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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意遠(yuǎn)慢半拍,才像是反應(yīng)過來兩人之前交談的話題,目光突然冷冽地凝視婁飛鈺,冷聲道:“薛修賢也不過是貪生怕死之輩,他們都不愿意護(hù)鴻沁。”他又扭頭看向施鴻沁,信誓旦旦,“鴻沁,就算是人所有人與你為敵,為師也會站在你身前為你……唔——!”這什么讓人羞恥度爆表的發(fā)言,施鴻沁一把捂住岑意遠(yuǎn)的嘴巴,臉上滿是尷尬。恰巧門口傳來給他們送飯菜的火工弟子的聲音,施鴻沁連忙讓人進(jìn)廚房,又給岑意遠(yuǎn)順了順毛,讓他乖乖洗干凈碗筷,早點洗完就能早點一起吃晚飯。岑意遠(yuǎn)終于不再開口,專心洗碗。“施師兄,我見你的鵝黃袍掛在院子的樹上,我?guī)湍闶障聛砹?,上面好些劍口,不知能不能修補完好?!眮砣苏f道。凰極宗伙房除了嚴(yán)大廚之外的火工弟子不屬于外門也不算內(nèi)門,都是資質(zhì)平庸的Beta,來宗門是為求個安穩(wěn)度日,平時習(xí)慣了被人頤指氣使,見人連頭都不敢抬。不過施鴻沁待他們一視同仁,之前還時常給他們送點心,以致伙房都很是仰慕他,平日里除了送飯也想要多些其他交流。“今日文清有事嗎?”施鴻沁剛才聽聲音有些陌生,再看這火工弟子果然不是熟悉的人。陌生的火工弟子眼瞼顫了顫,低眉斂目道:“文清家中突然有事,昨夜下山去了?!?/br>施鴻沁目光從火工弟子身上移到破破爛爛的衣服上,補了也是滿身補丁,算了吧,便道:“那就麻煩你幫我把衣服收下來,之后和其他的一起看看能不能做些別的什么?!?/br>門派常年有比武切磋的項目,大家大多時候都穿著練功服,殘破到無法修補的就會放到一起,而后做成其他的物品,比如荷包、外門弟子的衣袍布料等等。火工弟子眼里淌過一絲喜悅,低頭抱著衣服的手緊了緊,藏起眼里的別有用意,應(yīng)了一聲后帶著中午的食盒離開了。婁飛鈺站在一旁,一邊喝著奶茶看起隨意地掃視了幾眼來人。不多時,婁飛鈺也提出告辭,臨走前還看了眼灶臺上的容器,看似淡然,只是隨意的一瞥,映入施鴻沁眼簾卻讓他覺得有點可愛。“婁大哥明日再來可好?”施鴻沁伸出兩根手指,“我給婁大哥做兩杯?!?/br>婁飛鈺握拳抵唇,輕咳一聲:“好?!?/br>等婁飛鈺離開,岑意遠(yuǎn)正好洗完了碗筷,一一擦干凈后,忽然問道:“鴻沁,你很喜歡婁飛鈺嗎?”施鴻沁把要給申屠樂水的那杯奶茶拿開,躲過岑意遠(yuǎn)伸過來的手,道:“婁大哥那樣的英雄豪杰,很難不討人喜歡吧?”岑意遠(yuǎn)沉默片刻,聽到小院外傳來申屠樂水的聲音,知道那個Omega少莊主又來了。其實,不論是婁飛鈺還是申屠樂水,他都不喜歡。因為他們都是來和他搶施鴻沁的。原本穩(wěn)定的真氣又開始在經(jīng)脈亂竄,岑意遠(yuǎn)低著頭,紅了眼,一把抓住施鴻沁的袖子,入魔一般咬碎了牙似的道:“我不喜歡他,我要殺了他?!?/br>“不可以?!笔櫱邿o比嚴(yán)肅地目視岑意遠(yuǎn)。對上那雙又開始泛紅的瘋狂目光,他走到岑意遠(yuǎn)面前,嘆了口氣:“師父,你現(xiàn)在也打不過人家啊?!闭f完,一記手刀砍在岑意遠(yuǎn)后脖頸。岑意遠(yuǎn)對他毫無防備,直接昏了過去。申屠樂水好些天沒來,一進(jìn)廚房就看到這一幕,見怪不怪地拿起奶茶:“你師父又犯病了?”“是兄弟,今天你頂上我吧。”施鴻沁道。他忽然身心俱疲,言外之意讓申屠樂水今日給岑意遠(yuǎn)幫忙運功療傷,不過他看申屠樂水氣色似乎也有些差,正想收回話,申屠樂水卻像是怕他反悔似的,連忙答應(yīng)。“你都這么求我了,我再不頂你就太不夠兄弟了?!焙鹊氖悄滩?,申屠樂水卻喝出了一股飲酒的豪氣,嘿嘿一笑,愉悅道。是男人怎么可能不明白申屠樂水言外之意,太猥瑣了。施鴻沁突然不擔(dān)心申屠樂水,反而擔(dān)心起岑意遠(yuǎn)的安危。哦不對,他一個Omega現(xiàn)在也掀不起風(fēng)浪來。施鴻沁看了一眼喝完奶茶意猶未盡的弟兄,眼中滿是同情。申屠樂水先是愣了下,很快意會,憤憤不平的用眼神述說“就算我是Omega,該有的我還是有的”,不過未免被誤解,還是煞有其事的保證道:“放心,我對你師父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喜歡什么樣的你最清楚了。好喝好喝,鴻沁,明天再給我做吧!”施鴻沁翻了個白眼:“想得美,沒空?!?/br>他總覺得剛才火工弟子剛才有點怪怪的,有些狐疑,便托申屠樂水給暫時不會醒的岑意遠(yuǎn)療傷,自行出了門。等到達(dá)伙房的時候,卻沒見到那位火工弟子,反而見到了正在清洗碗筷的文清。……應(yīng)溪寒一離開小院,便隱去氣息,偷偷跟在了那個火工弟子身后。不知為何,他覺得這火工剛才的樣子有點奇怪。眼見天色已黑,火工弟子回了一趟伙房,卻并未放下施鴻沁的外袍,而是裝進(jìn)包袱里,鬼鬼祟祟地朝著一處無人的地方走去。那人從一座山頭走到另一座小山頭,應(yīng)溪寒跟得有些不耐煩了,火工弟子終于走到一處密林后四處張望片刻,吹響口哨。不一會兒,另一道腳步聲出現(xiàn),一個身著雪白衣裳,衣繡朵朵紅梅,所屬梅霜宗內(nèi)門弟子服的男子終于現(xiàn)身。“你跟我說只要是施師兄的東西就可以,他的衣服行嗎?”火工弟子獻(xiàn)媚般的對神秘男子道。神秘男子解開包袱,深深吸了一口衣袍的氣味,含糊道:“原來這就是他的味道……”應(yīng)溪寒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蒼蠅。這行為他最熟悉不過。他沒來凰極宗前數(shù)次這么做過,當(dāng)時他就知道這么做很怪戾,沒想到他人同樣的行為看起來竟如此不知羞恥。神秘男子很快恢復(fù)正常,將衣服放回包袱里,揚眉看向諂媚的火工弟子,居高臨下地拿出一個瓷瓶交到此人手中,施舍道:“我說過的謝禮?!?/br>瓷瓶內(nèi)的丹藥助于習(xí)武,作為伙房的火工,能提升真氣的靈丹妙藥對他們而言是一顆難求。宗門還另有規(guī)定,不能無故收取他派或者外人的物品,一旦收下,必將嚴(yán)懲。如今,有人將機會擺在他面前,在利益的驅(qū)使下,他還是抵不住誘惑,選擇與這位梅霜宗的內(nèi)門弟子合作。他不知道這人為何要讓他拿施師兄的隨身物品,也不敢問。火工弟子謝過神秘男子后就要離開,“嗖”的一聲,有什么突然打在他身上,身體定格在抬腿要跑的前傾動作,下一刻,他便像塊傾斜的石柱一般朝地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