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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術(shù),以防哭出聲音。雖說哭不出來,但燒戒疤時的疼痛卻是實打?qū)嵉?,他無聲流著淚,看起來十分可憐。待受完具足戒,溫頌吃下提前備好的止痛丹,而后穿上僧鞋,勉強(qiáng)將受戒儀式完成。等回到禪房的時候,溫頌把鞋子踢掉,掰著自己的腳丫子看了看,又白又嫩的腳板上因為燒灼,多了幾個紅彤彤的微微下陷的戒疤,他伸出手小心的摸了摸,覺得有些癢癢。溫頌把腳丫子放下,幽幽想道:從今天起,他就是一個真正的和尚了。而此刻,靜音寺的另一個禪房。“阿彌陀佛?!?/br>“本尊不愛聽人念佛,喚本尊何事?”說話的是一個略帶了些沙啞的女聲。“老衲找到了一個異種,尊主若是需要,可將人帶走。”“哦?”女子似是微微提起了些興趣,“是什么血脈?”“不知,”低眉斂目的和尚道:“這個還需尊主用覺幽草將其天賦喚出?!?/br>“本尊就不親自動手了,”女子背對著僧人,看不清其面容,“將人放在這一批的異種中送到逢渡崖?!?/br>“阿彌陀佛?!?/br>溫頌恢復(fù)意識時,腦子中還有些昏沉,他想要抬眼看一看,可上瞼的眼皮卻似壓了一座小山,平日里輕松便能做到的動作如今做來卻無比艱難,好容易從眼角透出一絲縫隙,溫頌這才知曉自己身處何處,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從禪房中到了一個……籠子里。是真真正正的籠子,狹小且陰暗,且四周被布下了結(jié)界,除了這一小片地方,再也瞧不見其它,溫頌夾在里面,只能蜷著身子動作,他的鼻尖動了動,隱約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溫頌試著運(yùn)轉(zhuǎn)靈力,卻發(fā)現(xiàn)丹田一片空蕩,他望著眼前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心中有些害怕,“小明,你知道我這是在哪里嗎?”“不知道,”明心鏡在識海中動了一下,“在你的神識陷入沉眠的時候,我也跟著失去了意識?!?/br>它看著在籠子里動也動不了的溫頌,建議道:“我記得你跟印宿剛剛結(jié)下了道侶契,現(xiàn)在正好可以向他求助?!?/br>“不是道侶契,”溫頌反駁之后道:“我不想聯(lián)系宿宿?!?/br>明心鏡問他,“你能自己逃出去?”溫頌想要搖頭,卻沒有力氣,“我對如今的情況一無所知,若是宿宿來了也被困住怎么辦?”要是明心鏡現(xiàn)在在外面,都想把本體拍在溫頌的腦門上,“你自己都顧不住了,還想別人?”溫頌靠在籠子后面,沒有說話,他心里很害怕,可他更怕把印宿也連累進(jìn)來。明心鏡看著溫頌的模樣,很想就此放任他自生自滅,可一想到它在溫頌身上投注的本源,又放棄了這個想法,“你可以讓印宿通知你師父?!?/br>“可宿宿才逃出去不久,這樣不就是自投羅網(wǎng)嗎?”明心鏡道:“你又不止一個師父?!?/br>溫頌想到自己把頭發(fā)都剃了,覺得有些沒臉,可臉面總是沒有命重要的。溫頌在聯(lián)系到人后,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印宿聞言眉峰蹙起,他的手指摩擦著劍柄,道:“你說你是在禪房中失去意識的?”“嗯,”溫頌道:“宿宿,你說師父站在發(fā)現(xiàn)我失蹤了嗎?”慧音有沒有發(fā)現(xiàn)印宿不知道,但他卻想起了一些往日被忽略的地方,譬如溫頌一個剛剛筑基的不久的小修士為何能被一個佛寺的大能收為弟子,憑他說出了兩句說出了兩句頗具禪機(jī)的話么,又如他身上的禁制,等到出了鳴鐘塔,印宿才發(fā)現(xiàn):身上的禁制其實并不難解,只是需要的時間較長。那些細(xì)微的不對勁,好像都意在將溫頌留下,將他引走。如今這種情況,印宿沒辦法去求助慧音,若是這一切跟他有關(guān),那他的做法無異于打草驚蛇。印宿想到那個溫頌如今的境況,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戾氣,“我去找你?!?/br>“嗯,”溫頌抱著膝蓋道:“宿宿不要一個人來,先去找我?guī)熥鹕R菡婢?,能在靜音寺將我悄無聲息的擄走,此人的修為應(yīng)該很厲害?!?/br>印宿應(yīng)了一聲,不知是答應(yīng)了沒有。在溫頌?zāi)沁呏鲃忧袛嗔寺?lián)系之后,他拿起劍,同容羨道別,“拍賣會上找不到舍利子,就去凡人界找,雖然比不上修真界中大德留下的舍利子功德濃厚,但積少成多,總能積蓄夠?!?/br>容羨道:“印道友不去嗎?”“抱歉,我有更重要的事?!?/br>容羨望著印宿乍然凌厲的眼神,心中有了個猜測,但他的分寸讓他熄了問話的心思,“好,我同戚穆有消息了會通知道友。”“嗯。”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1-1623:29:21~2020-01-1723:57: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洛白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四十七章夜間,一輪圓盤狀的明月緩緩從不知名的地方升起,而后在夜空中穿行,直至高懸夜幕,銀色的輝光投射在一個個的囚籠之上,仿佛是燈籠連成的鬼火,星星點(diǎn)點(diǎn),簇簇成片,在長淵之中盤桓下落。在發(fā)現(xiàn)籠子的結(jié)界用神識穿不透之后,溫頌就不愿意白費(fèi)力氣了,他闔上雙目,在這個窄小的囚籠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多了多久,關(guān)著他的籠子忽的微微顫了顫,只是很輕微的一點(diǎn)波動,溫頌卻是注意到了,他想:這是已經(jīng)到了嗎?在逢渡崖的最深處,落下了約摸上百個矮小的囚籠,不甚整齊的堆疊在烏青色的碎石之上。不久之后,一個身穿雪色長袍的男子慢悠悠的從黑暗中走來,他長眉微掃,目中閃過一絲訝色,“怎么還有個小和尚?”覆蓋在籠子外面的結(jié)界依舊沒有被解開,所以溫頌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外面的人卻是看的到里面的,男子在這里處理這些異種已有許久,卻從未見過一個和尚,一來逢渡崖對面便是佛寺,他們不愿意多惹麻煩,二來身懷異種血脈的人大多去了仙門,來當(dāng)和尚的并沒有多少。溫頌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被注意到了,時刻弓起的脊背讓他的身子被固定成一個半彎的姿勢,時間長了難受的緊。男子揮手之際,又是幾人從黑暗中走出,他們不用吩咐,便主動上前將地上的籠子拎起,送去了異種聚集之處。待結(jié)界撤去,溫頌終于能得見一點(diǎn)光亮,他掀起眼皮之后,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幽暗的洞中放置了足足幾百個這樣的籠子,每個籠子中都關(guān)著一個人,這些人中或男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