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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以撒怎么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

分卷閱讀33

    經(jīng)意的打探讓澤維爾感覺實在不太愉快。爵士雖然不能世襲,但現(xiàn)在費舍先生的確算是貴族,而澤維爾再有錢也只是普通的木材商人而已。

他從費舍小姐的字里行間意識到,這個老頭不僅想要他和費舍小姐結(jié)婚,還希望他入贅。

做什么夢呢?他想。

費舍小姐絮絮說話的時候,澤維爾偏過頭打量著她,而當她察覺到視線轉(zhuǎn)過頭來,又慌忙斂下睫毛,仿佛不敢看她。如此這般,反倒是費舍小姐臉紅起來。

事實上,澤維爾跟任何女人散步都用這套表情,對于不花錢的東西他從不吝嗇,何況效果總是不錯。

旁邊這位小姐倒也沒什么不好,兩頰緋紅的樣子甚至有點可愛,但澤維爾自信自己穿上裙子一定比她漂亮。她實在不如她mama貌美,說到底還是老費舍污染了優(yōu)秀的基因。他面上笑瞇瞇的,心里卻感到很無趣,覺得在家教以撒認字都比在這兒有意思——以撒非常不好學,所以最終他們會摸出牌來玩二十一點。

澤維爾原本以為今天就要這樣枯燥地過去,沒想到午餐時出了一個激動人心的小插曲。

和他同齡的費舍小姐坐在他左邊,而費舍夫人坐在他對面。澤維爾明顯感覺到左邊一道視線頻頻睨過來,偷偷瞧他;對面的費舍夫人雖然不看他,卻在桌下用足尖蹭他的小腿。

費舍爵士沒有察覺到任何異狀,仍在侃侃而談。

費舍夫人的腳掌輕輕踩在澤維爾鞋尖的時候,他裝得像只被驚呆了的兔子,低下頭誰也不敢瞧,好像很害羞似的,其實在心里暗暗發(fā)笑。

有一瞬間,澤維爾忍不住想到,如果老費舍知道了桌下的小動作,還敢把大小姐嫁給他嗎?

……

白蹭了一頓午餐之后,澤維爾果然被留得很晚,然后載著費舍小姐一起參加了晚上的舞會。開車的時候,他把窗戶搖下來,費舍小姐問為什么?澤維爾告訴她說,她的黑發(fā)被風吹起來很美。但事實上,連澤維爾自己也不愿意承認,其實是他有點擔心某個狗鼻子魅魔聞到就要鬧脾氣。

后來舞會自然很成功,他隨便和幾位太太小姐分別跳了兩曲,然后為了偷懶,坐下來給大家彈鋼琴一直到舞會結(jié)束。

回到家已經(jīng)將近就寢時間,澤維爾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突然,身邊的草叢里竄出來一個人,把他嚇得翅膀都支棱起來。

“別激動,是我?!蹦侨藦年幱袄镒叱鰜?,借著月色,澤維爾看清原來那是以撒。他的腹部開了一個兩指寬的血洞,血液隨著呼吸一股一股涌出來,潮濕的血跡打濕衣擺,一路蜿蜒到腳踝。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里面裝著好幾條顏色各異的火漆:“我不知道你要什么顏色,就干脆都買了?!?/br>
“……耶穌啊,先別管火漆了,”澤維爾驚得鑰匙都掉在地上,“你這是怎么搞的?”

“我很早就回來了,怕嚇著黛西他們,一直躲在草叢里,”以撒聳聳肩,“哼,還以為你今晚住在教堂呢?!?/br>
澤維爾把以撒攙進家門,急救箱放在書房,他問:“你有力氣走上來嗎?”

以撒說可以。

他脫下衣服,位于腹部的貫穿傷就顯露出來,周圍血跡干涸了部分,呈紅褐色,潮濕而粘膩。澤維爾一開始以為那是槍傷,點了燈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傷口周圍還有殘留的鐵銹,這不免讓人聯(lián)想到鐵棍之類的器物。

澤維爾皺著眉問他究竟怎么回事,魅魔卻突然吭哧笑出聲來,酒氣噴了他一臉:“你知道申請一個新的腦袋要寫多少字的報告嗎?”

澤維爾沒有說話。

“這個數(shù),”以撒伸手,張開五指,“加四個零!嗤哈哈哈……”

澤維爾沒有說話,在燭臺上燒了一下鑷子,夾起藥棉清理創(chuàng)口周圍。

“怎么不說話呀,澤維爾先生?!币匀鲎眭铬傅販惿蟻?,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動。醉漢下手沒輕沒重,把澤維爾捏得很疼。

假如之前澤維爾還能勉強保持鎮(zhèn)靜,現(xiàn)在這個動作真真切切地把他惹毛了。他用力掙開以撒,啪!把手套扯下來甩在書桌上,咬牙切齒地說:“艾、薩、克!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是惡魔,可能會死于破傷風,或者在破傷風之前就因為失血死了。治療?我看你根本不需要治療,我做這些根本沒有一丁點意義,我真想知道你他媽的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成個東西過?”

以撒縮了縮脖子,被訓得不吭聲了,他的表情又委屈又頹廢又忿忿不平,但澤維爾完全沒感受到他有哪怕一絲的悔過之意。

兩人面面廝覷,最終,澤維爾妥協(xié)了,重新拿了一雙手套戴上,說:“躺下?!?/br>
于是以撒老實躺下,兩眼一閉開始裝死,任澤維爾怎么拍打搖晃他都一動不動,如果那條尾巴沒有悄悄纏上來討好地磨蹭的話,看起來還真像是暈過去了。

給完全不配合的傷患艱難包扎完后,澤維爾去樓下沏一壺茶端上來,看見以撒呆呆地盯著桌面,很認真地在啃指甲,把指甲片從嘴唇上拈下來,半月的形狀,整整齊齊碼放在桌面上。

咔,咔,咔。

不斷重復的動作看得澤維爾都焦慮起來。

“你不去睡覺嗎?”澤維爾問。

“那你呢?”以撒反問。

澤維爾在書桌邊坐下,給鋼筆注了墨水,戴上眼鏡,鋪開信紙:“去幫我找找信封……順便切一塊火漆來?!?/br>
以撒切了一塊火漆給他。

“要紅色的。”澤維爾說。

以撒從盒子里挑出紅色火漆,切好后裝在火漆勺里,劃一支火柴,點上蠟燭,捏著木柄小鐵勺在外焰上均勻地烤著。做這件事的時候,他用余光偷看澤維爾寫的信,字體很花哨,跟平常工作時寫的不同,他只看懂開頭是向費舍夫人問安。

“真講究啊?!币匀龈袊@。

澤維爾笑了一下,沒有搭腔,轉(zhuǎn)而問:“要一點阿司匹林嗎?”

以撒搖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說,以撒,”澤維爾沉默片刻后問,“你有沒有考慮去看看心理醫(yī)生?”

以撒正要封住信封,聽見這句話,手一抖,燒化了的火漆不慎燙在手上。他一聲不吭地用剩下的火漆封好信,蓋上印有哥特體“X”字母的金屬印。

“為什么?”以撒說,“我沒有病?!?/br>
當澤維爾看過來的時候,他連忙把手藏在身后,燙傷的部位一陣一陣地刺痛。

“只是去看看而已,有必要就開一點藥。這樣你我的生活都會輕松一些,”澤維爾說,“我有告訴過你嗎?戰(zhàn)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在吃抗抑郁的藥,這沒什么好避諱的?!?/br>
以撒緊抿著嘴,他的喉結(jié)始終在緊張地滾動,眼神游移著,好像從沒有落到實處。

澤維爾不說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