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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另一個人開槍擊殺了白牧!本想將白爍活捉回王宮,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擊殺了他。暗處的人轉瞬潛入了密道。秦墨本想去追,懷里的江紹卻抱緊了他,臉深深埋進他懷里,身體微微顫抖著——他在害怕。秦墨步子倏然頓住,手落在江紹肩膀上,眼神變得晦暗:“別怕,沒事了。”不知是不是聽清了秦墨的話,江紹身體的顫抖漸漸平復了下去,攥著他軍服的力道也松動了幾分。那人留下的子彈深深嵌在墻壁里,秦墨手指用力,將子彈取出,發(fā)現上面有一個明顯的圖案。是一個簡單的葉片圖案。秦墨不禁皺眉,神色變得復雜起來。難道是……火勢越來越大,燒焦的味道嗆鼻,江紹在秦墨懷里咳嗽起來,喉嚨輕輕滾動了下:“嗯……”聽到江紹的聲音,秦墨快步走回去,將江紹橫抱起來:“抱緊了,馬上出去?!?/br>語氣堅定,天生有著讓人相信的力量,無形之中給江紹打了一管定心劑。江紹無意識勾住秦墨的脖子,感覺到熟悉的信息素沒有剛才那樣濃郁,忍不住湊近了點,試著將臉埋進他軍服。好舒服。體溫不知不覺升高。隱約間,他似乎記起在貝美亞星第一次靠近這個味道的晚上。威士忌酒的濃烈氣息沾染上皮膚,如同烈火灼燒,讓他沒有拒絕的余地。就像此時此刻,腦海中有個聲音重復著:你想要他。感覺到江紹的不安分,秦墨稍稍收斂了一點信息素,以免在這種時候勾起江紹的發(fā)情期。地底的密室不知道通往哪里,秦墨止步于此,沒有追去,而是使用了一個探測器,從剛才暴力破除的入口帶江紹離開。那個人雖然擊殺了白爍,但恐怕——未必是為了幫他們。廢棄大廳外的火勢已經被控制住,秦墨沒有聯絡這里的工作人員,而是給艦隊去了一條強制通訊。通訊對象:葉丞。無人接通。十分鐘后,設置的探測器將廢棄大廳的密道信息反饋到終端上。由于密道中途被炸毀,探測器也遭到毀壞,在徹底報廢前將部分信息反饋到了秦墨終端上。從密道的走向來看,秦墨大致可以推斷出,是通往停泊港的。如果他沒猜錯,剛才開槍的人應該就是葉昀。這條密道,恐怕是葉昀五年前與星盜密謀時所用。而白爍曾和霍廷軒達成交易,手中掌握了葉昀甚至整個葉家的秘密,他用這個作為威脅,讓葉昀替他困住江紹,最終卻被葉昀一槍斃命。葉昀將有葉家家徽的子彈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自己面前,他恐怕……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秦墨就接到艦隊上報的消息。“元帥,我們在后勤學院附近的運輸道發(fā)現了在逃的葉昀少將?!?/br>秦墨倏地收緊了手:“他的情況如何?”“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另外,我們在他身上發(fā)現了大量五年前勾結星盜,還有……陷害您的證據。”秦墨長久陷入了沉默。那個瞬間,就連他也不免動容。從葉昀進入密道,到密道銷毀,再到他被捕,僅僅經過了半個小時。葉昀心思縝密,五年期能和星盜勾結,銷毀證據,在邊緣星算計自己,事情暴露后又化身程鈞留在江紹身邊……他不可能輕易犯這種錯誤。即使白爍死亡,霍廷軒和自己手里也都掌握了他犯罪的證據,隨時都能匯報給陛下。主動將這一切暴露出來,難道是為了還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清白嗎?畢竟,以霍廷軒的行事風格,就算要順勢鏟除整個葉家都是有可能的。秦墨抵達附近運輸道,艦隊的士兵紛紛退至兩側,為他讓開路。環(huán)顧一周后,卻沒看見人:“葉昀呢?”士兵指了個方向,之后又小聲補充了一句:“葉副也在那里?!?/br>秦墨微微頷首,將江紹交給了軍醫(yī),然后獨自沿著雪道走去。一只金雕安靜地躺在雪地里,羽毛上的血染遍了周圍的雪。白狼受傷地舔著金雕的羽毛,發(fā)出一聲一聲的哀嚎。無數野狼靠近,白狼露出尖利的牙齒,忽然像瘋狗一樣沖上去,不顧一切和它們撕咬起來,雪白又高貴的皮毛被鮮血污染。直到它看見熟悉的軍靴停在雪地間。野狼似乎受到了震懾,一只只地散了開來。“葉丞,歸隊了?!鼻啬届o地說道。白狼怔怔抬起頭,眼睛里有熱淚滑落。-秦墨回到星艦的時候,軍醫(yī)已經給江紹注射過了緩退劑。看到軍醫(yī)從休息室出來,秦墨快步走過去:“他情況怎么樣?”“殘留的藥物基本已經清除了,但……”軍醫(yī)看了看秦墨,欲言又止。“怎么?”秦墨皺眉,看向半掩的房門。軍醫(yī)尷尬地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藥物雖然能清除,但Omega發(fā)情期沒法解決,懷孕初期是不可能打抑制劑的?!?/br>秦墨身體微微一震,手指收緊,許久后又松開:“他醒了嗎?”“已經醒了,”軍醫(yī)點點頭,“孩子也沒什么事,就是這發(fā)情期比較麻煩?!?/br>“我知道了,”秦墨淡淡說,“這件事情,不準透露出去。”秦墨進了休息室,反手關上房間的門,一眼看見江紹抱著腿坐在床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領口微敞,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聽見秦墨進來,微微動了下嘴唇,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空氣里飄散著楓糖的甜味,是江紹的信息素,不同于平時的微甜,此時此刻濃郁得像是要爆|炸。“孩子沒事,不用擔心。”秦墨眼色一黯,卻很快將情緒收斂好。一句話,就讓氣氛陷入了難以調和的尷尬。“嗯?!苯B悶聲回應。“今天的意外,是我考慮不周?!?/br>“……”秦墨見他臉色不好,本能地想扶他,卻再度想到江紹懷孕的事,視線倉促掃過他腹部,手懸在半空中,緩緩放下。清晰地捕捉到秦墨的動作,江紹的心往下一沉,沉默了幾秒后,試探著說道:“……我發(fā)情了?!?/br>秦墨眸間劃過一絲詫異,他沒想到江紹會這么直白地和他說起這么敏感的話題。他想打抑制劑嗎?剛才軍醫(yī)就差把“無解、只能依靠Alpha解決”宣之于口,無論如何,他必須告訴江紹真實的情況。江紹見秦墨無動于衷,咽了下喉嚨:“能……幫幫我嗎?”秦墨整個身體都僵住。即將出口的話全咽了回去。一個發(fā)情期的Omega說“幫我”是什么意思,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