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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皺起眉頭。他聽到那個清冷的聲音用一種不急不緩、堪稱溫柔優(yōu)雅的口氣說:“羅宋揚……你的確完了?!?/br>然后他下意識一抖。完了。羅宋揚摘掉眼睛上的鏡片,皺眉——為什么聽這個奇怪的青年說話的時候讓他全身都緊繃起來了?有一種……下一秒就會被罰去跑圈,并同時語音輸入三萬字檢討的錯覺。所以他認識我,我也應(yīng)該認識他。羅宋揚得出這個結(jié)論。他掏出手機,他的手機里有一張照片,是他弟弟羅小北的胳膊。他在弟弟的校服內(nèi)襯上發(fā)現(xiàn)了一點血跡,當即嚇了一跳,他以為這孩子遭遇了什么校園霸凌,或者壓力過大導致自殘,于是他悄悄在羅小北睡覺的時候檢查了他的胳膊。他發(fā)現(xiàn)那不是普通的傷口。那是羅小北自己用小刀,一筆一劃描出來的狗爬字,熊孩子似乎每天想起來就會描一遍,皮膚表層被反復刮開,不太深,也沒感染,但表皮刮傷其實是最疼的。熊孩子寫了四個字——“人工記憶”。人腦是天然的信息存儲設(shè)備,意識不過是腦神經(jīng)之間跳躍的信號,那么假如人的記憶也可以疊加、覆蓋、甚至剪輯呢?羅宋揚看著他的就監(jiān)控屏幕,慢慢翻查自己的回憶——盡管真假不知。作者有話要說:傅36:正在提刀趕來的路上,為了我家長官開心,羅前輩,受死吧!小星星:羅宋揚,你完蛋啦!羅宋湯:瑟瑟發(fā)抖,好像架在鍋上燒開了的感覺。第101章他記得自己叫羅宋揚,是研究仿生機械和人工智能的,以前公司的總裁叫趙羽竹,他原本是總工程師,但是技術(shù)水平?jīng)]比過一個叫但丁的競爭對手,于是趙總把他開除了,聘用了那個不知哪來的但丁。羅宋揚臉色陰沉,他雖然沒見過但丁,但他閉上眼睛還能回憶起趙總第一次看見但丁把個人標志換成熊貓頭時的表情,當時所有同事嚇得原地退出三米遠,估計這記憶不是假的。所以羅小北那個詞具體是指什么?他究竟哪里被動過手腳?記憶都很清楚明確,邏輯也連貫,他唯一感到疑惑的是自己對那個黑甲青年的直觀感覺,一種很奇妙的情緒,又一時無法準確地總結(jié)形容,甚至他半天才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青年快要被鬼怪包圍時緊張得手心出汗。等等,羅宋揚疑惑,這世界上應(yīng)該有鬼嗎?想了想,他打開一個通訊頻道,湊到耳麥邊問:“這兩個人確定就是你們說的,但丁派來偷我核心技術(shù)的特工?”頻道里有個聲音回答:“確定無誤。”“你們怎么得到消息的,但丁一貫謹慎,很少會被截獲情報?!?/br>頻道里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們并沒有確定幕后主使是但丁,這個人是你自己的敵人,我們負責的是實驗室的安全,我們只知道會有特工計劃潛入,需要我們抵御,究竟是誰派來的不在我們的關(guān)心范圍?!?/br>他這么一說,羅宋揚反而放下心來,他是根據(jù)經(jīng)驗判斷:如果有人要黑進來,肯定是但丁,這個安保小組是從他口中得知了但丁這個名字,如果現(xiàn)在這幾個人斬釘截鐵地說,就是截獲了但丁的情報,他就會懷疑這幾個人是騙他,想要利用他的機關(guān)對付什么無辜的人,但對方現(xiàn)在的說辭,到是有些符合但丁的一貫風格。況且,不知道壞事誰干的,算給但丁就對了!等等,這個習慣哪來的?羅宋揚皺眉,這好像是……趙總的習慣?監(jiān)控畫面里,另一名白衣青年正飛快地在走廊里奔跑。有四個“安保人員”正從四個方向圍追堵截,羅宋揚的眉頭更加緊了,他在一開始就提示,要把主力留給那名黑衣青年,但這些人沒聽。他們似乎認為這個白衣人更具威脅性。羅宋揚不再說話,坐在監(jiān)視器前等著看結(jié)果,他是個技術(shù)人員,打架千萬別找他。走廊就像個迷宮一樣錯綜復雜,到處一片純白,非常難以判斷方位,但傅重明腳步飛快,每個轉(zhuǎn)彎都沒有任何停頓——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該去哪,只是在他和路懷星分開后,他就敏銳地察覺到周圍有人試圖攔截襲擊他。聽聲音,好像還不止一個?他忽然笑著高聲道:“行了,是繼續(xù)賽跑,還是現(xiàn)在就動手?”轟——轟——一左一右兩面走廊墻壁齊齊坍塌,黑色鏈劍從左側(cè)飛來,傅重明猛然收住腳步,順著慣性壓低身體,從鏈劍與碎石下方滑行而過,右側(cè)有無形風刃襲來,雖然威力一般,但傅重明如臨大敵——那玩意是那個黃毛吐的!沒聽說哪個普通選手今場比賽還帶牙具,每天認真刷牙洗臉的!“我都聞到你的口臭了,小黃?!备抵孛髡f。防衛(wèi)官臉上的表情與愉悅的聲音完全不符,他很是鄭重,并不僅僅是因為這幾人實力不弱,而是他忽然意識到,黃毛是死在比賽之外的,他死在地球上,可是他依然成為了復活選手。比賽對選手的控制力,并不僅僅局限于場地內(nèi)。路懷星說得對,沒有人能逃避這場劫難,錦鯉秦愛愛七次與選人光標擦肩而過,那只是因為對方故意這樣做,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還有什么比豎起一個偶像后,再把偶像毀掉更讓人崩潰的?這種“偶像”不只是秦愛愛,作為S級防衛(wèi)官的傅重明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偶像”,支撐著人們的信念。甚至,趙羽竹。白色飛行器急速穿過風沙,落在沙漠綠洲。但丁一早等在庭院里,一臉故作愜意的放松,但在艙門打開的一瞬間,但丁的表情卻驟然大變。“趙羽竹!”他驚呼了一聲沖上去,趙羽竹被兩名A級防衛(wèi)官攙扶,他白色的長褲幾乎變成了紅色,手指正用力按在自己大腿上。但丁猛沖過來,一手按上趙羽竹的手背,摸到他冰涼的皮膚,另一手伸到半空,帶了一些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戰(zhàn)栗,想要去扶趙羽竹,但又過于小心翼翼,顫顫地不敢挨上去。“桑妮!”但丁大吼,“去他媽給我抬個醫(yī)療艙來!”趙羽竹推開防衛(wèi)官,主動將胳膊搭在但丁肩上,聲音很輕地說:“我不要那東西……”“好好好不用,你按住傷口別松手!”但丁說著,助理迅速給他遞來一支止血針。旁邊的防衛(wèi)官一手擋?。骸皠e,已經(jīng)打過了,是撕裂傷,需要立刻縫合和修復血管,只打止血沒——”他話還沒說完,但丁已經(jīng)打橫抱起趙羽竹,沖進實驗室里去了。醫(yī)療艙可以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