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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臥室的床下找到了那個灰撲撲的晴天娃娃。雖然早就不如當初那樣精致了,但畢竟保存得很好除了舊之外沒什么太大的毛病,扔掉總覺得有點兒可惜。所以遠山凜把它丟進水池里洗了半天,又拿漂白劑泡了一段時間,然后才把它掛在了窗戶上晾干。這時候的陽光正好,院子被曬得金燦燦的,窗外的知了大聲地嘶吼著,惹得少年好奇的要命,把腦袋探出去一看,毫不費力地發(fā)現了一只隱藏在櫻花樹枝上的肥大昆蟲。遠山凜還記得自己初一暑假時跟著服部平次去九州的林子里抓知了,結果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連帶著上面橄欖球大小的蜂窩也一起砸在了地上,惹怒了一群嗡嗡直叫的家伙。當時他和平次為了躲避蟄咬,蒙著外套在林子里橫沖直撞,然后兩個人跑散了,他在林子里迷了路,一個人轉悠到晚上。那時林子里到處都是閃爍的螢火蟲。若非它們有時候會落在人身上,一不留神就鉆到領口里去,光看它們繞著圈圈飛舞的樣子,那種一閃一閃的光點還是挺美好的。遠山凜對于昆蟲這種東西說不上討厭也談不上喜歡。但是蒼蠅蚊子蟑螂例外,尤其是那種長的巨大的,渾身漆黑發(fā)亮的,還會飛的蟑螂。想一想就覺得惡心。而說到這里,又不得不提一下服部平次。這位猛男,在好奇心最旺盛的那幾年干下了無數可以上論壇置頂的媽見□□歷史,其中一件就是有關蟑螂的。六歲的服部平次曾經在某天捧著一本科學雜志了解到了蟑螂的頑強生命力之后,本著實踐出真知的原則,不知道從哪里抓回來了一只巨大無比的蟑螂,塞進有蓋的塑料碗里放進微波爐里開著1500W的檔位加熱了三分鐘。當時服部靜華正巧來廚房倒水,看到服部平次在廚房里扒著臺面認認真真地注視著微波爐里面的東西,以為他餓了,就過來順口問了一句——“平次,你在熱什么?”“蟑螂?!?/br>“……你說什么?”“蟑螂!”最后蟑螂死沒死已經不記得了,反正服部平次是離死不遠了。順便一提,那個碗是遠山凜的,微波爐,是遠山家的。當時他和靜華正在遠山家做客。——這也使得遠山家立即換了新的微波爐,凜換了新碗。服部靜華把平次揍得更狠了,學校里的老師都問他為什么跪著聽課。萬一那天靜華沒有走進廚房,那他豈不是得用裝過蟑螂的碗吃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服部平次可能就不是他男友了。為什么?因為平次會被遠山凜記恨一輩子?!说壬畛鸫蠛?,若非服部平次生吃蟑螂,大概遠山凜是不可能原諒他的。“我為什么突然想這種事情……”遠山凜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胃部。就發(fā)了一會兒呆的功夫,自己都能把自己惡心的反胃,他也真是個人才。少年關上窗戶,阻隔了外面的熱浪,伸了個攔腰,然后打算去寫作業(yè)。——好不容易服部平次安分了一些,不拉他出去亂逛了,再不寫作業(yè)他可能都要忘了自己是個高中生,一年多之后要面臨升學考試的壓力。反正平次那家伙閉著眼睛學都是第一,就算一暑假什么書都不碰估計也沒什么大問題。遠山凜坐在書桌前,筆尖落在紙頁上的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服部平次想上什么大學,要選什么專業(yè)。兩個人對于人生理想的展望好像還是在小時候,當時班里三分之一的男生說他要當宇航員,三分之一的人說要當科學家,其余的都想當運動員。遠山凜倒向了科學家那一派,唯獨服部平次,說他要當一個偵探。看看現在,似乎當年那些說宇航員科學家運動員的人都因為當時的少不更事而感到可笑,平次是少數幾個可以挺起胸膛說自己這些年來的努力讓理想化為了現實的人。所以……以后要干什么呢?遠山凜還沒寫幾個字就開始靠在椅背上思考人生,可是想來想去也沒什么結果?!幌肴タ紝iT的音樂學校,因為服部平次肯定不能和他一起去。雖然想法有些天真,但是少年還是私心想在上大學的時候也能和好友待在同一間教室里。想到這里,遠山凜打開電腦去了幾個好大學的主頁,大概瀏覽了一下服部平次可能喜歡的專業(yè)目錄和以往的錄取水平,心里突然有些急躁。以往考前咬咬牙過幾個通宵就能考個第二的情況變少了。除過學習強度和難度上升之外,更重要的是遠山凜經常上課睡覺而且大部分作業(yè)總是在抄或是平次代寫。以前倒覺得沒什么,但自從上了高二開始,成績下滑的趨勢便越來越明顯。于是,在高二暑假開始的第二周,遠山凜發(fā)誓,以后上課除非特殊情況,他再也不睡覺了,作業(yè)全都要自己寫!同時還信誓旦旦地寫了一張“你倒是學習?。 钡谋愫炠N在了自己臺燈的支架上,一抬頭就能看見。然而事實證明他的注意力還是受不了?!麖南挛鐚懙桨?,寫到最后腦袋里的神經好像都化作了一根根彈性十足的皮筋,被人抓在手里拉伸到極致,然后再松開,“啪”地一聲毫不留情地抽回來。遠山凜沒忍住,去廁所里吐了一次,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從廚房里出來的香紀。那副臉色蒼白滿頭虛汗的樣子把遠山夫人嚇了一跳,以為兒子身體不舒服,硬要拉著他去醫(yī)院,勸了半天才作罷。【我寫作業(yè)寫到吐,說出來你信嗎?】遠山凜躺在床上,在手機上敲出這段話,看了一會兒之后又把它們都刪了,重新敲了一個“晚安”上去,然后果斷地關掉床頭燈,閉上眼睛放空大腦。這樣似乎很有效,不出一會而功夫他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然而到了半夜卻做起了噩夢,突然驚醒。一摸一頭汗,口干舌燥地像是爬了十幾層樓梯。遠山凜睡不著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順手摸過枕頭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自己睡著之后服部平次發(fā)來的消息。【我剛回家,你今天怎么睡得這么早啊?】平次沒有等到他的回復,想必是知道他睡著了,也就沒有再發(fā)郵件過來。遠山凜看了一眼時間,怕吵到平次所以不打算回了,退出郵箱準備干點兒別的事情。剛打開瀏覽器打算看看新聞,結果就聽見門口傳來了腳步聲,越走越近。少年速度飛快地把手機塞進枕頭下面,翻個身背對著門口裝睡。下一秒遠山銀司郎就推門進來了,輕手輕腳地走向床的方向。先是把手里的水杯放在床頭柜上,然后伸手探了探少年額頭上的溫度,確定沒有問題之后才直起身,打開窗戶關掉正在制冷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