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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腋下,將他的上半身托出水面。“秋秋…秋秋不見了!”我朝兩人喊了一聲,也不管他們聽沒聽見,深吸一口氣再次潛進水里。河底泥沙被眾人翻攪一通,水質變得渾濁起來,難以輕易視物。憋氣憋到胸腔隱痛,直到實在不得不換氣,我才浮出水面迅速再換一口氣繼續(xù)尋找雁晚秋。這樣幾次,眼角忽地掃到一抹飄在水底,靜悄悄的粉色連衣裙,我連忙奮力向那邊劃動,伸手拽住了那角裙子,又摸到了雁晚秋的假肢。我托著她破開水面,文應這時也游過來,和我一起將人抱到了岸上。雁晚秋躺在砂石上一動不動,渾身被冰冷的河水浸濕,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我慌亂地去探她的鼻息,又去聽她心音。最后絕望的發(fā)現,沒有,什么都沒有,我…什么都沒聽到。26第26章不確定搶救室內異常忙碌,左右病床的隔簾都被拉了起來,耳邊充斥著機器陌生的鳴叫以及醫(yī)護人員緊迫的呼喊。雁晚秋臉色還是很蒼白,換了一身兒童碼的病號服,瘦瘦小小一只躺在病床上,顯得格外可憐。她閉著眼,生命體征平穩(wěn),一切安好。雖說是盛夏時節(jié),但搶救室的冷氣很足,我身上半干不濕的,就有些冷。緊了緊披著的毛毯,到這會兒我手腳還是冰涼的,想想都后怕不已。從吊橋垮塌到坐在這里,已經過去整整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起碼有一半時間是要用“驚心動魄”來形容的。將雁晚秋從水里撈上岸后,我發(fā)現她已經沒了呼吸,一時整個腦子都空白了。她跟我出門時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女孩,現在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沒了,不說雁空山要怎么想,就是我自己也接受不了。“別急別急,我來了我來了!”孫蕊擠開文應,上手就開始做心肺復蘇,“我之前做過海灘急救員。”她的動作很專業(yè)也很迅速,按壓十五次吹氣兩次,如此反復。周圍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這一幕,我握住雁晚秋冰冷的小手,暗自祈禱她下一秒就能蘇醒。可能老天也不忍心她小小年紀再遭不幸,孫蕊第三次開始心肺按壓沒多會兒,雁晚秋忽地偏頭咳出一大口水來,睫毛輕顫著睜開了眼。“醒了醒了,小姑娘醒了!”周圍人見狀紛紛喝彩鼓掌,孫蕊精神一懈,整個人癱在地上累得直喘氣。我一把將雁晚秋抱進懷里,激動地聲音都哽咽:“沒事了沒事了,秋秋沒事了…”在場有人叫了救護車,醫(yī)護人員抬著擔架床爬上山時,雁晚秋已經徹底醒了,只是身上衣服濕了,冷得直發(fā)抖。醫(yī)護人員給落水的人都發(fā)了毯子,見我們幾個精神尚可,就問我們要不要自己去醫(yī)院。我怕雁晚秋再出狀況,畢竟剛剛都沒呼吸了,保險起見,還是麻煩他們送一趟。于是救護車載著我和雁晚秋前往醫(yī)院,文應與孫蕊開車跟在后頭。雁晚秋恢復體溫后,到車上就開始犯困,我連同毯子一起將她抱在懷里,她很快就睡著了。救護車到了醫(yī)院,醫(yī)護人員讓我把雁晚秋先抱到搶救室,由當班醫(yī)生看過后再決定要不要進一步檢查。孫蕊留下幫我一起照看雁晚秋,文應則回家拿干凈衣服過來。繳費拍片,忙完一圈回到搶救室,緊張感削弱后,大病初愈的虛脫感緊隨而來。要不是現在地方不對,時候也不對,真想倒頭就睡…我的人生不算長也不算短,整整十八個年頭,只經歷過一場死亡——8歲那年,阿婆過世,我爸帶著我和我媽一道回島上奔喪。父母離婚后,我媽總拿這件事出來說。她認為從我爸能十幾年不和自己的母親來往這點上就能看出,他是個多冷血奇葩的人。“他眼里只有工作,只有錢,看不起自己的父母,不想要自己的出身,娶我也不過是為了大城市的戶口!”在如何貶損前夫上,我媽可謂掌握了精髓,打通了任督二脈,無師自通。我不是為我爸說話,但我總覺得,這可能不是他單方面的耍倔。阿婆是癌癥去世的,整整病了兩年,只是離虹市兩個小時的車程,一通電話的功夫,她愣是到死都沒讓阿公通知唯一的兒子。我還記得我爸扒著水晶棺嚎啕大哭的樣子,像個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他那樣悲痛。所以我認為,我媽對他的評價是有失偏頗的。“棉棉…”雁晚秋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輕聲喚著我。我忙湊過去:“怎么了?”她的片子拍出來肺部有些積水,醫(yī)生說最好留院觀察,孫蕊現在去辦手續(xù)了,等會兒就要把她轉去兒科病房。“你以后會不會都不敢?guī)页鰜硗媪???/br>她抬起手伸向我,我讓她握住自己的手指,心里因為這句話很不是滋味。“我還怕你不肯呢?!蔽一瘟嘶问种?,道明自己的憂慮,“就算你肯,阿山也不會肯吧?!?/br>雁晚秋差點就死了,哪個家長會放心再把孩子交給我啊。“不會的。”雁晚秋手上力道重了一些,“我和阿山都不會怪你的。我喜歡棉棉,你從來不會把我當做殘疾小孩…”我打斷她:“我有把你當做殘疾小孩啊,不然我為什么總抱著你?”她靜了一瞬,好像有些被我氣到了,一下抽回手,眉心都皺了起來。“你再這樣我要不喜歡你了!”她發(fā)起小脾氣。我笑起來,主動牽回她的手,輕哄道:“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覺得你和別人有什么不一樣啊,殘疾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其實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也生病了,十歲那年不小心從樹上掉下來就病了。”雁晚秋本來還有點氣,聞言立時瞪大眼,小心翼翼問我:“你也有?。磕?,你得了什么病啊?”我一指額角,說:“這里壞了。”雁晚秋滿是不可思議,消化了片刻才道:“你腦子壞了?”我點點頭:“醫(yī)生說有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br>這也不算騙她,通感癥這種東西,說得難聽些就是大腦的感知系統(tǒng)出了錯,簡稱“腦子有病”。雁晚秋無限同情地看著我:“那還是你比較慘。我只是沒有了腿,你可是沒有了腦子啊?!?/br>我:“…”我剛想提醒她,我只是腦子壞了但我不是智障,搶救室大門在這時打開了,我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雁空山喘著粗氣,謝過什么人后急急走了進來。心情值只有四十幾,還那么藍。他看上去一副隨時隨地要生氣的樣子。我忐忑地從椅子上站起身,識相退到一邊,讓他查看雁晚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