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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月神色懶懶,但還是吩咐道:“請她進(jìn)來吧?!?/br>尚且等在客堂中的天嵐公主終于等到了鶴鳴的回復(fù)。身旁的珠兒不由對著公主喜道:“卯月大人心里果然有您?!?/br>天嵐也不禁喜形于色,端著架子一步一步地跟著鶴鳴往里走,桃紅色的裙擺拖在地上,儼然一副暗月宮當(dāng)家主母的架勢了。在前面領(lǐng)路的鶴鳴心中卻在冷笑。鶴鳴心里對天嵐公主是看不上的,他素來只以卯月的意思為轉(zhuǎn)移,這次若不是天帝各種威逼利誘,卯月未必會答應(yīng)。卯月利用天嵐,應(yīng)付了天帝,拉攏了女媧宮。而天嵐則為自己扎根在內(nèi)庭找了個如意靠山。說白了就是場政治聯(lián)姻罷了,利益的交換,誰對誰都談不上什么真情實意。所以天嵐公主這樣大晚上的貿(mào)然主動過來拜訪,鶴鳴更加覺得她配不上自家主上。房門被輕輕關(guān)上。鶴鳴把天嵐送了進(jìn)去之后,便不得不獨自退下。……鶴鳴心中不忿,被送進(jìn)去的天嵐卻也未必有多么高興。走進(jìn)暗月宮的時候,天嵐宛如一只驕傲的孔雀,可她離去的時候卻是行色匆匆,再也不及方才長裙拖地的優(yōu)雅和矜持。“公主,公主!”珠兒快步跟著她,不住勸道,“公主您慢點走!一會兒摔倒了就不好了。”天嵐哼了一聲,心里有許多不快。一路回了住所。留守的婉兒本來還在翹首以待著自家公主的歸來,沒想到迎來的卻是黑著臉的天嵐。“公主,您這是……?”婉兒忍不住問道。天嵐沒答話,徑直地快步?jīng)_了進(jìn)去。待一杯好茶送上來,婉兒再次關(guān)切道:“是誰惹著您了?”“還不是那個卯月!”氣極了的珠兒也顧不上什么禮數(shù)了,“咱們公主聽說他最近勞神傷身,特意過去看望一下,結(jié)果你看看他們暗月宮是什么態(tài)度??!”“噓!你小點聲啊,這里畢竟不是女媧宮了?!蓖駜罕凰蝗槐l(fā)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勸說道。天嵐公主這下也冷淡地瞥了婉兒一眼。要說這屋子里誰最堵得慌,當(dāng)然還是她自己了。其實坦白說,今天剛到暗月宮的時候,她的待遇還是很不錯的,之前暗月宮的眾仙君在元和殿為了與她結(jié)親的事各種吵鬧的事她也有所耳聞。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大著膽子想主動過來秀一下存在感,可沒想到的是,底下的一眾小蝦米對她不錯,可卯月本人和他身邊的心腹鶴鳴卻對她十分疏離。無論她說些什么,是關(guān)心,亦或是贊美,到了卯月面前都像是一杯白水,空空蕩蕩,一如他那雙清冷的眸子。卯月會聽她說的所有話,亦會回應(yīng)她說的所有話,只是唯獨沒有她所盼著的情。天嵐公主自小被她姑姑照顧得極好,因而心志上也要嬌柔得多,如今回了住所,真是越想越不甘心。“婉兒,你去把姑姑送來的瑤酒取來一壇?!碧鞃购鋈环愿赖馈?/br>“公主?”天嵐往日對酒水沒什么喜好,只是因為從此要離開女媧宮了,姑射仙子才特意一同送來了些西南特產(chǎn)的瑤酒,如果想家了,喝一杯也好受些。“快點去?。 碧鞃勾丝虥]心情跟她廢話。婉兒無奈只得照做。一壇瑤酒被擺在了桌上。天嵐坐在此處,癡癡地看著被珠兒打開的酒壇子,一想到自己未來在暗月宮的日子,只覺得更加難過。這樣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酒水一杯一杯下肚,婉兒又開始勸她不要喝了。“公主,咱們自己得爭氣,您光這樣喝酒也沒用啊!女媧宮近些年在仙界的地位愈發(fā)尷尬,公主可不能頹喪下去了……”這邊氛圍慘淡,一點沒有要定親的喜氣,而另一邊的月老閣卻是喜氣洋洋。溫染搬出了女媧宮送來的瑤酒要和徒弟共飲,也算是感謝他幫忙送了一天的禮單禮品。“這次定親,真不知道卯月是怎么想的?!睖厝緶\淺引了一小口,說道。其實溫染之前因為考慮到卯月對天嵐公主似乎無甚興趣的模樣,已經(jīng)列出了其他條件稍差一些的年輕仙君名單了,甚至主動寄信過去,旁敲側(cè)擊地詢問了下他們的想法。然而沒想到他們的回信還沒收到,就先收到了卯月將與天嵐公主定親的旨意。“哎?你怎么不喝???”溫染見白哲半天沒動杯子不由奇怪道。白哲低頭看了看杯里的酒水。女媧宮的瑤酒果真是不一般的,僅僅嗅到其中的酒香便已能感覺到里面蘊藏的極強(qiáng)靈力。他體內(nèi)的那個東西又在蠢蠢欲動了。所有純凈的、清澈的靈力,都是它所喜愛的。見溫染一再地催促著他,不知道在猶豫什么的白哲終于執(zhí)起了酒杯。月色清明。月老閣中的姻緣樹上彩條靜靜地隨風(fēng)擺動。酒易使人醉,可惜溫染他不是凡人而是仙。溫染品嘗著瑤酒這清冽的口感,正要繼續(xù)和旁邊的白哲說話,就忽然發(fā)現(xiàn)自家徒弟的樣子有點奇怪。“……徒弟?”溫染試探性喚了他一聲。白哲方才低著頭待了好一會兒,叫他也沒有反應(yīng),這才會引起溫染的注意。溫染知道白哲沒有發(fā)呆的習(xí)慣,更不是嗜睡之人,總不能是喝醉了吧?正要伸手去拍他,對方卻猛地抬起了頭。一雙殷紅的眸子直直地闖入溫染的視線中。夜色靜謐,似乎襯得這雙眼眸更加殷紅深邃。“……”白哲靜靜凝視著溫染,好似深夜中透著光的孤狼。“徒弟,你這雙眼睛看得我有點發(fā)毛……”溫染小聲說了一句。緊接著,他便聽到了系統(tǒng)的鈴鐺聲。【徒弟魔格增進(jìn)三十格。】溫染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三十?!會不會算賬的?(╯‵□′)╯︵┻━┻他干什么了就三十?溫染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白哲,然而白哲卻似乎對此無動于衷。“徒弟,你的魔格又增加了!你沒感——”溫染這話還沒說完,就見白哲立時起了身,像拎小雞一樣把他也從座位也拎了起來。然而下一個動作才是真真把溫染駭住了。因為他整個身體被白哲抓住他衣襟的手指一帶,便被推到了石桌之上。盛著瑤酒的酒壺頃刻間被撞倒,酒水順著壺嘴緩緩地流了出來……溫染的脊背撞在冰涼的石桌表面,身前是眸色依然深沉的白哲。“徒……徒弟?”溫染莫名有點害怕,因為他只是直觀地感覺到現(xiàn)在的白哲和往日有些許不同,但具體要說有什么不同,他一時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