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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賀鉉”滿臉嘲諷,煞氣nongnong,仿佛他再說一句就能直接抓起邊上的破椅子直接朝他當(dāng)頭砸過來的樣子。他無奈地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倒不怎么生氣。說實話,在這知道這個密室里居然還有一個以前的自己留下的投影,而且還這么活靈活現(xiàn),甚至還和蘇子黎關(guān)在一起,和他說了一些話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要把他清理掉。清理掉自己,這個選項聽起來有些血腥,但這世間沒誰想要擁有另一個自己。而且以他對自己的了解來說,另一個他對他肯定不是什么善意。在蘇子黎面前說他的壞話那都是基礎(chǔ)cao作。如果給他機會,他肯定也會選擇處理掉他這個主體,然后……去追蘇子黎。想到那個場景,賀鉉抿了抿唇,心底燃起一絲十分微妙的不爽。所以還是讓他自然消失掉比較好。面對這個即將要消失掉的自己,他思考幾秒,認(rèn)認(rèn)真真地告訴他:“我知道這不太可能,但是夢還是要做的,萬一你腦子一抽就說了呢?”“賀鉉”:“……”在惡心人這方面,他自己果然天賦絕倫。他無奈地擺了擺手,“行了,電話也打完了,給我的哀悼會也開完了。我這個馬上要散的人,現(xiàn)在就想安安靜靜地進入死亡模式,你可以滾了?!?/br>“哦。”賀鉉點點頭,淡定地朝著門口走去,就在他快要開門離開的時候,背后響起了一聲略帶猶豫的聲音。“你……對他好點?!?/br>賀鉉嘖了一聲,轉(zhuǎn)過頭,抬出了一張明明面無表情但看起來卻十分欠打的臉:“放心,我現(xiàn)在就回去收拾房間,我還會讓小郭準(zhǔn)備好宵夜,等會兒他出來了我就去接他?!?/br>“我要和他睡一個床?!?/br>“要讓他穿我的衣服?!?/br>“晚上等他睡著了還要偷親他?!?/br>“賀鉉”:“…………”他面無表情地指了指門口:“滾。”賀鉉麻溜地滾了,黃色的木門“咔嚓”一聲合攏,將那個快要消散的他永遠留在了里面,仿佛同時也留下了許多年前的那段記憶。地下室。剛翻完書架上的書,準(zhǔn)備尋找其他線索的蘇子黎突然腳步一頓。他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為什么?剛剛竟然一瞬間覺得十分難受?第40章在密室里搜線索不能可著一個地方扒拉,這樣就算這個地方曾經(jīng)出過多少羊毛,最后也會被扒禿的。而且扒下來的那些還不夠織成一件毛衣。最后還是得凍死。不想被凍死的蘇子黎放棄了那個讓他收獲頗豐的書架,本著一種吃東西喜歡先從邊角料開始啃的心態(tài),他先去邊上的小廳里轉(zhuǎn)悠了一圈。里頭的擺放設(shè)施同樣非常有生活氣息。用書架隔開后面的地方是個飯桌,側(cè)手邊擺放著一疊報紙,桌面上還放著幾瓶開封了的醬料。廚房里柴米油鹽醬醋茶,應(yīng)有盡有,生動溫和。但仔細一看就可以發(fā)現(xiàn),那些調(diào)味料包括桌子上的醬料,都是假的。啟封后,能嗅到一幅塵封了許久的灰塵味。這是一個虛假的家。而且——從始至今,這里唯一的住客就只有韓川一個人而已。從時間線來算,韓川應(yīng)該是出事之后才搬入醫(yī)院,同時間韓杏杏入院,他一邊派自己的學(xué)生看顧著女兒,一邊在神秘人的吩咐下開始某個實驗。實驗室本該是冰冷無情的,只是心中還留有執(zhí)念的他,固執(zhí)地將房間裝修成了一家人以前生活的樣子。甚至將所有擺設(shè)照搬,連那些細小物品都通通復(fù)刻。營造出了一個家的樣子。可惜,曾經(jīng)能賦予這個房間家的意義的人們,已經(jīng)全都離去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蘇子黎轉(zhuǎn)身朝另一邊的房間里走過去。從布局和家庭成員分析來看,剩下的三個房間,一個應(yīng)該是主臥,一個是韓杏杏的臥室,還有一個,以前應(yīng)該是書房或者客房之類的地方。以韓川的性格,肯定不愿意破壞主臥和女兒的臥室,那么唯一能改動變成他的實驗室的地方,就只剩下那個剩下的房間了。蘇子黎緩步走過去,這三個房間的門靠得很近,處于同一條通道兩側(cè),當(dāng)走進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三扇門都緊鎖著。被仔仔細細涂了一層和整個房間氣質(zhì)十分契合的米黃色涂料也不能減少它們的格格不入,因為本該是門把手的位置,現(xiàn)在是一個精巧的密碼鎖。他靠近,微微俯下身伸手波動了一下那把鎖。黑色的顯示屏上,一個藍色的數(shù)字鍵盤冒了出來,上面還有一行同色的橫線,被均勻地分成了六份。此時橫線最前面那里,一條豎著的藍線正不急不慢地跳動著。這意思就很明白了。“嚯,”蘇子黎沿著這把鎖周圍摸索了一圈,接縫處被裝的嚴(yán)嚴(yán)實實,沒給他留下任何一點可以撬門的可能性,他有點遺憾地感嘆道:“高檔貨啊?!?/br>這線條,這觸感。一看就是高檔貨。不愧是能開著電掛那么久的土豪,密碼鎖都家里一個房間一個。只是若要找到密碼……他抬起頭掃視了一圈,忍不住微微皺眉。這難度有點大啊。剛剛這一路搜過來,基本上這外面房間里的角角落落都被他給搜了一圈,連抽屜底下的灰塵都被他給擦掉了一層,沒看見過任何和數(shù)字密碼有關(guān)的線索。難不成韓川還很有閑心地將密碼藏在了什么書頁和壁畫上面?他當(dāng)時那么有閑心逸致嗎?蘇子黎覺得不大可能是這樣,但密室里肯定會隱藏著出去的線索,這是鐵律。他記得客廳墻壁上,好像是掛著幾幅壁畫,只是剛才沒仔細關(guān)注,就不記得上面到底畫了點什么東西。他向外走了兩步,鞋底與地板碰撞,敲擊出一路沉沉的聲音。在走到客廳邊緣時,他突然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向后看去。就在剛才,他聽到了一聲很輕很輕的,幾乎被腳步聲給壓過的敲擊聲。聽起來——有些像是敲門聲。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這個只有三扇大門的空蕩通道,這里空無一人,和之前他回頭所見的場景一模一樣。是之前那位站在他身后的女子發(fā)出的聲音?還是說……他聽錯了?兩個問題飛快地劃過他的心頭,蘇子黎伸手握緊了匕首,屏住呼吸,身體微微前傾,緩緩地朝通道里走了一步。通道不算狹窄,但比外面客廳的開闊場地要好得多。在這里,如果有人經(jīng)過他身旁,想要離開的話,他肯定能在第一時間就捕捉到她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