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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然而當他們花了一個多月時間,剛找到蛛絲馬跡,再要細查時,線索卻斷了,仿佛風箏被幕后之人一手抹去,讓他們怎么也找不到那些流匪的蹤跡。那時樓星環(huán)的勢力還沒多大,伯爵府當時盯他也盯得很緊,可他們發(fā)現(xiàn)樓星環(huán)并沒有什么動作。所以那些線索不是他抹去的。側王妃心中含恨多年,無法控制:“就是他!我容忍他在王府這么多年!他卻這樣害我!你和你那娘一樣,都是賤人!”樓星初痛苦道:“母親別說了,事情過去這么多年,被人聽到,反而白白落人口舌?!?/br>四周圍觀的人議論著,七嘴八舌,無不在看這一行非富即貴的人家的熱鬧。“他們在說什么?。俊?/br>“沒聽到啊,王府果然是不一樣,有皇家侍衛(wèi)攔著。不過秘辛肯定也多,否則怎么會在路上吵起來了呢?”“一個庶子和一個半嫡子能說什么,無非就是在爭家產(chǎn)吧?”側王妃一個激靈,這才驚醒。小不忍則亂大謀,今天她是為了兒子的爵位而來,絕不能因小失大。她是要激怒樓星環(huán),最好讓樓星環(huán)在眾目睽睽下對她和星初動手。欺負小娘和兄長,樓星環(huán)他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嬌柔地抹了抹眼角,收斂了情緒,虛弱地笑,聲音不經(jīng)意提高,道:“星環(huán),你梅姨娘當初嫁在王府,婚事是由我一手cao辦的。你們如今能享福,也少不得我以前的cao勞。我怎么說,也是你半個嫡母……”樓星環(huán)眉眼微微一挑:“我記得側王妃說過,尊卑有序,嫡庶有別,是嗎?”側王妃想了想,挺直腰桿:“是,沒錯。”以前她為了教訓梅姨娘和樓星環(huán),總是用這樣的借口。王爺從不問詢后院事宜,管家偶爾不忍心,會問一問,但她總可以用這個借口搪塞過去。樓星環(huán)不疾不徐道:“無論我是否嫡子,可樓星初既非王妃所生,又不養(yǎng)在小爹院里,更配不上嫡子一說。”側王妃一噎:“我身份是……”“側王妃,”樓星環(huán)淡道,“今日是父親下葬的日子,你若再鬧下去,別說繼承爵位,我以后都不會讓他進宗祠?!?/br>側王妃臉一白:“你敢!”樓星環(huán)整了整袖子,輕聲道:“當初父親說過,誰進小爹的院子,誰就是嫡子。這話側王妃還記得吧?”側王妃對此早想到托辭:“王爺只是隨口一說,作不得數(shù)?!?/br>樓星環(huán)笑:“你若不在意你兒子,就盡管鬧?!?/br>此話一出,側王妃目光都銳利了起來,仿佛一條蛇被抓住了七寸之處,警覺又有點兒畏怕。她暗暗痛恨。明明這小子小時候任她拿捏,現(xiàn)在卻這般難搞,全都怪那個人。側王妃咬牙道:“你別想動他。”樓星環(huán)慢慢道:“這些年,伯爵府貪贓的事也不少……”側王妃偷偷捏住了手。身后忽然傳來輕微的動靜。樓星環(huán)回頭看,鹿冰醞似乎要下轎。隔著一段距離,他都能想到他不耐煩的樣子了。他不再多話,轉身走了。側王妃一口氣提著,不上不下,差點沒緩過來:“你污蔑林府……”樓星初打斷她的話,看了看四周,似乎覺得丟臉:“母親,我們先送父親進陵墓再說好嗎?”轎子從外面看很素凈,迎合今日喪葬的顏色??衫锩婧軐挸ㄊ孢m。樓星環(huán)過去:“小爹,別下來?!?/br>喪葬隊伍邊走邊撒白花等祭品,路上遍地都是晦氣的東西。鹿冰醞見人回來了,又坐了回去,漂亮的桃花眼隱隱含著一絲不耐:“能走了嗎?”“能了。”樓星環(huán)點頭。他朝一旁的侍衛(wèi)低聲說了幾句話,侍衛(wèi)抱拳應是就離開了。沒多久,隊伍就開始往前動。鹿冰醞靠在轎壁,正想闔眼繼續(xù)休憩,面前站著的少年卻忽然又往前走了一步,彎下腰,遞了一個描金小鐵盒給他。今天的天氣并沒有應景地變陰暗,一如晚夏的晴朗。轎簾斜斜掛起,日光照進,勾勒出樓星環(huán)此刻看似溫柔的輪廓。少年的眼睛清澈無比,有種安寧澄凈的味道,仿佛他手里拿的不是冷冰冰的盒子,而是一束漂亮的花。鹿冰醞看了看他,疑惑地接過。打開一看,里面躺著幾顆圓滾滾的糖,用簡約雪白的糖紙包著,散發(fā)出甜絲絲的牛乳味。這久遠熟悉的氣味讓他一愣。樓星環(huán)抿著唇角,似乎有些緊張期待。隨后,鹿冰醞收起,琥珀色的眼眸露出粲然的笑意,比日光炫目:“謝了。乖孩子?!?/br>聽到他的話,少年這才微微笑了笑。,,,第18章青出于藍慶王的下葬儀式很順利。下棺、釘死、合上、立碑,隨以無數(shù)金銀珠寶,一個地位尊貴的王爺就此深眠地下。皇家陵墓又深又大,肅穆寂靜,門口和隧道都有侍衛(wèi)看管。鹿冰醞看了會兒地下陵墓的石磚,又轉過身看著眼前的石碑。樓星環(huán)原本在和別人說話,看到了便走過來,問道:“牌位你要拿嗎?”他說的是那個寫著慶王封號的木牌。逝者的牌位,一般由正妻親手拿著,等葬禮完了再和嫡子一起進入宗祠,送上供奉的地方。鹿冰醞順著他來時的方向,看了看梅姨娘手中捧著的靈牌,還未搖頭,就見樓星環(huán)捏了捏眉頭,又小聲說:“算了吧,晦氣,小爹還是別沾上好。”少年眉目清俊,不似方才面對外人時那么冷漠,嘟囔起來可愛又好看,好像在朝長輩撒嬌一般。鹿冰醞看著,手指癢癢的,莫名想捏一捏他的臉。他挑眉道:“迷信?!?/br>周圍的人在低頭哀悼。側王妃在阻止人封棺,大喊大叫,一副恨不得隨王爺一起下葬的樣子。梅姨娘和另一個妾室目瞪口呆。兩人站在最前面。樓星環(huán)轉過身,和他一起面對著慶王的石碑,眼睛卻不怎么看,低聲道:“糖不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