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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下巴,“有點好奇啊?!?/br>“朕勸你別,”趙棲面無表情,“好奇害死貓?!?/br>圓通大師做了個請的手勢,“皇上太后,請隨老衲入寺。”趙棲特意慢了半步,問跟在圓通大師身后的兩位長老:“請問二位長老,你們的法號是?”“回皇上,貧僧法號中通?!?/br>“回皇上,貧僧法號申通?!?/br>趙棲:“……”他算是看明白了,的原作者就是個懶貨,路人甲名字都懶得取的那種。趙棲跟著溫太后走進(jìn)前殿,圓通大師遞給他們高香,趙棲接過點燃,學(xué)著溫太后高舉作揖,閉上眼,對著佛祖金像拜了三拜。趙棲睜開一只眼,看到溫太后一臉虔誠,嘴里還念念有詞。趙棲不信佛,但來都來了,他也在心里默默許愿:佛祖保佑,母后身體康健,長命百歲;我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皇帝,討厭我的人都喜歡上我,想殺我的人少一點;最后保佑天下黎民百姓安居樂業(yè),大靖朝國泰民安。阿門——不對,阿彌陀佛。拜完之后,他們把高香交給中通大師,后者將其插/入香爐中。圓通大師道:“齋飯已備好,請皇上太后前往后廂房用膳?!?/br>“不急,哀家還不餓?!睖靥蟮溃皸珒?,沐陽寺的簽向來靈驗,你要不要求一支瞧瞧?”趙棲對求簽還挺有興趣的,“可。”一位小僧上前獻(xiàn)上簽筒,趙棲隨意晃了晃,一支木簽從中掉落,被賀長洲撿起。賀長洲:“不錯,是上簽?!?/br>“哦?”趙棲湊過去,踮起腳,“給朕看看!”溫太后笑道:“光看木簽看不出什么,還請大師拿簽文來?!?/br>申通大師問:“敢問皇上所問何事?”溫太后搶在趙棲面前回答:“當(dāng)然是宗室子嗣之事?!?/br>趙棲在心里小聲逼逼:朕不是。申通大師笑道:“那貧僧先向皇上太后道聲喜了?!闭f著,把簽文交給了趙棲。趙棲還沒來得及細(xì)看,簽文就被溫太后迫不及待地奪去,“‘宗廟享之,子孫保之’……”溫太后笑得合不攏嘴,“果然是上簽!妙,秒??!”趙棲一頭霧水,“什么意思?”賀長洲道:“意思是,皇上以后可以享受宗廟的祭祀,皇上的子孫會保住皇上留下的基業(yè)?!?/br>溫太后執(zhí)起趙棲的手,含笑道:“你父皇子嗣稀薄,后宮幾十人卻只有二子三女,哀家還擔(dān)心你會和你父皇一樣,現(xiàn)在看來,是哀家杞人憂天了?!?/br>江德海笑道:“皇上還年輕,將來一定能和高祖皇帝一樣,生十幾個皇子,十幾個公主!”趙棲面露嫌棄:“朕才不要?!?/br>賀長洲聞言笑出了聲。江德海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哪說錯了。溫太后嗔怒道:“瞎說什么呢,多子才是福。”趙棲知道在這方面估計沒法和溫太后達(dá)成共識,干脆不說了。按照他的觀念,孩子有兩個就差不多了,一兒一女,再多他也管不過來。而且作為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三好少年,他一點開后宮的想法都沒,以后大概率只娶皇后一個,生多了他還心疼老婆呢。之后,一行人前往廂房用齋飯。沐陽寺的齋飯做的非常精致,一點葷腥都沒有,最適合剛暈完車的趙棲。趙棲一口氣吃了兩碗,有些撐了,歪坐著咸魚,打起了哈欠。溫太后見狀,道:“棲兒困了就先回廂房歇息罷,母后待會還要和圓通大師說說話?!?/br>趙棲起身道:“那朕先回了,母后也早點休息?!?/br>溫太后點點頭,“賀小將軍。”“臣在?!?/br>“此處不比在宮內(nèi),萬事馬虎不得?!?/br>賀長洲垂著眼:“太后放心?!?/br>趙棲由賀長洲親自送回了廂房。趙棲顛簸了一天,困得不行,一進(jìn)屋就倒上了床。江德海拿著熱帕子站在旁邊,勸他:“皇上,擦把臉再睡吧。”趙棲閉著眼:“朕不?!?/br>江德海為難地看向賀長洲:“這……”“把帕子給我,”賀長洲道,“你下去吧?!?/br>江德海猶豫道:“您是將軍,這活兒怎么能讓您干?!?/br>賀長洲低低一笑,“別說將軍,就是丞相也是皇上的奴才。更何況,是皇上讓我黏著他的?!?/br>江德海被“丞相也是皇上的奴才”這句話給嚇著了。理是這個理,但那位蕭大人可不是尋常的丞相。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賀小將軍敢說這等話了。“將軍說的是,”江德海干笑道,“奴才就在外頭候著,有事您喚聲便是?!?/br>賀長洲點點頭,“去吧?!?/br>趙棲已經(jīng)完全睡死了過去。賀長洲隨意給他擦了兩把臉,自以為控制好了力度,其實是糊了趙棲一臉,把他臉頰都擦紅了。即使是這樣,趙棲也沒有醒的跡象,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賀長洲替他蓋好被子,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撥了撥那乖巧垂著的睫毛,心道這小昏君未免可愛過了頭。只可惜,再如何可愛在蕭世卿眼中也不過是一件可以隨意利用的物件。那夜,小昏君醉酒,賀長洲把他抱回雍華宮,之后又去了趟勤政殿——蕭丞相在那里等他。“斷脈舫的勢力盤踞中原已久,時不時冒出來翻點風(fēng)浪,雖然不痛不癢,但本相已經(jīng)沒耐心和他們周旋?!?/br>賀長洲問:“丞相欲如何?”“皇上和太后月底將出宮前往沐陽寺,并在寺中小住幾日?!笔捠狼涞?,“這個消息,斷脈舫的人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噬咸箅y得出宮一次,他們必定會有所行動?!?/br>賀長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引蛇出洞?”蕭世卿低頭看著奏本,不置可否。賀長洲難以置信道:“那可是太后和皇上,你竟拿他們的安危做賭注?”“本相不做沒把握的事。”“那你不怕萬一么?”蕭世卿抬眸,“沒有萬一。”“皇上就算了,太后對蕭家恩重如山,你居然也忍心?”蕭世卿漫不經(jīng)心道:“究竟是太后對蕭家恩重如山,還是蕭家對太后恩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