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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一頓插科打諢,沒有讓路懷星再次陷入自責的情緒。“你怎么樣?”傅重明反問,他看向路懷星的胸口,現(xiàn)在那里又是穩(wěn)定的灰色了。路懷星也低頭看了看,平淡地說:“還好。”“是……在融合?”路懷星搖頭:“沒有,在生物芯片被取出或被校準之前,融合的概率不太大。怎么,你更喜歡哪個?”“哪個?”防衛(wèi)官的臉在一片鬧鬼綠光里,卻掩不住臉上溫和的笑容,他反問,“說真的,你的兩個人格,有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嗎?”路懷星微微怔了一下。“哦,區(qū)別也有,比如這個狀態(tài)的你會承認你喜歡我,SP狀態(tài)的你會口是心非地懟我一句:我不可能喜歡你這個三流貨,你還不夠格!”他板著臉,微微昂頭,模仿得相當惟妙惟肖,卻忽然間看見路懷星胸口的標識瞬間變成燦爛的紅。驟然切換人格的路懷星的確板著臉,氣場冷得美麗凍人,但他一把揪住傅重明的領子,將他扯近。“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傅重明眨眨眼:“長官?”“立正站好?!甭窇研抢渎暫鹊溃拔乙惚戆?。”傅重明:“……”“笑什么?”“……霜霜,你好可愛啊……啊!”天微微亮,早起遛彎的人們奇怪地看著路邊并排走過的兩個青年,他們都英俊挺拔,氣場不凡,長腿窄腰走路都帶風,只是其中一個臉上有個紅紅的……巴掌???難不成,老婆打的?太兇了吧。街邊攤賣包子的和藹大媽一邊搖頭一邊嘆氣,挺俊一小伙兒,怎么下得去手。但瞧著那青年得意洋洋炫耀的樣子,那該不是什么新款潮流紋身吧?“袁行知呢?”路懷星冷冽地問。傅重明:“他還住羅小北‘家’,白天和他哥一起去上班,他哥在一個家政機器人生產(chǎn)公司上班,袁行知似乎是安保主管?!?/br>“家政機器人?”“嗯,會掃地那種,圓圓的,貓喜歡蹲在上面?!备抵孛髅枋?,“以前你們不用?”“不用。”路懷星說,“趙羽竹下令所有軍團禁用人工智能?!?/br>“為什么?他喜歡掃地?”路懷星嗤笑:“因為有被駭入cao控的風險。”傅重明恍然大悟:“因為但???但就算黑了掃地機器人又能怎么樣?!?/br>“蠢蛋?!甭窇研枪戳斯醋旖?,“曾經(jīng)的人工智能技術,可不只是能用來掃地?!?/br>甚至現(xiàn)在也不止,趙羽竹曾提過一次,但丁在這七年里,不知道怎么再一次鼓搗出了人形軍工機械。大概是有一些東西在血rou里印刻太深,挖不掉的。就好像傅重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又回到了星塵軍團。比賽場地不算太大,幾個小區(qū),一個步行商業(yè)街,一片CBD,很快他們來到了羅小北的高中——他“家”里的作業(yè)本上寫著他的高中班級。天一亮,明面上的低級鬼怪就不見了,路懷星和傅重明也就從角色扮演里脫離,重新被人看見。學校門口的警衛(wèi)當然不允許閑雜人等隨便入內(nèi),但一道院墻怎么可能攔住星塵軍團的成員,很快他們進入教學樓,卻看見教室是空的。關閉的班級門上貼了一張通知單:“高三二班將于今日上午八點在cao場集合,參觀星火家用人工智能實驗室?!?/br>“羅小北他哥上班那個實驗室!”傅重明的指尖敲了敲那張紙,“正好啊,湊一起了。”“星火,火星?”路懷星勾起嘴角,“走?!?/br>這個所謂的人工智能實驗室就在CBD,是一棟獨立的建筑,外觀是科技實驗室標配的冷淡白色配色,但造型線條流暢典雅,并不是一座四方建筑,而是看著像一只浮出海面的鯨——所以讓人不免擔憂它的承重結構能不能行。路懷星雷厲風行的腳步在那棟建筑前停滯了三秒,這顯然逃不過傅重明的眼睛,于是路懷星在他詢問之前主動說:“這樓,像火衛(wèi)一基地的實驗室。”“你的記憶?”傅重明了然,那就說得通了,在外星重力不同,建筑結構當然也可以有另一種風格。“不是我的?!甭窇研悄樕行╆幊?。他沒有解釋如何判斷,但傅重明稍加思索也就明白了,路懷星是前線指揮官,他不可能對后勤基地技術實驗室有這么深刻的印象,這個場地是選取選手熟悉的地方來搭建拼湊,但也沒說,只能來自本場選手。“你懷疑羅宋揚是真的?”“不知道?!甭窇研抢湫?,“但我覺得,它們不敢把真的就這么擺到我面前吧?”“不好說啊,逆向思維呢?先讓你覺得它們不敢,然后故意把真的放出來,希望你一不注意砍了?”路懷星不置可否。今天是開放參觀日,實驗室可以隨便進入,于是路懷星率先抬步進樓,傅重明緊隨其后。不管是什么,看了不就知道了?他們進門以后,門口的一名黑衣保安看著關上的門,手按在了耳機上,低聲說:“他們進去了!”耳機里一個聲音回答:“好,你守住門?!?/br>“當然,他們不可能從我這兒跑出去!”那名保安的聲音有幾分咬牙切齒,但似乎更多的是一種興奮,一種大仇得報的喜悅。“傅重明,S級防衛(wèi)官?!蹦腥说吐暷剜?,“處決宣告背得很順溜啊,是吧?”很快,保安的五官和發(fā)色慢慢開始變化,這些改變發(fā)生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楚的表情,骨骼咯咯作響,漸漸扭曲成完全不一樣的五官。如果傅重明在,他會認得這個人。黑西裝的年輕男人有一頭染得很差的黃毛,毫無質(zhì)感,像是雜草。他耳機里的聲音對他說:“不對呀,你好像不是被他處決的吧?”不說還好,黃毛一聽這話頓時暴怒:“宋乾!你他媽干活去,少來逼逼煩老子!”宋乾輕笑一聲,沒有太掩飾他的不屑:“那你小心著點,別又自己吐口水把樓弄塌,掉下去摔死?!?/br>“你——”黃毛氣得暴跳如雷,但想起他和宋乾是隊友,而且目標就在樓內(nèi),好歹咬牙憋了回去。他是在休賽期用異能搶劫商業(yè)街,被傅重明親自追殺而死的,但比起宋乾他們那些和防衛(wèi)官敵對時,不敵戰(zhàn)死或被處決的選手,他居然是從樓上掉下去摔死的,甚至,傅重明都沒來得及念一遍那大名鼎鼎的處決宣告,而且到他摔死,那可惡的S級防衛(wèi)官都還不知道他名字!他死得像個無足輕重的無名路人甲!這種恥辱讓他手指都忍不住顫抖。“你說的,最好今天就把他弄死!”黃毛呸了一口,口水變成風刃,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