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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見面。兩人的會面安排在明天,許姨留下過夜,睡在雁晚秋的屋里。夜深了,萬物都沉寂下來。雁空山仍然沒有回房,他說去抽一支煙,這一支煙已經(jīng)過了兩個多小時。我起來去院子里找他,他坐在長椅上,身前桌子上放著兩罐喝空的啤酒,煙灰缸更是積滿了煙蒂。我默默坐到他身邊,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陪著他。“今天的豬排飯很好吃?!彼种鈸卧谧郎希搁g夾著燃了一半的煙,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要夸我了。但我被夸得還挺高興,感覺被燙出水泡也值了。我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次還不是很熟練,下次應(yīng)該會更好。”他臉上現(xiàn)出一點淡淡的笑意,視線忽然落到我的手上。“手怎么了?”他執(zhí)起我的手,看著手背上的水泡,微微蹙起了眉。我想抽回手,可他不讓。“不小心燙到的…”我小聲道。好不容易做一次飯,還燙到手,感覺好沒用哦。這是不是也是扣分項啊?我不無擔(dān)憂地想。“我認識你不算久,卻總見你受傷?!彼﹃业氖种?,“你說說看,你為什么總是受傷?”我一時語塞。這要我怎么說?因為我比較倒霉嗎?“你再這樣,我要把你的防護等級提升到和秋秋一樣了?!彼故纵p輕將唇貼上我的手背,沒有碰觸到水泡,而是吻在了邊上。觸感分明是柔軟的,燙人的,我卻覺得那更像是一枚羽毛的搔弄,帶著鉆心的癢。“和秋秋一樣…是怎么樣的?”他抬眼看過來,說話間,濕熱的吐息伴隨舌尖若有似無的碰觸,讓我既想抽回手,又舍不得抽回手。“所有危險的、鋒銳的物品,你都不能單獨使用。做任何事,都要經(jīng)過我的允許,得到我的同意?!?/br>我:“…”怎么辦?我竟然有點心動,覺得他的提議好有吸引力。他看我不答,可能誤會我被嚇到了,直起身,將手里的煙按滅,笑著道:“開玩笑的。進去吧,我給你找找看有沒有燙傷膏。”開玩笑的呀…我被他牽著往屋里走,心里先是閃過一絲淡淡遺憾,接著又被自己給無語到了。余棉,你克制一點,不要這么戀愛腦!你腦子本來就不好,這樣下去不是更不行了嗎?42第42章天生的可愛與丁白舟的會面定在南普街上一家飲品店內(nèi)。許姨單獨帶著雁晚秋去見丁白舟,我和雁空山則在遠處另一桌上遠遠看著。飲品店內(nèi)生意還不錯,多是女生或者情侶,我們靠窗坐著,各自點一杯飲料。要不是雁空山一直關(guān)注著雁晚秋那桌的動向,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倒很像是我們在約會。室外三十多度的氣溫,店里冷氣吹著,喝一口冰冰涼的咸寧樂,生津止渴,舒爽到心里。“聽說我們學(xué)校軍訓(xùn)很苦,你們那時候是怎么樣的?”我看雁空山這樣緊張,便有心緩解氣氛。然而雁空山好像并沒有聽到我說話,仍是目光沉沉注視著不遠處的丁白舟他們,眼都不眨一下。我有點怕他突然沖過去暴打丁白舟,雖然看不到他頭頂心情值,但我敢打包票他現(xiàn)在頭頂一定是紅色,特別特別紅。他與丁白舟的仇怨永遠不可能化解,雁新雨活著不可能,死了,更不可能了。“阿山?”“…抱歉?!毖憧丈椒磻?yīng)過來,收回視線,“你剛才說什么?我沒有聽清。”你哪里是沒有聽清,你根本沒在聽嘛。我心里暗嘆口氣,又問了一遍:“聽說我們學(xué)校的軍訓(xùn)很辛苦,真的嗎?”“軍訓(xùn)?”雁空山想了想,用一種“掂量”的眼神看著我道,“因人而異,你的話,大概會被扒掉一層皮吧?!?/br>雁空山不是說大話的人,他都這么說了,那一定是地獄級的嚴酷了。我倒抽一口氣,有些恐懼地“嘶”了聲,為即將到來的軍訓(xùn)生涯膽戰(zhàn)心驚。雁空山繼續(xù)道:“南校區(qū)附近有家川菜館,我畢業(yè)這些年不知道還有沒有開著,不過我入學(xué)前它就已經(jīng)開了許多年了,是家老店。你要是吃不慣食堂的飯,可以叫他家的外賣,味道很好,價格也便宜。”我點點頭,將他的話一一記下。“你們現(xiàn)在寢室應(yīng)該都裝上空調(diào)了?!闭f著話,他又去看雁晚秋他們,“我們那時候還沒有,特別熱…”我不由自主也看過去一眼。三個人數(shù)值都挺高的,看起來心情不錯,丁白舟給雁晚秋買了好多玩具和衣服,正在拿出來一一展示。我收回視線,再看雁空山,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養(yǎng)了五年的孩子和仇人這樣親近,任何人都會在意難受吧。這樣一想,之前我在醫(yī)院的提議特別理想主義,看似為他著想,為雁晚秋著想,其實根本沒有將兩人的心情考慮進去。“秋秋的mama是個怎么樣的人?”雁空山一怔,回過頭:“為什么突然提她?”吸一口身前的飲料,我如實道:“因為想更了解你?!?/br>雁新雨是雁家這對舅甥人生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很好奇是怎樣的女性養(yǎng)大了雁空山,又生下了雁晚秋。“我姐…”他略作思考,給了一個頗為微妙的評價,“很要強。這是別人對她的評價?!?/br>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褒義詞,他聽起來有點無奈,有點冷漠。“要強不好嗎?”“當(dāng)今社會,這個詞代表著刺頭、倔強、處處要比男人強。她不允許任何人看低她,更不覺得自己需要依附男人而活?!毖憧丈竭有Φ?,“一開始丁白舟追求她,說她獨立自主,很有主見,正是自己尋覓的另一半。我姐信了。結(jié)果到分手時,丁白舟又說她太強勢太有主見,讓他當(dāng)男人當(dāng)?shù)煤鼙锴!?/br>所以他為了展現(xiàn)自己的男子氣,就去依附別的女人吃軟飯了?為了掩飾自己的“渣”,丁白舟還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說。“直到丁白舟去了國外,我才知道他們分手了,而那時候我姐已經(jīng)懷了秋秋。”雁空山點的是一杯薄荷氣泡水,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玻璃外壁凝出了一顆顆飽滿的水珠,他食指輕輕一點,水珠便紛紛滑落,沾濕了他的手指。“我不建議她生下孩子,綜合來說,那樣太累太辛苦,我不想讓她犧牲自己去成就另一個生命??伤f她想生,只是她想生,無關(guān)丁白舟,也無關(guān)我。”說到這里,雁空山又笑了,卻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笑,“你看,她是不是很要強?!?/br>街上人來人往,不少女孩子看到我和雁空山坐一桌都要愣一下多看兩眼,可能也很奇怪為什么兩個男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