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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域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但沒有任何一條河的水,能像今天這條河一樣給他無憂無慮、重返自然的感覺。腳丫踏入進去之后,感受著腳下滑膩冰冷的卵石,小水頓時覺得好像回到了蛋殼之中。身體慢慢浸濕,放松自由,溫柔開闊的感覺越來越深。他緩緩閉上雙眼,讓整個身體浮在水面上,發(fā)絲四散開來,唇角帶著笑意。而小喪,他進入水中后眼睛唰的一下睜大了,他左右看了兩眼,之后撲騰著水花鉆進湖底。等了一會兒水面嘩啦一聲,小喪浮了上來,青白色的手中捏著兩塊石頭。那兩塊石頭第一眼看上去平平無奇,但仔細盯著之后,會發(fā)現(xiàn)它們內(nèi)里非常通透、質(zhì)地跟玉石一樣。小喪捏著石頭不肯撒手,回到岸邊坐下,手在玉石上一遍一遍的輕輕磨礪。景滿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走過來問道:“小喪,你手里那是什么?水底的東西可不要亂撿哦?!?/br>下一秒不死族幼崽抬起頭來,眼中的情緒好似冬日雪景,微涼但有一絲纏綿繞在其中。他舉起石頭給景滿展示:“爸爸,石頭里面有東西?!?/br>景滿咦了一聲,蹲下來饒有興趣的接過這兩塊入了自家兒子法眼的石頭。一塊形狀是橢圓的,另一塊則像個等邊三角形。橢圓的那塊里面好像有綠色的細細的線條,線條之間互相繞線,組成了一棵樹的樣子。另一塊里面有一個赤紅的點,像是存著一整顆的血珠。“真的哎!”景滿十分訝異,他問道:“小喪你是一進水就感覺到了它們嗎?”小喪嗯了一聲,點點頭,眼神依舊在石頭上放著。撇下的嘴角好像在糾結(jié)要不要催一催爸爸,他想把這兩塊石頭要回去。景滿卻沒接受到兒子的訊息,手里拿著石頭。他認真在腦海里搜尋記憶,他記得自己惡補幼崽知識的時候看過相似的傳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人們還茹毛飲血的時候,各族關(guān)系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和諧。因為彼此之間生活習(xí)慣都有不少差距,因此各族各區(qū)時不時就會發(fā)生摩擦。刀槍劍戟,時不時就要拿出來磨去銹跡。長期處于草木皆兵的狀態(tài),導(dǎo)致了那時人類的五感要比和平年代敏銳許多,經(jīng)常能感受到一些新事物出現(xiàn)在生命中。有一位獸人族圣人出世,天邊揚起了足足三天的七彩祥云。在圣人還小的時候,有一天沉入水底近半個時辰未曾冒頭。眾人皆知他并不是善水的種族,因此斷言他已經(jīng)淹死了。但他們也都是畏水的獸人族,不敢輕易進入水里。于是多方衡量之后,獸人族決定要去找善水的水族休戰(zhàn),請他們幫忙打撈尸體。獸人族與水族為此進行了長達數(shù)小時的休戰(zhàn)會議,終于在日頭將要沉入海底的時候達成協(xié)議。兩族選擇了永久放下武器,互相尊重,互相幫助的道路。協(xié)議剛剛簽訂之后,那位圣人卻從水底冒出來了,手里攥著一塊光芒萬丈、奪目耀眼的石頭。人們說是他找到了一簇嵌在石頭中的光芒,是這道光芒為天藍星帶來了和平的種子。景滿的腦回路很簡單,既然圣人在水底找的石頭這么厲害,都能掀翻戰(zhàn)爭。那小喪在水底找到的這兩個石頭看起來也挺厲害的,一個里面有樹,一個有紅點點,說不定也有什么妙用。景滿無意識的無視了小喪滿懷期待的注目禮,把石頭拿到一邊。他小心翼翼的問穆滄洲道:“穆哥,你看這石頭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后者挑了挑眉毛,接過石頭看了半天:“這個圖案像西紅柿,另一個像西蘭花?”聞言景滿一臉的不可置信,他給穆滄洲進行自己的講解。“這個里面像是樹,象征向上生長,生生不息。這個像是一滴血,象征生命圓滿,健康平安?!?/br>看他這樣,穆滄洲心里無奈極了。嚴重懷疑滿滿是不是最近連續(xù)繪畫寫生,腦子里萌發(fā)的所有思維都被藝術(shù)加工了一遍。在他整理措辭想好好開導(dǎo)這人一番時,小喪著急的走過來扯了扯他的褲腿。幼崽的目光帶著一絲幽怨,聲音也悶悶的:“父親,讓爸爸把石頭還給我好不好?”聽見這話景滿鬧了個大紅臉,他回避了穆滄洲似笑非笑的目光,把石頭還給小喪。嘴上干巴巴的叮囑著:“小喪聽話,只許拿著玩,千萬不能塞到嘴里哦?!?/br>“我當(dāng)然知道!”小喪接過石頭立馬腳底抹油往一邊躲開。此時剩下的幼崽們和兩只金毛也都進入河里玩了一會兒了,景滿看著他們嬉戲打鬧的樣子,心中十分放松。見小水鞠了一捧水往枝枝身上澆著玩,枝枝回頭以為是飯飯弄的,立馬鞠水回擊,不一會兒幼崽們就全部玩到了一起的畫面,他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快速取出速寫本把他捕捉到的畫面往上面呈現(xiàn)。穆滄洲照顧孩子們的間隙抽空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景滿的思考方式還挺復(fù)雜的。看到的明明是幼崽們嬉笑快樂的樣子,但不知怎么謄到紙上的就成了巨大的古生物劍拔弩張、神情危險,似乎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的畫面。不過景滿沉入到了創(chuàng)作之中,臉上的表情都嚴肅了許多。他飛快的下筆描摹,好似周邊的環(huán)境全是無物。這樣的景滿展現(xiàn)出的是跟以往完全不同的狀態(tài),穆滄洲看在眼里,只覺得心口一股熱流劃過,帶著些許甜蜜還有溢出的心動。離開萬花山后,期中的成績很快就下來了,景滿得了一個滿意的答案。中午飯后,他貓在家里睡覺,身邊蜷著六只不同品種的團子。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他迷迷糊糊的跑去開門。心里奇怪這是誰啊,穆哥最近比以前還忙了,中午都不回來吃飯的。“滿滿,天淵回來啦!”打開門一看,原來門外立著進入萬花山已經(jīng)超過一個月的天淵機器人。他這段時間不知道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身上的衣服沾著不知名的草籽、殘枝,還有破損的葉片,看上去跟流浪漢沒有兩樣。如果是正常人,出門這么久肯定要曬黑幾度,但天淵身上除了衣服之外,根本看不出有變化。景滿的視線繞過他粘在另一個身著警服的機器人身上,遲疑的問道:“這是,星海君?”上一次見星海君還是他跟穆滄洲剛見面的時候,那時他說了很多云里霧里的話,可惜自己沒聽懂。不過這些不同系統(tǒng)機構(gòu)的機器人之間也有聯(lián)系的嗎?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星海君微微點頭,他開口道:“現(xiàn)在把天淵送回家了,請簽收?!?/br>見景滿臉上滿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