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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恢復(fù)了理智,她扶著椅子坐下來,顫抖的握住容辛的手,“多虧了你,要不然裴焰也不能被這么及時的送來?!?/br>如果不是自己,裴焰也不會受傷。“裴焰吉人自有天相,”容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機械的借用剛才謝之遠(yuǎn)的話,垂下眸子低聲道,“一定會沒事的?!?/br>他能感覺到,從始至終,老裴的目光始終死死的盯在他身上。那見識過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人心險惡,破獲無數(shù)大案的刑警屆老一輩翹楚,此時正用探究和懷疑的眼神看著他,guntang銳利的視線似乎要突破他外在的表象,直接看透他暗黑色的內(nèi)心。老裴忽的開口問道:“裴焰為什么會被綁架,是因為你嗎?”——容辛最終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謝之遠(yuǎn)見勢不對,立刻以“容辛身子不舒服我?guī)バ菹ⅰ睘橛砂阉麕ё吡?,不得不說謝之遠(yuǎn)在察言觀色方面的情商當(dāng)屬一流,意識到老裴的敵意,立刻就采取了將二人暫且隔離開的措施。小休息室里,謝之遠(yuǎn)叫來護(hù)士來給容辛打上止痛的點滴。容辛是真的難受,蜷縮在床上冷汗止不住的出,什么姿勢都躺不住,按著上腹輾轉(zhuǎn)了一陣又一陣,終于精疲力竭地蜷縮了起來。他修長的手指深陷在胃部,眉眼微蹙虛弱的咬著牙關(guān),下頜乃至脖頸都緊繃出了令人心顫的線條,卻始終沒有發(fā)出聲音來。“疼你就叫出來,”謝之遠(yuǎn)簡直看不得他這個樣子,小心翼翼的給他蓋好被子,心疼的鼻子直發(fā)酸,“只有我在,沒有別人能聽見的。”容辛咬著唇搖頭,他似乎喪失了表現(xiàn)情緒甚至疼痛的功能,仿佛只有在裴焰在的時候,這些功能才能正常的運作。謝之遠(yuǎn)低聲道:“老裴的話你別往心里去,畢竟獨子重傷,這個時候情緒不好也是正常的?!?/br>容辛垂下汗?jié)竦慕廾骸拔抑?。?/br>他抬起眸子,窗外,大雪終于要停了,最后幾片雪花落在醫(yī)院院子里的幾顆松樹上,和先前的雪花重合,雪白刺目的顏色倒映在他深邃的瞳孔里。“阿遠(yuǎn),我想喝水?!比菪琳f。謝之遠(yuǎn)巴不得他提出點什么要求,要不然他真的要以為容辛要變成失了魂魄的行尸走rou了,立刻起身:“好,你等我一下,我這就給你去找熱水。”容辛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緩緩的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雪終于停了,他什么都沒做,只是把手機攥在手里,像是在等待著什么。半分鐘之后,忽的,手機猝然響起,是一個匿名號碼。容辛接起來:“喂?!?/br>山頂上,吳峰看著天空中消散的雪花,深深抽完了最后一口煙,把手里的煙蒂扔到了地上,和滿地的煙頭混在了一起,說:“在自首之前,我想和你做筆交易?!?/br>“我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容辛翻了個身抵住胃部,沒有人能看到,他幽深的瞳孔深處隱隱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光亮在浮動著,“你現(xiàn)在是甕中之鱉,警察在雪停之后很快會清路上山,你下半輩子的住宿和伙食已經(jīng)有保障了?!?/br>吳峰笑了一聲,哪怕是已經(jīng)到了窮途陌路的時候,他的聲音依舊溫文爾雅,不知是十幾年來的偽裝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還是刻意讓自己聽起來顯得更有說服力:“我來找你自然是因為我有對你很有用的東西。這個交易其實很簡單,也很實惠,對你我都有好處?!?/br>“給你三分鐘。”“我需要你和裴焰的證詞,對警察說明綁架裴焰的幕后主使是趙元琪,而不是我。”吳峰說。這一瞬間,容辛的攥住手機的手幾乎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就像是布下魚餌多時的魚鉤終于在這一刻釣到了朝思暮想的大魚,血液在血管中沸騰,仿佛有烈火灼燒著他的心臟,在這種強烈的急迫和渴望中,他的聲音卻異常冷靜甚至淡漠:“雖然給趙元琪治罪是我求之不得,但是你以為這么沒有證據(jù)的信口胡說警察會相信嗎,趙元琪和裴焰沒有直接聯(lián)系,他沒有理由綁架裴焰。”魚咬鉤子之后不能一下拉出水,否則會有斷桿的風(fēng)險,需要一點一點把線收緊,讓魚跟著線不由自主的向漁網(wǎng)靠近。“如果我說有證據(jù)呢?”吳峰立刻道,其實這時候他應(yīng)該一直保持風(fēng)度翩翩,但是警察即將上山的威脅讓他已經(jīng)沒有經(jīng)歷再去保持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急切的需要從容辛那里得到一個同意,“趙元琪生性善猜疑,如果有一天他繼承鴻城集團(tuán),對于我們這些位高權(quán)重的元老一定會出手打壓,所以我在很久以前就掌握了他的命門。”容辛的心臟狂跳起來,他壓住越來越痛的上腹,聲音依舊冷漠如霜:“是什么?”吳峰壓低聲音冷笑道:“我有他當(dāng)初強j你jiejie時穿的那件上衣的碎布,上面有你jiejie的血跡和他的j//液!”容辛瞳孔巨震。吳峰如同竹筒倒豆子:“那塊碎布是她當(dāng)初在被趙元琪侵害的時候從他身上拽下來的,后來作為證據(jù)提交了法院,你應(yīng)該知道的。后來趙城下令收買證物室老王放火燒掉所有證物,這件事是趙城派我去打理的,那時候我就留了一個心眼,把那塊碎布提前帶走藏了起來,想著有朝一日可能會派上用場?!?/br>容辛攥著手機的手用力到骨節(jié)發(fā)白,幽深的眸子晦暗不定。吳峰繼續(xù):“裴焰之前一直在調(diào)查你jiejie的事情,前不久剛和證物室老王接觸過,如果他對警察說,是老王當(dāng)初留下了這塊布,后來又不堪良心折磨把這塊布交給了他,被趙元琪發(fā)現(xiàn),這樣趙元琪就有了綁架裴焰的理由,因為他怕之前的罪案被挖出來治他的罪。”他深吸一口氣,嘴角帶了笑意:“至于為什么打電話威脅你,是因為他通過這次辯論賽知道了你還活著,又通過多方打探知道了你和裴焰的關(guān)系,他以裴焰為威脅叫你也上山,之后好用團(tuán)建出意外的理由,把你們都斬草除根。”好一個移花接木,吳峰所做的一切都被完美的安在了趙元琪身上。“其實早在這次綁架事件之前我就想好了最差的結(jié)果,這一招翻盤也不是臨時起意,如果這件事順利翻盤,趙元琪會被拉下馬,幾項罪名加起來至少是個無期,而我等多蹲幾年,出來之后用我多年的積累移民出國,從此逍遙。怎么樣,我脫罪你報仇這互利互惠的買賣,你做不做?!眳欠鍐柕?,他的聲音因為情緒激動甚至有些喘,急迫的等待著容辛的回答。容辛頓了兩秒,沒說話。吳峰急了,正準(zhǔn)備再加一把火,忽的在容辛鎮(zhèn)定的呼吸聲中睜大了眼睛,他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你早就想到了是不是?!眳欠逭痼@的對著手機喃喃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