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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腦袋看向姚嶼:“你說什么?”“我說,”姚嶼重復,“為什么忽然回來?!?/br>“你不知道么,”她弄清姚嶼原來是問這個,松了口氣,“看來易羿沒跟你說過啊,那我就不能答應了?!?/br>她把四年前,在倫敦IBO會場見到姚嶼的事,緩緩說了一遍。她說的時候目光收了回去,思緒飄到了那時那刻的領獎臺上,以至于完全沒發(fā)現(xiàn)姚嶼臉色變了,眼里微光震動。“所以,”姚嶼說,“你們當時去看了我?”“是啊,”姚薇儀斜著身子,“那時我還只是覺得易羿狀態(tài)不對,從沒想過會在那里見到你。你不知道他看你的樣子有多專注,我看到還覺得很驚奇,他專注到連我在他身后站了那么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等我拍了他的肩才慌了神?!?/br>姚薇儀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他恐怕不知道,當時的我比他更慌,你的長相眉眼幾乎是按著你奶奶的模子刻出來的,我起初還不敢確定,直到廣播里報了你的名字,那時候我真覺得被雷劈了一樣?!?/br>“回來后我不敢跟易羿處得太久,讓方婧涵跟我說了所有事情的始末,聽完整個人都恍惚了,在床上癱了好一段時間。”“我想啊,這世上果然有因果報應,我做的那么多錯事當真報應在了我親近的人身上,易羿還不滿二十歲,你又是我們家唯一的孫子輩,本來八竿子不應該打到一起的兩個人,居然會這樣遇上,”她話說得太多太快,有些語無倫次,“可這一切又是我自己造成的,如果當初我不騙易羿我是出國進修,那么他不會回這趟國,不會遇到你,你們也不會經(jīng)歷這些,就好像……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她有些泄氣:“其實本來就是我造成的。”姚嶼松開捏得發(fā)白的指尖,沉默著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打斷。“不能這樣說?!?/br>姚薇儀動了下眼皮,抬起視線。“我和他并不是你‘造成’的,如果你什么都沒有做,或許現(xiàn)在獨自出國的就是我,”姚嶼說,“我曾經(jīng)很固執(zhí)地想要打破自己的現(xiàn)狀,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有過你,我應該已經(jīng)動手了。”姚薇儀走的時候只給他留了一條路,這條路本來不通,但她把難走的路打通了,光照到了另一條,他才能看清腳下和前方。“我喜歡什么人不是你造成的,易羿也不是?!币Z說。他想了想:“小姑姑,我沒有怪過你,易羿更不可能,你真正該道歉的人已經(jīng)原諒你了,以后的日子會更好,你能好起來么?”姚嶼很少說這些煽情的話,表情別扭又僵硬,姚薇儀看著他的臉,不由想起他三歲之前,跟在自己身后學認字時記錯四聲還要奶聲奶氣地“轉移話題”,試圖掩蓋掉這段錯誤的模樣。讓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在自己還沒長大的年紀喜歡上小孩實在是不大現(xiàn)實的事,就算喜歡也可能只是因為覺得好玩可愛,不會萌生想養(yǎng)一個的念頭。姚薇儀至今說不清為什么會對易羿產(chǎn)生那么復雜和心疼的感情,但這一刻,她在朦朧中摸到了半片真相。世界是一個圓,有的人走著走著,還是會回到起始的地方。*易羿回來時姚嶼去接了他,明明很急著去看姚薇儀,易羿還是把他按在座椅上印了一個吻,最后被姚嶼推搡著懟出了車。“我小姑緩過來了,看完回來再親,”他坐在車里揮手,“醫(yī)生說每天見她的人限制一下比較好,我就不上去了?!?/br>幾年前他們還小,兩塊大陸體感上的距離跟永別差不了多少,人長大了心寬了,才反應過來不過是十幾個小時的差距。易羿大概上去了半個多小時,又一身風塵的上了車。姚嶼傻眼:“這么快?”“她能睡,”易羿翻起手腕上的扣子,“說了沒兩句就說自己困了,我還沒走直接睡著了?!?/br>姚嶼:“……”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么睡是好是壞,醫(yī)生也沒個說法?!?/br>“能吃能睡總不是壞事?!币佐嘤米约旱氖痔媪怂氖?,捏住姚嶼的下巴尖吻了上去。姚嶼被他吻得眼尾發(fā)紅,半喘著說:“你到底是回來看我小姑的還是干什么的?”“想干點什么,”易羿靠回椅背,“不過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留我?”房子只租了一個月,他回來居無定所,算算除了姚嶼的宿舍就只剩酒店能住了。“我收留你?”姚嶼說,“讓你在我一堆同學面前進進出出迫害我風評?”“那算了,”易羿打開手機,“我找家附近的酒店住,就兩個晚上,后天一早的飛機,下次回來大概是……”后半句話淹沒在姚同學飆車帶起的風聲中,往他學校的方向。其實易羿下次回來不過是一個月后的暑假,但每次見過面再分開,姚嶼總要花點時間緩過來。畢業(yè)季帶來了許多同學的消息,姚嶼沒想到,今年的一切都不同以往,他竟然在燕城撞見了一個老熟人。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差不多就是完結章了~~感謝在2020-10-0317:56:02~2020-10-0414:47: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池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天池6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105章徐天瑞臨近畢業(yè),正在甫陽一家研究所實習,按理這種研究所是非研究生不留的,但他心思活絡能說會道,在酒桌上仗著三寸不爛之舌灌誰誰醉,而自己抖抖衣擺不帶走一絲酒意,所長觀察他幾次后一拍大腿,覺得他們所里就缺這么個會來事的人物。這次幾家研究所的集體會議開在燕城,徐天瑞和另一個實習生被上級領導帶著連夜從甫陽趕來,下車的第一件事就是聯(lián)系姚嶼。這五年是姚嶼無處落地的五年,等他終于找到可以歇腳的地方,轉眼發(fā)現(xiàn)當年的同學依然年少。徐天瑞的話還是那么多,大概是因為帶了一個人,他微微有所收斂,沒提同學群里那些關于姚嶼的傳聞。可惜他的煞費苦心在姚嶼看清他身邊的人是誰是功虧一簣,他看著姚同學的臉色當場冷了下去。徐天瑞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說:“姚、姚哥,怎么了?”孫琰不是個記憶很好的人,但他有個獨一無二的技能,就是把所有跟易羿有關的人記得一清二楚,開始只是覺得姚嶼面熟,隨著記憶的逐漸清明,曾在七班門口發(fā)生過的一幕同時在兩個人腦中閃了一遍。徐天瑞和孫琰在研究所是前后輩的關系,因為是所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