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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的探視時間?!?/br>“......老天,怎么跟斷頭飯似的。我感覺不太妙啊?!?/br>“也許只是他們覺得之前冤枉你了,出于愧疚想要補償呢?”畢庫里西塔說。“唉,最好是?!?/br>**推開門之前,澤維爾突然猶豫了一下。他在門外又把自己梳理了一邊,撣撣衣服,轉(zhuǎn)過頭來問:“我臉上油嗎?”畢庫里西塔看了他一眼:“還行,就是鼻梁亮亮的?!?/br>澤維爾趕緊撩起囚衣下擺擦了擦臉,惆悵地在門口踱來踱去,一會兒突然問:“時間是從進門開始算吧?”得到肯定的答復,他才長舒了口氣,對著門說:“你好,以撒?!?/br>他沉默了一下,又說:“早上好,以撒。”“這是干嘛呢?”畢庫里西塔忍不住問。“好久沒見了,我準備準備開場白怎么說嘛,別打岔?!?/br>“啊,以撒,好久不見,想我了嗎?......這樣會不會有點油膩?”“有一點?!?/br>唉!澤維爾嘆了口氣。人被關久了,連話都不會說了。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深呼吸——推開門,一步撞進了以撒懷里。“噢!”澤維爾捂著鼻子叫道。“我挺好的,現(xiàn)在地球上是晚上,確實有點想你?!币匀鲂Σ[瞇地說。也不知道他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多久!澤維爾面紅耳赤,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我很早就聽見你們在門口嘀嘀咕咕的。”以撒瞥了一眼畢庫里西塔,而后者愣愣地說:“我得在這兒,這是規(guī)定?!?/br>以撒煩躁地甩甩尾巴:“就算你在外面等,又有誰會知道呢?”“可是,我就是被吩咐要留在這里......”“蠢貨?!?/br>以撒嘟嘟囔囔地說。澤維爾左右看了看這兩個人,感到很為難,平常巧舌如簧的他一句話也不敢說。畢庫里西塔雖然笨,卻不是個討厭的家伙,怎么能這樣說他?當然,他也不好為了一個陌生人去指責久別重逢的以撒......還好,畢庫里西塔本人似乎并不很在意,聳聳肩,自覺站到角落里去了。以撒拉著澤維爾的手坐下,仔仔細細地將他端詳了一番,突然湊上來親了他的臉頰一下。澤維爾好像被抽了一巴掌似的縮了下脖子,低聲說:“不能這樣!......萬一有監(jiān)控呢?”“我們魅魔的見面禮而已,”以撒指指畢庫里西塔,“我也可以去親他一下,只是我不想。”“你別親我!”“你別親他!”畢庫里西塔和澤維爾異口同聲地說。**以撒說:“加斯特跟我說咱們倆的事挺樂觀,很有可能無罪釋放?!?/br>澤維爾聽完笑呵呵地應了。過了一會兒,他問:“你跟加斯特很熟嗎,以撒?”以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倫敦又下雨了?!?/br>“這也要保密?”“我也沒辦法。”澤維爾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問家里怎么樣?以撒告訴他一切都好,但澤維爾最好早點回來,否則他一個人攔不住黛西寵孩子。瑣事都說完了,兩人一時相對無言,默默端詳著彼此,好像頭一次見面似的;但假如作為首次會面,這種視線又顯得太親密太無禮了。后來畢庫里西塔拿這件事請教加斯特,頑劣的智天使難得沒有立刻嘲笑他,而是沉默地、用類似這樣復雜的眼神凝望他很久,才緩緩把手里的書卷起來,“咚”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或許是地球上的什么神秘儀式吧?畢庫里西塔想。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澤維爾覺得該做些什么。因為是臨時起意,他也并沒有什么具體的打算,只是覺得自己該做點讓以撒高興的事。為什么要討他高興?澤維爾沒有細想,突然靈光一閃,脫口問:“你能借我一點兒魔法嗎,畢庫里西塔?”“可以啊,”畢庫里西塔伸出手,“你要多少?我對魔法的感知也不是很靈敏,沒有很多呢。”“一點點就夠了?!?/br>澤維爾握住他的手,在以撒渾身酸味就要發(fā)脾氣之前松開手。然后,他對以撒說:“閉上眼睛?!?/br>以撒就閉上眼睛,說:“如果你敢扇我一巴掌,我會揍你?!?/br>這話聽起來很耳熟——是澤維爾第二次把他從外面找回來的時候他說的。他們兩個人都想起來那天的場景,包括后來喝醉了酒、澤維爾向黛西編胡話,以至于黛西到現(xiàn)在都還堅定地認為他們是一對生不逢時的luanlun兄弟,于是不由得相顧大笑起來。“睜開眼睛吧,以撒?!?/br>以撒睜開眼睛,同時,澤維爾緩緩松開了合攏的手,手心里撲簌簌飛出了許多金色的蝴蝶,在半空中像沙一樣散落下來。以撒下意識地抬頭看,聚精會神的樣子好像試圖撲蝴蝶的大狗。直到最后一只蝴蝶化為粉末,他才收回視線,背過身去,粗聲粗氣地說:“真無聊!”卻用手悄悄拉住尾巴,才不至于讓它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澤維爾始終笑瞇瞇地看著他,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就這樣在溫柔的注視中結(jié)束了短暫的探視時間。......臨走的時候,澤維爾說:“我是不是太久沒見到你,有點想你了?這感覺真好、真奇怪,就像肚子里裝滿了蝴蝶,我要是張開嘴笑,它們就全飛出來?!?/br>以撒當時說了什么,澤維爾已經(jīng)記不清了。也許他就是愣愣地半張著嘴一句話也沒說,因為后來澤維爾也驚訝于自己的坦率和直白。這十五分鐘好像發(fā)生了一切,又好像一無所得,直到回到黑漆漆的保護室里,澤維爾的嘴角都還沒有落下。他突然感到很有勇氣——并不是誰帶給他的,只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種朦朧的感覺,他甚至感到很有力量,哪怕手里空無一物。回到保護室里,澤維爾背靠著門坐下。過了一會兒,隔著門板傳來了畢庫里西塔的聲音:“喂,澤維爾?!?/br>“嗯?”“你們地球人花樣好多,”隔著門板,畢庫里西塔說,“變幾只蝴蝶,用得著借這么多魔法嗎?”澤維爾用后腦勺枕著墻壁,說:“別那么小氣嘛。你難道還要收回去嗎?”第70章判決由于提前知道了不久之后就要開始審判,澤維爾感覺這段時間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要漫長。他頻繁地敲著門板問:“過去了多長時間啦?”哪怕這個問題一刻鐘前他才問了一遍。很快,連稱得上好脾氣的畢庫里西塔都被他問煩了。所以現(xiàn)在澤維爾只好重新躺下,想點什么來消磨時間。在天堂思想犯罪不算犯罪,因此,很快澤維爾已經(jīng)不再滿足于想象房間里的一個抽水馬桶。他覺得既然都是想象,不如干脆大膽一點——或許這就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