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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來請他的那名小宮女在僻靜處候著,請他去東宮。尋常祝景瑞都是一下朝便早早回來批閱奏章,這次蘇如是來了,宮中卻無人。大宮女給他鋪好坐墊,道:“今日陛下召集內(nèi)閣大臣議事,殿下應(yīng)當(dāng)下午才回,七公子就在東宮用午飯罷?!?/br>蘇如是一聽便有些焦急,面上還不動聲色,問道:“陛下近來安好?”大宮女道:“陛下自然龍體安康。近日精神好了些,常常過問政事。”蘇如是一笑:“那太子哥哥近日應(yīng)當(dāng)很忙罷?!?/br>大宮女道:“是呀。殿下這一個月來,上午要主持朝政,下了朝大人們扯著他問個沒完。午間用了飯也不休息,去書房批閱奏章,一坐就坐到酉時末。身邊也沒個體己人,晚上從書房出來了,孤零零就去歇下。”蘇如是哪里聽不出她的意思,只道:“太子哥哥當(dāng)保重貴體,勞煩jiejie平日多照看了?!?/br>大宮女附在他耳邊悄悄道:“殿下上折子推遲選妃了,娘娘本想給殿下房中再添個人,可殿下不要啊。要不是殿下眼高于頂,娘娘也不會這么著急?!?/br>蘇如是只得訕訕一笑:“太子哥哥剛到婚齡,選也選得,推遲也無不可?!?/br>他不想被大宮女把話帶偏,便又問:“陛下今年還是第一次召集內(nèi)閣議事罷?時間應(yīng)當(dāng)不短,太子哥哥回來也疲了。要不我今日先回去?”大宮女道:“縱使事情多,也無人敢累著陛下,殿下下午定回來了。再說,殿下早上已接到您的帖子,若回來沒見到人,我們都要挨罵的。”貴人跟前的大宮女權(quán)力不小,蘇如是現(xiàn)下又不是準(zhǔn)太子妃了,自然不敢得罪她,只得依言在宮中干等。這一等,便等到申時。蘇如是用完午飯就開始焦急,等到了這晚飯時分幾乎是坐立難安,然而幾次提起,大宮女都道已命人去問了,殿下很快回來。蘇如是無可奈何,眼看著東宮的下人們已忙碌著準(zhǔn)備晚膳,菜肴一道道往小飯廳送,才聽到遠(yuǎn)遠(yuǎn)的傳喚聲:“殿下回宮——”他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隨著宮人一齊下跪請安。祝景瑞大步走來,將他扶起,溫和道:“快起來。等了這么久,該餓了,先用膳?!?/br>他牽著蘇如是去小飯廳,蘇如是根本不敢推拒。尋常貴人賜膳,也不過是一人一張小案,貴人高高在上坐主位,客人在下頭自己吃。但蘇如是每次過來,祝景瑞都是同他在小飯廳共用一張圓桌。蘇如是在桌邊坐下,才小聲道:“太子哥哥,我應(yīng)當(dāng)不能同你同桌了?!?/br>祝景瑞在宮女端上來的盆里洗了手:“為何?嫁了人就不是我的弟弟了?”蘇如是:“……”祝景瑞一笑:“如是,你把孤當(dāng)成什么人了??斐燥?,孤也餓了。”見他如此坦蕩,蘇如是反倒松了一口氣,但用膳時伺候的人多,他也不便提自己的事,只安安靜靜吃飯。祝景瑞反而主動問道:“成婚好些日子了,同秦將軍相處得好么?在秦府住得習(xí)不習(xí)慣?”他這樣,倒真像變回了曾經(jīng)那個溫和可靠的表哥,蘇如是道:“他有些木訥,但人很正直,也踏實?!?/br>祝景瑞多看了他一會兒,又問:“如是和秦將軍也從小就認(rèn)識了罷。雖沒有與孤認(rèn)識得早,但那時如是應(yīng)當(dāng)正好曉事了。”蘇如是一愣,隨即小聲道:“也不過一兩年的事,后來他不就出征了么?!?/br>祝景瑞道:“秦將軍應(yīng)當(dāng)一直記著你呢,不然也不會去提親?!?/br>蘇如是怕他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敢繼續(xù)說話。祝景瑞望著他,竟就這么問了出來:“那如是又為何答應(yīng)他?難道不是孤先提了要娶你么?”蘇如是霎時臉色一白,筷子脫手當(dāng)啷掉在桌上,慌忙往地上一跪,不敢做聲。其他宮人也大驚失色,呼啦啦跪倒一片,小飯廳里死一般的寂靜。祝景瑞道:“你們都退下?!?/br>窸窸窣窣地,伺候的宮人們都退出了小飯廳,帶上房門。蘇如是根本不敢抬起頭,只能看見祝景瑞繁復(fù)華麗的衣擺飄飄曳地,在他跟前蹲下來,隨后抬起他的下巴。“孤想見見你,聽一個回答。”蘇如是聲音略有顫抖,小聲道:“殿下那時沒有阻止,為何現(xiàn)在還要回答?”“你的心不在此處,孤不能選你了。”祝景瑞的眼神平淡如水,卻又暗藏波瀾:“但我不甘心?!?/br>我今天很早哦!第38章番外–新婚“你的心不在此處,孤不能選你了?!弊>叭鸬难凵衿降缢瑓s又暗藏波瀾:“但我不甘心?!?/br>他深深望著蘇如是,指尖摩挲著他下巴細(xì)嫩的rou:“如是,回答我?!?/br>蘇如是慘白著臉,縱使被他這樣抬著下巴,也不敢抬眼與他對視,嘴唇發(fā)著抖。但他閉了閉眼,依然道:“我中意秦將軍,故而答應(yīng)他,就是這么簡單。”祝景瑞眉心一動,放開他的下巴:“但他不中意你。呵,真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子,運(yùn)氣好得孤都嫉妒他?!?/br>蘇如是道:“他自然也中意我,我們……”祝景瑞一把扣住他雙手,將他拉到懷里,指尖便按住了他的后頸:“那這里怎么沒有印記?”蘇如是像被拿住了命脈,被他扣著脖子,一下都不敢動。祝景瑞微微瞇眼:“孤一靠近便能聞到你的氣味,你騙不了孤,騙不了其他人?!?/br>他的手指按在蘇如是后頸處,感受著那層薄薄皮rou之下,散發(fā)著迷人香氣的腺體,眼中波瀾翻滾。坤君后頸的腺體極為特殊,祝景瑞按的力氣又大,蘇如是整個人手腳發(fā)麻,無法反抗,咬牙道:“他不中意我,我也中意他!殿下自重!”祝景瑞面色一沉,驀然松開了手:“你要?dú)馑牢颐??他哪里好?!?/br>“那樣一個不解風(fēng)情的武將!他怎么配得上你!”蘇如是喘著氣,道:“我不在乎?!?/br>這話一說完,祝景瑞怒意更甚,但卻沒再發(fā)作,而是拿冒火的眼睛狠狠瞪著他。蘇如是毫不示弱,竟從地上爬起來,自己整整衣擺:“殿下生氣也沒有用。殿下能管天管地,還能管人的心么?!”他昂首挺胸,帶著怒氣的雙眼亮得驚人,不再在祝景瑞面前畏畏縮縮,反倒像蒙塵的寶珠被暴雨沖過,瞬間爆發(fā)出耀眼的光。祝景瑞一時怔愣,望著他沒有說話,像沉浸在這帶著蓬勃生機(jī)的光芒中,不愿挪開視線。蘇如是勉強(qiáng)克制怒氣,別開了頭。半晌,祝景瑞道:“我好久不見你這模樣了?!?/br>蘇如是一愣。祝景瑞收回目光,視線在虛無的空氣中怔怔停留一會兒,才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