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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安晚頭頂?shù)陌酌蜥桃蝾嶔げ铧c掉下去,不悅的掃了那只二級蟲一眼,就像在看一塊不懂事的牛排。它并沒有直接去控制這只蟲,反倒是散發(fā)出召喚海鹽的信息素:牛排太厚,它還太小,容易被噎住。那只二級蟲的兩對鋼翼放松下垂,嘴角還掛著鮮血和沒嚼完的rou絲碎末,看樣子剛剛飽餐一頓。被獵物察覺后他也不立即動手,反倒從胸腔里發(fā)出桀桀的笑聲,時而陰沉時而興奮的盯著不到他胸膛高的少年——進化到二級的蟲族已經(jīng)具備“戲謔”“虐殺”等情緒心境——表情扭曲得宛如一個精神病患者。他沒有立即動手,被安晚察覺后反倒更興奮了,一瞬不眨的盯著安晚的反應??雌饋硭制诖C物驚慌失措的表情,打算充分品嘗過他們的恐懼之后再吞食rou/體。然而出乎意料的,這個小人類只是在初覺時瞳孔收縮了一陣,居然沒有轉(zhuǎn)身就逃。二級蟲覺得有些無趣,翅膀微微扇動就準備解決掉這個嚇軟了腿的rou畜。小人類突然開口了:“你好,蟲族?!?/br>二級蟲突然又有了興趣,因為小人類的聲音很鎮(zhèn)定,他很好奇,喉嚨里咕嚕作響,好半天才發(fā)出勉強能辨認的兩個字:“不……逃?”旋即獰笑道,“會被吃掉?!?/br>安晚兩只手都背在背后,用力捏在一起,唯有如此才能止住恐懼的顫抖。他不可能不怕蟲族,十作者有話要說: 五年來被獵食的本能記憶在拼命催促著他逃跑,而昨天才有一個人類在他面前被生吞活剝。但無用的恐懼和逃竄只會讓自己死的更快,他必須冷靜下來絕地求生,這并非不可能。因為——安晚飛速掃了眼二級蟲的斜后方,昨天遇見的那只聰明蟲正悄沒聲息的趴在甬道天頂上,安靜得與墻壁合為一體,宛如一只伺機而動的毒蛇。一人一蟲視線交錯的瞬間就達成結(jié)盟,海鹽要保護白毛球崽,而安晚想活下去。二級蟲對一級蟲有絕對的等級壓制,單打獨斗的話這只不知何時追上來的一級蟲肯定會輸,所以安晚必須給他創(chuàng)造機會。“你餓嗎?”安晚強作鎮(zhèn)定的掰扯。海鹽悄悄張開鋼翼,如兩柄逐漸開刃的鍘刀懸在一無所察的二級蟲頭頂。他不能動得太快,氣流的不正常運動會引起對方的警惕。“不,餓……暫時?!倍壪x好奇的湊近了點,他動了動鼻子,從獵物身上聞到了一縷極淡的香氣。還怪好聞的,二級蟲想,聞著聞著又有點餓了。安晚看出來了這只蟲族是在好奇自己的冷靜,于是故意翻了個白眼:“不餓你吃我干什么?不如你把我養(yǎng)在身邊,等下次餓了就直接吃,多省力啊?!?/br>鍘刀開闔90°,距離斬合力最佳角度還差45°。二級蟲愣了愣,旋即捧腹大笑:“我吃你,進化!餓?蟲族,不怕饑餓!”他笑的幅度太大,俯仰之間余光突然瞥見頭頂似乎有一團黑影,警惕的就要轉(zhuǎn)頭。安晚臉色驟變,心臟跳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向前踏了一步:“等等!”二級蟲身形一頓,表情在安晚暴喝出聲的同時變得迷茫,竟真的呆滯了半秒。半秒鐘對于最高揮翅速度200次/秒的蟲族來說太充裕了。海鹽毫不遲疑將鋼翼開到最大,狠狠斬下!二級蟲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擊斬首,頭顱拋飛到空中,至死都保持著茫然空洞的表情。而與此同時,安晚情急之下喝出那兩個字后感覺自己本就少得可憐的精神力被一抽而空,就好像連帶著腦漿和血液也一同被抽干了,每一根神經(jīng)元都在瘋狂的異常放電。安晚悶哼一聲徑直向前栽倒,昏迷之前他捂住了白毛球的豆豆眼。——阿崽還小,不能看血腥暴力場景,會長歪的。(作者有話說:安晚:你還小,你才一歲不到!宰崽:小?不如來親自感受下,嗯?安晚:???你又看什么亂七八糟的星網(wǎng)直播了!——感謝“流年逝水”給宰崽投喂的九支營養(yǎng)液,宵夜get√☆、進化(上)夢境中的畫面撲朔迷離,一會兒是長著兩對翅膀的蟲族,一會兒是鮮血淋漓的撥皮抽筋,再轉(zhuǎn)頭看,那只吃人骨血的怪物竟頂了個白毛球似的腦袋,一雙豆豆眼無辜的望向自己。安晚驚出一身冷汗,筆直從木板床上坐了起來。睜眼是曾經(jīng)待過半天的清潔工臨時住所,昏迷前劇烈的頭痛現(xiàn)在已經(jīng)緩解了很多,考慮到白毛球崽沒有手腳還是只寶寶,那么把自己挪到這里來的只可能是那個人,或者說那只蟲。安晚看向抱臂靠在木板墻壁上的異類,猶豫半晌才開口:“是你把我?guī)н^來的?”海鹽沒太多表情的頜首,低垂著眼睫用匕首般的羽毛修理自己的指甲。安晚無法想象自己如果孤身一人昏迷在下水道里會是什么下場——在蟲族橫行的狩獵日,這跟扔一塊鮮rou在路邊自助沒什么區(qū)別。而他更無法想象的是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被最厭惡的儈子手搭救,這只蟲族也許吃過很多腦子,但無法否認的是他沒在自己面前殺過人,更沒傷害過自己。少年在種族道義和個人良心之間掙扎良久,最終輕輕吐了口氣:“……謝謝?!?/br>一級蟲掃了他一眼,準確來說應該是在注視爬到少年頭頂?shù)陌讏F子,冷淡的聲音沒有起伏:“我并沒有主動救你。”他這么說安晚反倒松了口氣,他一點都不想跟種族敵人有什么糾纏不清的關(guān)系,飛快的開口道:“無論如何我欠你一條命,如果將來有機會,我會還給你?!?/br>海鹽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并不覺得區(qū)區(qū)rou畜有救他的能力。空氣再次安靜,安晚注意到一級蟲的左翅不和諧的向外扭曲,地上散落了幾根鐵灰色羽毛,可能是之前在斬首二級蟲的時候硬碰硬的折損,也可能是在他昏迷的時候有其他蟲族來襲。海鹽順著小人類的視線看到自己翅膀上,隨手就把骨折的翅膀掰斷再接回去,強大的自愈力作用下只要半小時不到這片翅膀就會恢復如初。安晚目瞪口呆的看著敵人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的對待自己的身體,心想:這樣的大型骨科手術(shù)哼都不哼一聲,難道不疼?“不疼?!焙{}淡淡道,原來安晚震驚之下一不小心就把心聲說了出來。也是因為蟲族痛覺太低,在不飛行的情況下他壓根兒就沒注意到自己翅膀折了,否則早就掰斷重長了。不愧是戰(zhàn)爭兵器種族,安晚暗自心驚,恐怕只有集合眾多星系級異能者才能打敗這樣的種族,而十年前雙子星淪陷之后星系級異能者死傷殆盡,現(xiàn)在蟲族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