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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碗銀耳蓮子羹,親自給他送去。蕭世卿喝完羹,見蕭母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道:“母親有話直說便是?!?/br>蕭母斟酌道:“上回你從春風閣帶回家的姑娘……”蕭世卿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他怎么了?!?/br>“她近來可好?”“挺好?!笔捠狼涞溃皼]想到母親還記得他。”蕭母斜眼看兒子,“怎么不記得。你年級也不小了,除了那個姑娘,我就沒在你身旁見過其他女子。依我看,你要是真心喜歡人家,就把人接到府里來,總歸你現(xiàn)在無正妻侍妾,有個可心的人在你身旁貼身伺候,我也心安些?!?/br>蕭世卿淡淡道:“無妨,他住在自己家,我也能常見他?!?/br>蕭母殷切道:“既是常見,她肚子可有動靜?”蕭世卿:“……沒有。”蕭母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很快又振作起來:“回頭我讓申嬤嬤把宮里坐胎的方子給你,你……”蕭世卿果決道:“他不會生?!?/br>“如何不會?”蕭母不太理解,“她雖然出生不好,但如果她能為蕭家誕下一子半女,將來扶她做個妾室也是可以的呀!”蕭母一生拘于后宅,所想之事不過是宗室子嗣,蕭世卿知道多說無用,只道:“母親別忙活了,他決不可能為妾?!?/br>蕭母頗為不滿,一個教坊司的女子,讓她做宰相之妾已經是大大的抬舉,她還想怎么樣?蕭母正欲細問,相府的管家進來稟告:“丞相,淮王的轎子剛在相府前停穩(wěn)?!?/br>蕭世卿輕一頷首,道:“母親?!?/br>蕭母嘆了口氣,“就知道你回來一趟肯定有旁的事——去罷。”蕭世卿和趙桐除去年少時在宮中獨處一夜外,鮮有私交,今夜是趙桐入京后兩人首次單獨會面。管家將趙桐引進院中,“王爺請?!?/br>趙桐一貫謙虛有禮,對著下人也說了句“有勞”,方才步入庭院。月明星稀,微風扶送。蕭世卿立于桌前,身姿修長,眉眼深邃凌厲,五官俊美矜貴,舉手投足之間已有幾分帝王之相。趙桐定了定神,行了一個平禮,“蕭丞相?!?/br>蕭世卿揚唇一笑,回禮道:“王爺。本相已命人備好酒菜,請王爺入席飲酒賞月?!?/br>兩人對面而坐,蕭世卿斟酒的時候,趙桐看著天邊的一輪明月,有感而發(fā):“今夜的月色,倒讓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雪夜。我與丞相困于深宮,一夜相依而坐……”“王爺多次送來拜帖,難道只是想同本相敘舊的么。”蕭世卿將酒樽推至趙桐面前,“請。”趙桐垂眸看著杯中清酒,莞爾:“說了慚愧。那夜于丞相或許不值一提,但于我而言,可比隆中對之于劉玄德?!?/br>蕭世卿揚了揚眉,“王爺這是將自己比作劉玄德了?”趙桐一怔,“豈敢,我不過舉個例子罷了。丞相當年年少得志,意氣風發(fā),指點江山,聽君一言,尤勝十年書啊?!?/br>蕭世卿不以為然:“年少誰不輕狂?!?/br>趙桐恭維道:“即便是輕狂,天下也只有丞相有輕狂的資本?!?/br>蕭世卿抬眸注視著趙桐。趙桐和趙棲雖是異母的兄弟,但兩人可以說是沒有半點相似之處。趙桐表面上溫潤謙和,彬彬有禮,而趙棲……趙桐奇道:“丞相笑什么?”蕭世卿抿了口酒,道:“笑皇上有的時候像個小傻子?!?/br>趙桐眼眸一亮,“丞相此話,一如當年?!?/br>“哦?”蕭世卿嘴角噙著漫不經心的笑,“本相當年說了什么?!?/br>趙桐謹慎道:“丞相說,當今天子昏聵無能,實非良主?!?/br>“本相說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趙桐臉上的笑意僵住,“丞相忘了?”蕭世卿輕笑一聲,“忘了?!?/br>趙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拿起酒樽以為掩飾,“可能是我記錯了?!?/br>蕭世卿緩緩道:“這話確實像是出自本相之口。不過,天子到底是天子,他不是良主,誰才是?”他頓了了一頓,“王爺是?”趙桐摸不準蕭世卿的態(tài)度,不敢妄言,故作惶恐道:“丞相此言折煞我也?!?/br>蕭世卿半真半假道:“北境氣候惡劣,天寒地凍,常年積雪,自古就是一片荒蕪之地,皇上太后把北境賜予王爺為封地,確實是委屈王爺了?!?/br>趙桐沉默不語。蕭世卿把玩著酒樽,“不過也正因如此,北境百姓為了抵御豺狼虎豹,各個身手不凡,傳言隨便拎出來一個老百姓,即可以一敵十。再加上原本就駐守北境的五萬大軍,王爺之勢,并不在昭南王之下?!?/br>“這是傳言罷了。”趙桐道,“況且,北境的五萬大軍可是只認丞相的虎符的?!?/br>趙桐此話不假。當初溫太后之所以愿意把北境給趙桐為封地,也是因為這五萬大軍直屬京城,趙桐在他們眼皮底下,斷不敢起異心。蕭世卿笑了笑,“但愿如此。本相還有一事,想問問王爺。”“丞相但問無妨。”蕭世卿看著趙桐的眼睛,“宮里的醒酒茶,好喝么。”趙桐不動聲色,反應也很自然,“宮里的東西,自然是好的?!?/br>一名侍女上前給酒壺添酒,趁機對蕭世卿耳語了一句。蕭世卿驟然眼眸一沉,“備馬,回宮?!?/br>趙桐問:“可是宮里出什么事了?”蕭世卿沒有理他,只道:“來人,送王爺離府。”雍華宮內,酒香彌漫,燈火明滅。賀長洲隨手拿起一壇酒掂了掂,訝異道:“這些都是皇上喝的?”趙棲已經過了大哭大鬧的階段,安靜乖巧地坐著,雙眼朦朧地看著面前的少年,反應遲鈍,“小緊子,你的聲音怎么粗了這么多啊?!?/br>賀長洲蹲下身,平視趙棲,“皇上,我不是小緊子?!?/br>趙棲打了一個嗝,酒味混著他身上獨有的龍涎香的味道,朝賀長洲撲面而來?!澳悴皇切【o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