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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摸了摸大雪豹的腦袋,算是安撫。回到酒店已經(jīng)是深夜,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大雪豹在地上嗅了下,忽然朝葉丞所在的房間飛奔過去。爪子搭在門面上,遲遲沒有動靜,又放了下來,退后幾步,緊緊盯著房門,腿上卻蓄了十足的力氣,隨時都準(zhǔn)備把門撞開。氣氛漸漸變得詭異起來。“怎么?”江紹不明白大雪豹這個舉動的用意。但直覺告訴他,有危險。大雪豹仰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走到門前停下。然而不等大雪豹有所行動,門就自動開了。房間里只有葉丞一個人,程鈞不知所蹤。葉丞面色蒼白,看上去仍舊虛弱,手扶著墻,仿佛隨時都會昏迷。看到大雪豹的剎那,葉丞瞳孔倏地收緊,下意識就要單膝下跪。大雪豹跳上前,阻止了他的行動。葉丞遲疑了一秒,沒有堅持,眼神暗淡下去:“抱歉,元帥,沒能及時救出您?!?/br>大雪豹緩緩搖頭。“程鈞呢?”江紹在房間里望了一圈,他不是元帥的下屬嗎?“他……”葉丞張了張嘴,遲疑了半晌,低聲道,“我讓他出去打探消息了。”大雪豹眸子沉了沉,與夜色相融,卻沉默下去,沒有說話。葉丞從身上拿出一個盒子,里面是一個透明的碎片:“這是元帥的晶核,重新植入體內(nèi),精神力會逐漸恢復(fù)?!?/br>“我來就好?!苯B伸手接過盒子。他是木系異能者,能對晶核產(chǎn)生一定的治愈能力。葉丞暗自在心底舒了口氣,望著江紹和大雪豹一起離開,神色卻越來越凝重。大雪豹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轉(zhuǎn)頭看向葉丞,卻見葉丞魂不守舍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它頓了頓,沒有拆穿葉丞,和江紹去了隔壁房間。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一人一豹。尷尬撲面而來。第一次和秦墨元帥的獸形獨處,真有點不習(xí)慣。大雪豹重新獲得晶核,精神力損傷留下的傷痕已經(jīng)在緩慢恢復(fù),但仔細(xì)觀察,就能看到它身上還有許多細(xì)小的傷痕,絨毛上蹭了斑斑駁駁的血跡。“我……”江紹剛想說幫它清洗清洗,就感覺胃里一陣翻騰,無數(shù)酸水往上涌。該死,怎么又……江紹推開大雪豹,沖到洗手間,手撐在水池邊上,干嘔起來。大雪豹有那么一瞬間想追上去,最終卻只是停在原地,遠(yuǎn)遠(yuǎn)看著。想起江紹推開自己那個瞬間的表情,大雪豹的眼神黯淡下來,就連一直揚著的大尾巴也垂落在地上。不想見到自己嗎?大雪豹遠(yuǎn)遠(yuǎn)看了他許久,俯下頭舔起身上的傷口,過了一會兒,目光落在敞開的大門上。江紹這次干嘔的時間比過去都要長。他不知道自己的反應(yīng)為什么會這么強烈。難道是剛才在王宮里跑得太急?江紹重重喘息著,身上冷熱交替,等到那股隱約的難受被完全壓下去后才直起身。鏡子里的自己,面色蒼白,細(xì)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滴下,看上去有些狼狽。他伸手按住腹部。才一個多月,什么也看不出來。無論要做什么選擇,都還來得及。他必須和元帥好好談?wù)劇?/br>江紹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平復(fù)下呼吸,離開洗手間的剎那,忽然看見大雪豹已經(jīng)漫步走到了門口,一點留下來的意思都沒有。江紹:……似乎是察覺到江紹的動靜,大雪豹停下身,卻沒有回頭。“你……又要走嗎?”第46章解釋江紹聲音平靜,落入大雪豹耳中,卻讓它心頭微微一震。在貝美亞星,它第一次偷偷出去見葉丞,江紹似乎也問過同樣的話。他是不想自己走嗎?大雪豹轉(zhuǎn)過身來注視著江紹,過了很久,緩步踱回了江紹身邊,微低了頭,生怕江紹下一秒會生氣。但江紹只是俯下身來,替它理了理毛。算它還有點良心。“傷口還疼嗎?”江紹視線投向浴室,“過來,我?guī)湍闱逑?。?/br>大雪豹眼神里有一刻的怔忪。這是要幫它洗澡?見江紹進(jìn)了浴室,大雪豹猶豫了幾秒,這才跟了進(jìn)去。怕牽動大雪豹身上的傷口,江紹給大雪豹洗澡時十分小心。干凈的水流流過被血跡污染過的絨毛,很謹(jǐn)慎地避開了傷口。望著江紹認(rèn)真的模樣,大雪豹的記憶回到了和江紹在貝美亞星的時候。那時它精神力嚴(yán)重衰退,又因為觸碰靈植,變回小雪豹的形態(tài),江紹也給它清洗過傷口。就是這么個出神的時間,尾巴掉到了水里。秋冬時節(jié)水溫冰涼,大雪豹身體一震,連忙把尾巴翹了起來,卻因背部肌rou活動而牽動了傷口。劇痛。少年時過于嚴(yán)苛的訓(xùn)練讓它很早就習(xí)慣了身體上的痛楚,卻無法在化作獸形時,舍掉動物的本能。那一瞬間,它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對江紹動心。他是第一個愿意給予它快樂、而不是壓力的人。不會像家族的人一樣逼迫自己,也不會像士兵一樣懼怕它,甚至不會像普通民眾一樣仰望它。盡管這或許只是因為江紹當(dāng)它是小雪豹。江紹給它的善意,彌補了這一生的缺憾。只可惜……大雪豹眼底閃過一抹沉痛色,卻不想讓江紹看見,微低下頭,默默配合江紹。只可惜江紹已經(jīng)有了他的Alpha。那天的標(biāo)記,僅僅是一個意外而已。“疼的話就說?!苯B像是能看出它的隱忍一樣,時不時就會這么問一句。是了,他在對待那些毛茸茸的時候,一向是很溫柔的。或許對他來說,自己就和他養(yǎng)過的所有毛茸茸一樣,沒有區(qū)別。“舉著不累嗎?”看到雪豹尾巴沾了水,江紹伸手撈過雪豹的尾巴,幫它放到干燥的地方。整個過程中,大雪豹都一言不發(fā)。江紹給它清洗了傷口后,又去取了檸檬草葉,給它傷口敷上。盡管霍閑已經(jīng)去準(zhǔn)備治療艙了,但哪怕大雪豹能夠少承受一刻的痛苦,他也愿意去努力。天色越來越暗,窗外隱約傳出說話聲。大雪豹像是感覺到了什么,目光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黑色的影子晃動著,和樹影融成一片,幾乎難以辨別。酒店外,葉丞注視著這個和自己沒有半點相似的男人,情緒一點一點下沉著。明明他才是葉家真正的少爺,可每當(dāng)面對眼前這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哥哥時,心都會微微疼一下。幼時流落在外,八歲時才被葉家找回,他卻從未覺得有個哥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