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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正是審判長加斯特。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正要開口,加斯特就搶先說:“我辭職了。以后不用叫我審判長,叫加斯特就好。請坐。”以撒坐下了。加斯特關(guān)上門,坐在以撒對面,泡了一壺?zé)岵琛K诘纫匀鲩_口。以撒沒有開口。他深深地低下頭,沉默了非常久,好像在坐下來的那一瞬間就被凝結(jié)成了一塊琥珀。“……對不起,我能走嗎?”以撒問,“我什么都說不出來?!?/br>加斯特撩開頭發(fā),指指耳上夾著的監(jiān)聽器:“說點什么,以撒。傷口不通風(fēng)是很難愈合的,你可以向我傾訴任何事情,你的痛苦,你的想法,所有內(nèi)容保證不被第三個人聽見?!?/br>以撒苦悶地嘆了口氣,兩手交握在膝蓋上,指節(jié)捏得泛白:“我覺得……”加斯特鼓勵地點點頭,面上是虛假而客氣的微笑。“我覺得這不對。”加斯特的臉色變了一下,下意識關(guān)掉監(jiān)聽器:“什么?”以撒被他的表情嚇住了,沒說話。加斯特瞪著眼睛看他,好一會兒才笑起來,抹了把臉,把那副虛假的微笑面具抹掉了。他換了個不合禮數(shù)的坐姿,整個人陷進沙發(fā)里,左右調(diào)整很多次,盡量讓自己坐得舒服:“唉,怎么總是我這么倒霉?引導(dǎo)你說出這種話,我已經(jīng)有麻煩了。”“……對不起?!?/br>“沒關(guān)系。我還以為能天使是一群只懂得聽指令的機器,”加斯特說,“不過,什么都不知道比知道好。”以撒嘆了口氣:“我想——我覺得——唉。我不知道怎么說?!?/br>面對以撒極度苦悶的表情,加斯特卻笑得很大聲,笑到以撒幾乎惱怒起來,才說:“什么也不要說,以撒。你看見的就是天堂,在這里,你可以發(fā)現(xiàn)不對但要裝作它是對的。你可以知道所有事,但是不要刨根問底,更不要質(zhì)疑。”以撒說:“可是……”“除了離開,沒有別的辦法,”加斯特說,“但也沒地方去。不然我就不會坐在這兒了。”以撒怪異地看著他。“咱們不談敏感話題了,行嗎?”加斯特聳聳肩,打開監(jiān)聽器,又換上了虛偽的關(guān)懷語氣,“能想通就太好了,以撒。不過你也別擔心,并不是所有天使都能像智天使這樣堅定原則,不受謠言影響。你們能天使頻繁跟惡魔接觸,更應(yīng)該有所警惕才是……唉,你就是太激動了,給你批一個假期怎么樣?”他的話題轉(zhuǎn)得太快,以撒愣了一下才說:“我放假也沒有事情可做?!?/br>“你總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感到寂寞嗎?”“以前不會的?!币匀稣f。他的話很難接。加斯特尷尬地沉默了片刻,說:“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仗可打,你就休息著吧。我請你吃飯怎么樣?今天不行,明天呢?”總之,以撒獲得了一個非常長的假期,但似乎完全彌補不了他的損失,因為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這一次意外讓他失去了什么東西。他只是太痛、太累了,可是摸不出傷到了哪里。以撒仰面看著天花板,極緩慢地眨著眼睛,頭腦一片空白,閉上眼睛睡覺,也不知道自己期望在夢里看見什么。后來他和加斯特混得很熟了,才知道那時候刨根問底的自己有多危險。雖然當時沒有人因為他越權(quán)探究自己不該知道的事而把他關(guān)進牢房,不過,以撒自己把自己封閉起來,在外人看來,他好像一下子變得非常懶散了。不久之后天堂和地獄重新開戰(zhàn),在戰(zhàn)場上,他變成死得最早的那個。很快,連地獄的惡魔們都知道,天堂的一臺永動機生銹了,戰(zhàn)爭機器失去了作用,他老了。我老了嗎?后來以撒觀察鏡子里的自己,那副皮囊?guī)浊隂]有變過,也看不出衰老的跡象。天堂派人來找他談話,一開始只是勸導(dǎo),后來變成威脅。再后來沒有人來了,以撒看見他賬戶里的獎金被一扣再扣,很快,天堂把他變成了一個窮光蛋,他對此也沒什么意見。有一天,他突然告訴加斯特:“我不能再打仗了。”“為什么?”加斯特問。“沒為什么,”以撒說,“去他媽的天堂?!?/br>他什么也沒有收拾就離開了天堂。他去了一趟地球,打車的錢還是加斯特借給他的。他離開后,在人間游蕩了很久,問了很多個亡靈,走訪過無數(shù)的墓地,終于找到了澤維爾的墳?zāi)?。墓地里的其它靈魂告訴以撒這個年輕人被帶走了,也許是投胎了吧。聽到這個消息,以撒難免有點失落,又感到一陣釋然涌上心頭。他在澤維爾的墳?zāi)惯吷洗撕芫?,下雨的時候躲在守墓老頭的小亭子下面,這個醉醺醺的老家伙一輩子也不會知道有個天使曾經(jīng)站在他身邊。沒有人知道他來過了。不能被觀察到的能天使頭一次這樣強烈地體會到何為孤獨。可笑的是,以撒有臉盲癥,到最后他也沒能記住澤維爾的臉。對以撒來說,他和世上千千萬萬的金發(fā)孩子毫無差別,但愛是獨一無二的。以撒再也不能像這樣純粹地愛一個孩子了,哪怕這個孩子只會是別人的兒子、別人的兄弟、別人的丈夫;哪怕這個孩子到死也不曾和他見過一面。在一個雨夜里,以撒迎來了禮拜日,大多數(shù)天使都享受休憩的一天,以撒卻沒有回到他該去的地方。他乘電梯下到地獄,一腳踹開門,問:“瘟疫在哪兒?”沒有回答。但幾百個惡魔同時轉(zhuǎn)過頭來,朝破門而入的以撒露出了笑容。以撒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地獄的大門關(guān)上了,誰也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從那以后,永遠是戰(zhàn)斗先鋒的能天使以撒再也不曾回到天界。不久之后,天堂派人下來找到以撒。有惡魔打趣地拎起以撒的長尾巴甩了甩,說:“他回不去的。”那個天使推了一下眼鏡:“沒有人要他回去。我只是奉命來通知,能天使……不對,魅魔以撒,從今天起,與天堂有關(guān)的任何信息都歸入保密協(xié)定里?!?/br>“什么是保密協(xié)定?”一個惡魔問。“倫敦又下雨了?!币匀鲟卣f。成為魅魔之后,以撒一直在地獄最底層過著庸庸碌碌的生活,再也沒有詢問過天堂的事,因此完全不知道他的那個人類孩子竟然沒有選擇轉(zhuǎn)世去做德拉貢人,而是在靈魂驛站等了近一個世紀,應(yīng)聘上權(quán)天使的職位;他更不知道這個曾經(jīng)那么渺小的、被他從馬蹄下?lián)寔淼娜祟愋∽?,未來有一天竟然會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問:“你就不怕被賣去南美洲嗎,惡魔?”第86章妥協(xié)“你考慮得如何?”聽到這句話,不用回頭也知道一定是戈登。澤維爾盤腿坐在地上,好像東方的佛陀那樣不悲不喜。他面前的屏幕上仍然在循環(huán)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