)送出去了?!?/br>徐子敬微微頷首,“好,辛苦了?!?/br>“先生,容公子真的會幫王爺嗎?”“王爺和容公子相識多年,感情甚篤,或可一試。”男子雖然憂心如焚,也想不到其他方法?!爱敵跬鯛斠M京,我就不贊成——這分明是羊入虎口??!現(xiàn)在蕭世卿以王爺余毒清為由,把王爺軟禁在京中,北境武將又各個都是暴脾氣,天天嚷嚷著要帶兵來京城把王爺搶回去……”“萬萬不可!”徐子敬道,“你立刻星夜離京,趕回北境,切不能讓他們輕舉妄動,現(xiàn)在遠遠未到起兵的時候,一旦北境有異動,王爺性命難保!”男子不甘道:“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王爺落入昏君jian相手中嗎?”徐子敬捋須道:“蕭世卿投鼠忌器,只要保持現(xiàn)狀,他不會對王爺如何。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想法子帶王爺回去?!?/br>回去的路上,容棠一路上沒怎么說話。趙棲一堆煩心事,自顧不暇,也沒心思去關注他。馬車直接停在了雍華宮門口,趙棲道:“那朕先走了。”容棠叫住他,“皇上?!?/br>“怎么啦?”容棠眼中藏著千言萬語,最后卻只說了一句:“早點休息。”天一日比一日炎熱,趙棲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zhuǎn),還越來越嚴重了。“嘔——”趙棲吐得頭昏眼花,幾乎要虛脫,這一切都要拜他肚子里的“小賀長洲”所賜。小緊子遞上帕子,道:“這要吐到什么時候啊,這才幾日,皇上瘦得下巴都尖了。”程伯言道:“害喜之癥不可避免,皇上忍忍,再過一個月就好了。”趙棲擦完嘴,趴在床上,像一條擱淺的魚,連話都懶得說。江德海進來通報:“皇上,丞相來了?!?/br>蕭世卿走到床邊,看著小皇帝有氣無力地癱著,勉強朝他露出笑容:“哥哥來了啊?!?/br>蕭世卿瞇起眼睛,冷聲道:“程伯言?!?/br>“微臣在。”“你不是說只要皇上好生修養(yǎng),即可痊愈么。”蕭世卿彎身摸了摸趙棲的臉頰,“這叫痊愈?”程伯言惶恐道:“這……”“丞相,這不是太醫(yī)的錯?!壁w棲虛弱道,“你別怪他?!?/br>蕭世卿揮了揮手,程伯言和小緊子對視一眼,垂眸退下。蕭世卿在床邊坐下,“南巡你別去了,留在宮里養(yǎng)病?!?/br>趙棲脫口而出:“不行?!?/br>“你現(xiàn)在這樣,如何能去。”“能去的,”趙棲掙扎地坐起身,手無意中放在蕭世卿的腿上,“朕生病就是因為悶在宮里太久了,哥哥如果不讓朕出宮,朕的病情肯定會加重?!?/br>蕭世卿抓住他的手腕,“就那么想去?”趙棲點頭,“朕不去,哥哥一個人去嗎?朕不能和哥哥分開啊?!?/br>蕭世卿揚了揚眉,笑道:“怎么突然黏起人來了?!?/br>趙棲心虛道:“朕不一直都這樣嘛。”蕭世卿確實不放心把小皇帝放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那皇上努力好起來,”蕭世卿放開趙棲的手,在他的小腹上輕輕拍了一下,“多吃一點,胖回來。”這一個漫不經(jīng)心的動作讓趙棲腹部本能地收緊,“……嗯?!?/br>趙棲生怕蕭世卿真的把他留在宮里,嘗試克服惡心多進補,吃了吐,吐了吃,最后總能吃進去一點,也算是稍微長回了一點rou。南巡的前一日,趙棲和溫太后一起用的午膳。溫太后不喜淮水潮濕悶熱的氣候,不打算和他們一起去。她叮囑趙棲道:“棲兒,淮水瘴氣蚊蟲多,你沒事就在龍舟和行宮待著,視察災情的事交給臣下做便是?!?/br>趙棲一一答應下來,“母后也要保重鳳體?,F(xiàn)在天這么熱,母后若受不住可以去煦春園避暑嘛?!?/br>溫太后擺擺手,“年紀大了,人也懶了,哪都不想去。說到煦春園,哀家倒想起了一個人?!?/br>“母后是說,嘉顏meimei?”溫太后點點頭,“眼看昭南王就要離京了,嘉顏和他的婚事還沒個著落?!?/br>前幾日,李遲蘇進宮辭行,趙棲尚在病中,是蕭世卿見的他,并準了他回封地的奏請。趙棲不以為意,“沒有就沒有唄,李遲蘇不適合嘉顏,讓他回去娶南州的姑娘好了?!?/br>溫太后瞪他一眼,“都學著坐朝理政了,心還是這么大。照哀家看,就應該像對淮王一樣,找個由頭把李遲蘇留在京城,否則一想到南州的數(shù)萬精銳,哀家就連飯都吃不好。”“母后別擔心,丞相說了,‘急則合之,緩則離之’,意思是,如果把趙桐和李遲蘇都逼急了,搞不好南州和北境會達成聯(lián)盟,一同和朝廷作對。反之,如果讓其中一方放松警惕,他肯定會老老實實地坐觀成敗,斷不會插手朝廷和其他一方的事?!?/br>溫太后將信將疑:“丞相這么和你說的?”“是啊,不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