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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帷帳放了下來,透過層層疊疊的紅紗,可以看見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床邊還散落著凌亂的喜服和褶皺的軍裝。某一時刻,朝安的睫毛顫了顫,從睡夢中蘇醒過來,他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當他目光轉到身側睡著的男人臉頰上時,關于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中,讓他瞬間紅了臉。朝安連忙從床上坐起身來,小心拿開司暮放在他腰上的手臂,躡手躡腳的走下床,準備開溜。正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只要他跑的夠快,昨晚的事情就可以當做沒發(fā)生。然而朝安剛剛邁出腳,司暮低沉的聲音就從背后傳了來。“安安,你想去哪了?”朝安身體一僵,有種考試作弊被抓包的感覺,他深吸了一口氣,故作平靜的轉過身。“原來你醒了啊,時候不早了,我先回朝家了,免得我母親擔心?!?/br>“伯母那里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讓人去送過信了,說你晚上歇在司家了,反正你以前不也經(jīng)常留宿嗎?”朝安心里嘀咕了一句,我以前留宿的時候可沒發(fā)生這樣的事。“你什么時候去送的信?”司暮勾起嘴角,對著朝安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就告訴你?!?/br>朝安將信將疑的走過去,誰知道剛走到床邊,就被司暮一下拽了下去,司暮抱著朝安一滾,就把朝安壓在了身下。朝安身上穿著白色的斜襟里衣,司暮撥開他的衣領,看到他鎖骨上深深淺淺的痕跡,如橫亙在雪上的紅梅,一股燥血涌上頭,司暮的眼神瞬間變得暗沉起來。朝安和他挨得近,清楚的感覺到了司暮身體的變化,心里立刻產(chǎn)生一股危機感,當即想要跑路,畢竟他昨晚可是深受其害。朝安不動還好,一動就蹭到司暮,司暮悶哼了一聲,壓制朝安的力氣也加大幾分。他湊到朝安的臉側,咬住朝安的耳垂,用誘哄的語氣說到:“安安,幫幫我,我好難受,用我昨晚教你的方法。”司暮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朝安立馬回憶起昨晚司暮掌心那灼熱的溫度,以及意亂情迷的自己,更丟人的是他竟然沒堅持一會兒就……司暮給朝安“治病”只花了一會兒時間,而之后朝安的“學習”生涯卻是無比漫長,漫長到朝安手酸。“誰要你教我這種東西!”朝安甩開司暮的手,司暮厚顏無恥又握了上來,還抓著他的手往下面放。明明做著極其流氓的事情,司暮面上卻是一副委屈的樣子:“你以前總教我讀書,我就想著也教你一點東西,你怎么還不高興了?”“你,你無恥!”作為一個單純的乖寶寶,朝安以前從來沒做過自-瀆這樣羞恥的事,司暮倒好,不僅一夜之間解鎖了他的新技能,還教會了他“樂于助人”,那個“人”主要就是不要臉的司暮這廝。昨晚朝安被司暮弄的迷迷糊糊的,什么都聽他的,可以說除了最后那步,兩人該做的都做了。這就算了,今天已經(jīng)天亮了啊,司暮這不要臉的竟然還想卷土重來,朝安才不跟著司暮胡鬧,而且做這種事真的很羞恥啊。朝安推了推司暮的胸口,示意他放開自己,司暮眼巴巴的望著朝安,朝安也眼巴巴的看著司暮,完了之后說一句:“我餓了,我昨天晚飯都沒吃?!?/br>一句話說的司暮什么火氣都下去了,心里暗暗責怪自己竟然把這茬給忘了,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又從衣柜里隨意拿了一件衣服換上,很快就收拾好自己。“你先在這里等著,我讓人送吃的和衣服來?!?/br>“嗯”司暮拉開門走了出去,很快端著早餐回來了,將食盒里的粥和小菜擺上桌,司暮看到朝安摸摸索索從床上下來,索性直接走過去將朝安抱了起來,放在凳子上。“自己吃還是我喂你?”朝安的修養(yǎng)不支持他翻白眼,不然他就翻給司暮看。拿起粥碗里的勺子,朝安喝了一口,味道一般,沒有司暮做的好吃??赡芡饷娴娜烁緹o法想象司少帥做飯的樣子,可他確實會,朝安還經(jīng)常吃。用完了早飯,朝安換上自己的長衫,坐在房間里開始發(fā)愁。昨天所有事情都發(fā)展的太快,朝安根本沒有時間思考,現(xiàn)在冷靜下來,才開始覺得事情棘手。首先是他meimei的事情,司暮不介意meimei逃婚,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果了,并且很大程度上代表司家的態(tài)度,只要能說服他父母,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朝建元只是想要通過聯(lián)姻和司家綁在一起,讓朝家在亂世之中得以保全,至于出嫁的是不是二小姐,其實并不算重要,大不了幾年之后再讓“少夫人”不治身亡,就徹底不會有人懷疑了。麻煩是他和司暮的事情,這根本就是個死亡選項,但凡是有一點風聲透露出去,朝安估計就要見識一把他母親以死相逼,父親家法伺候了。這個時代的人對于同性相戀的看法很奇怪,狎妓聽戲被看作是風雅之事,可要是娶個男人進門一定會被戳脊梁骨,更不要說朝家是百年世家,最在意名聲和臉面,到時朝安的父親走到外面都抬不起頭來,這不是朝安愿意見到的事情。最好的做法是朝安和司暮兩人都把昨晚的事情忘了,然后像從前那樣相處,等“少夫人”淡出人們視線,司暮甚至可以再娶兩房姨太太,過他該過的生活。然而朝安剛把這話說出口,司暮就氣紅了眼。“我會親自上門求伯父伯母諒解,也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你休想跟我劃清界限!”“那我呢?你也想讓我背負罵名?”司暮無法辯駁,但他任舊固執(zhí)的說到:“我可以嫁進朝家,他們要罵就罵我,我會保護好你。”一遇到感情的事,司暮就會特別幼稚且鉆牛角尖,朝安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司暮的臉頰,輕聲說到:“元州,我們不能只顧自己歡喜,就不管朝家和司家其他人,這樣做太自私?!?/br>朝安說這話是想讓司暮顧全大局,誰知道司暮竟然一下開心起來。“歡喜?是說你也歡喜我的意思嗎?”“……”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司暮看到朝安臉上的笑容逐漸燦爛,立刻覺得全身涼颼颼的,他抓住朝安放在他臉頰上的手掌,討好的蹭了蹭。“我聽你的,我不去找伯父伯母,但你也不能跟我劃清界限,等以后……”后面的話司暮說的太小聲,朝安沒聽清楚,他以為就是一些甜言蜜語,并沒有放在心上,卻不知道更亂的亂世就因為這一句承諾而開啟了。……朝安吃完早飯就被送回了朝家,離開司家的時候還發(fā)生了一點小插曲,一個小孩子走路不小心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