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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是它所見到的物什,所以這海面上必然是有舟子存在的,我們一直朝著這個方向找,總能找得到?!?/br>溫頌抿起唇瓣,“是嗎?”印宿肯定的道:“是。”“那……我們接著找?!?/br>印宿攬住他的腰身,柔聲道:“我?guī)阌我粫骸!?/br>溫頌推他的手,“我還有力氣?!?/br>印宿放在他身上力道不大,卻也不會被輕易推開,他含著一點笑意道:“你我推來推去,浪費的力氣更多,不若趁著這會兒,好好恢復(fù)體力。”溫頌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是以推拒的力道也輕了,“好?!?/br>天色慢慢變暗,月色從東方升起,在海面灑下一層清冷的霜色。溫頌明顯的感覺到:海水更冷了。他哆嗦了一下身子,面色也有幾分蒼白,脖頸上緩慢流動的淡青色血管顯得人愈發(fā)脆弱。印宿感受到溫頌哆嗦的那一下,靠他更近了,只是卻不再帶著他游,“多動一動就不會那么冷了?!?/br>溫頌“嗯”了一聲,開始伸展手腳。夜里的海面要比白日里更加危險,起伏的波濤、連著水息的冷風以及心底微弱的希望,都叫人的心如這海底的泥一般慢慢淤積下沉。這一夜太長,長到赤金的云霞爬上云堆時,溫頌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他咽了咽唾液,干澀的嗓子終于得了一點細微的滋潤。印宿經(jīng)過一日一夜的游弋不休,眉宇依舊堅毅,只是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些疲乏,他看著眼皮快要陷下去的溫頌,將人帶到了懷里。兩人的身影在海中交纏,莫名讓人聯(lián)想到了相濡以沫的魚。其他修士情況不比他們好到哪兒去,大多數(shù)人與同伴分散,運氣不好的,不知要在海面上漂泊到什么時候,溫頌夜里曾遇到過兩個修士,只是沒能說得上話。日頭漸漸升高,海水終于有了一些溫度,正午時,印宿再度看見了舟子。溫頌望向印宿,清亮如水的聲音有些沙?。骸拔覀儭趺崔k?”印宿道:“按照原先的方向游。”溫頌點頭。日光漸漸西斜的時候,兩人找到了一葉破舊的小舟,這一次不是蜃景,而是真實。當溫頌躺在舟子上的時候,累得手指都抬不起來了,他仰面攤在狹小的船板上,也懶得管身上濕漉漉的衣裳,只闔上眼,想好好睡上一覺。他的唇色還有些白,長到腰側(cè)的發(fā)有些在水中飄蕩,有的則順著白皙的脖頸延伸到了衣領(lǐng)下,往日的姝麗也隨著淺淡的唇色去了三分。印宿也沒去叫他,他把溫頌身上浸濕的衣裳除去,待將水擰干之后,又給他穿了回去。整個過程,溫頌倒是半點兒防備心也沒有,任他動作。印宿看著溫頌乖順的模樣,俯首碰了碰他的唇,淺嘗輒止。只是溫頌實在太渴,在印宿的唇瓣貼上之后,柔軟的舌尖探出,自發(fā)的開始舔舐水分,一點點的從另一個人口中卷走唾液,即便這點水分解不了他的干渴,卻也叫他忍不住舒服的喟嘆出聲。印宿只是垂著頭,并未阻止,也并不主動,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對方的舌尖是怎樣的濕軟,怎樣的膩人,以及是如何將自己口中的液體一點點勾走的。在口中唾液被翻攪一空后,溫頌咂咂嘴,退了開去,只是印宿的呼吸卻重了起來,他看著睡得一臉安然的溫頌,指尖在他的唇上輕壓。印宿與他并排躺在船般上,在腦海中梳理著兩日來發(fā)生的事。這片海域太過詭譎,海面白日風平浪靜,偶爾的波濤也不會取人性命,除了修士,沒有任何活物,與死海無異,自然也尋不到任何線索,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正午時出現(xiàn)的那片蜃景。印宿想到這里,心中有了些猜測:明日的蜃景大抵依舊是舟子。在他淺眠的時候,水下忽然傳來了一點輕微的聲響,倏然之間,一只寬厚的手掌從水下伸出,欲拉住溫頌的胳膊,將他從舟子上扯下去。印宿見狀,立時握住手邊的鴻兮,劈向了那只手,他沒有靈力,劍意卻是在的。水下之人躲閃不及,半條小臂都被斬了下來,鮮血迸濺在暗沉的水面上,暈開了絲絲縷縷的血色。印宿翻身而起,直直刺向了藏匿于水下的偷襲之人,寒光如水,凜冽森寒。不多時,一具尸首浮上了海面。印宿不欲在這里多留,蜃景不止是他與溫頌看到了,只是他們到的早,才占得了這舟子。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1000:05:19~2020-04-1100:33: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詹旭陽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一百二十三章印宿撿起舟中的楫子,開始往反方向劃去。一夜風平。翌日正午,蜃景復(fù)現(xiàn)。這一次的場景依舊是舟子,只是不同的是:舟子變少了。雖說印宿記憶并不十分清晰,但也能分辨出蜃景中舟子的數(shù)目。昨日比前日少,今日又比昨日少。印宿沉思之后,目中劃過一絲了然。溫頌見印宿望著蜃景出了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宿宿想到了什么?”印宿握住他的手腕,將方才的猜測說了出來,“舟子的數(shù)目以天計,修士找到的舟子越多,蜃景中剩下的舟子就越少,若想知道下一步做什么,許是要等活下來的修士全都找到舟子?!?/br>溫頌聞言若有所思,“那一直沒有找到舟子的修士會如何?”印宿淡聲道:“約摸是死在這片海域。”溫頌眉頭鎖住,有些不解,“藥王墟是大能遺澤,留給子孫后輩的東西,怎么會……殺機這樣重?”“若是從前,自然不危險,”印宿迎著溫頌疑惑的目光,接著道:“但這一次不同,第一處不同在于秘境毫無征兆的提前現(xiàn)世,第二處不同在于我們被封禁的修為,畢竟從前的藥王墟沒有封禁修為的先例,第三處不同就像你說的那樣,殺機太重?!?/br>他說著眸光漸深,腦海中有條不紊的從這些線索中抽絲剝繭,“這些反差太大了,大到就像是故意引起我們的注意?!?/br>“你猜它為什么要引起我們這些修士的注意?”溫頌順著他的話往下想,然后誠實的搖了搖頭,“我想不出來?!?/br>印宿搖著楫笑了笑,“我也猜不出來,不過到了最后,總會知道的?!?/br>“在這之前,我們要先保住性命。”溫頌“嗯”了一聲,只是:“不知師兄和容道友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