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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比沒有好,你在甫陽,還是燕城?”姚嶼吸了口氣:“我在燕城,你回甫陽,告訴我日期,我過去找你?!?/br>“那你留在燕城吧,陪陪家人,我可以買去燕城的票?!?/br>“不用了,”姚嶼說,“我爸媽今年不在家過年?!?/br>心事太多太重,他亂七八糟收拾了幾件衣服塞進(jìn)行李箱,下了車才想起沒申請寒假留校,過年期間市區(qū)的酒店房間幾乎都訂滿了,郊區(qū)又不方便來回,他只得給易羿打了個電話求收留。方婧涵住自己家里,易羿不方便跟她一起,提前預(yù)約了離她家不遠(yuǎn)的一家酒店,房間很大很干凈,唯一的缺點是只有一張床。在前臺等人辦入住時,姚嶼第一次見到了在他耳邊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的方婧涵本尊,他本想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等她走了再找易羿,卻沒想易羿看見他后直接推著行李箱走了過來。快一年沒見,易羿眼里跳動著復(fù)雜的情緒,輕輕揉了揉姚嶼的頭發(fā),低頭快速在他嘴邊一吻。姚嶼剛把他推開,就見方婧涵一臉驚奇地盯著他們倆。……“我叫姚嶼?!憋堊郎?,姚嶼說了四個字就說不下去了。方婧涵是過來人,不用解釋就明白了他和易羿的關(guān)系,臉上掛著笑質(zhì)問易羿:“你怎么沒和我說過?”易羿偏過頭,指著菜單加了幾個姚嶼愛吃的菜,說:“忘了。”方婧涵嫌棄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臉又熱情地問姚嶼:“你叫什么?”姚嶼:“……姚嶼。”方婧涵這回聽進(jìn)去了,人一愣:“姚嶼?哪個嶼?”“山字邊上一個與人為善的與?!?/br>方婧涵臉上表情換了幾換,好半天才換回溫和的笑:“原來是這么寫,國外住久了,差點連字都不認(rèn)識了?!?/br>她饒有興致地問:“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說來給我聽聽?”和方婧涵這類“家長”聊天絲毫沒有負(fù)擔(dān),甚至不用解釋兩個人性別相同的人為什么會在一起,姚嶼從連日繃緊的心虛里找到了一絲久違的愜意,沒一會兒就被酒意熏紅了脖子。方婧涵笑瞇瞇地打量著他們倆,開口問:“有沒有一點慶幸,小羿的家長是我?”姚嶼點點頭。“那自然是必須的,有的時候,真的只有同類人才能理解同類人,小姚同學(xué),”方婧涵突然問,“你有沒有和家里說過你跟小羿的情況?”易羿攔住她伸過來的杯子:“你問這個干什么?”“當(dāng)然是擔(dān)心你們,”方婧涵說,“難道我還能害你們?”易羿皺起了眉。“你別覺得不愛聽,我現(xiàn)在的身份,就得跟你們多說點不愛聽的,不然到時候你們就得落得我現(xiàn)在一樣,小羿,你是不用擔(dān)心,你想想小嶼呢?”易羿默了默,松開了手。方婧涵給他們講了當(dāng)初自己出國的事。“我跟家里坦白的早,我父母屬于比較傳統(tǒng)的那類,接受新鮮事物需要時間,所以我想與其等以后,不如早點告訴他們,多給他們一些時間想通,于是就在成年時說了自己的事,現(xiàn)在想想,那會兒還是有一點沖動的,其實早說晚說沒什么太大的差別,有的人不能接受,就真的是一輩子不能接受,哪怕表面上不動聲色,內(nèi)心里還是會有想法,”方婧涵抿了口酒,“所以小嶼,jiejie作為過來人,告訴你一條經(jīng)驗之談。”“別想著去打動誰誰誰,有時候即使他們想理解,也會不自覺受到外界的影響,你和小羿就做好自己,不用放低姿態(tài)刻意去討好別人,不管發(fā)生什么,jiejie永遠(yuǎn)支持你們,知道嗎?”方婧涵的目光直直落在姚嶼身上。“吃頓飯而已,太正式了,”易羿把她的杯子拿下來,“晚上還有一頓飯,別喝太多,喝多了話多。”方婧涵:“……有了對象忘了姐?!?/br>酒店房間收拾的很干凈,地毯換了紅色,洗漱用具上貼了紅色的小福字,一切都裝點著新年喜慶的氣氛。姚嶼洗了澡,趴在床上刷手機(jī),朋友圈依然被各種新年調(diào)侃祝福鬧得雞飛狗跳,他慢慢往下翻,很快看到了姚立輝例行公事的小年夜晚餐照片。鏡頭的角度對著桌面,看不到周圍的人,但倒映在木頭深處的黑影暴露了桌上只有兩個人的事實。“怎么了?”腿上覆上一只溫?zé)岬氖?,“身上這么涼,還不蓋好被子?”姚嶼回過頭,床塌陷下去一點,易羿身上帶著熱氣,還有好聞的香味。他盯著腿上的手指,試了幾次,還是沒辦法把心事說出口。第86章燈關(guān)了,易羿抓住往他睡衣里鉆的手,勾住其中一根手指:“怎么?”“冷?!?/br>“冷么?”易羿翻身過來捏了捏姚嶼的肩膀和脖子,“為什么這么燙?”“……”連日不見的想念燃燒起來熊熊烈烈,床上這一塊的熱度很快超過了空調(diào)吹出的氣流,姚嶼半瞇著眼把易羿當(dāng)成了靠枕,罕見地在最近這段時間第一次被弄得忘記了所有事情。“我也……”他伸出手,摸了半天摸不對地方,很快被另一只手接了過去。“你學(xué)壞了。”姚嶼聽見易羿低低地說了一聲。他沒來得及解釋什么,嘴就被吻住,手臂被夾得動彈不得,有一點酸。……因為那個冷字,整個晚上他都被易羿收在懷里,期間醒來過好幾次,一直沒能越獄成功。易羿因為時差和長時間的飛行過分疲累而沒被姚嶼吵醒,身體的本能動作卻始終解不開。大年夜的早上,最后一批往回趕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下了車打上出租,他們?nèi)齻€又做了一次春運路上的逆行者。“小嶼,你在國內(nèi)用的是什么通訊軟件,微信么?”高鐵站,方婧涵拿著手機(jī)對姚嶼揮了揮,“加一下jiejie?”“好?!?/br>互相加過微信后,易羿剛好確認(rèn)完大屏幕上的車次信息,姚嶼朝他一挑眉毛:“跟你說過這個車站也有去燕城的車?!?/br>“是慢車吧?”易羿問,“開過去多久?”姚嶼撒了個謊:“不知道,不過天黑前能到,反正我也沒什么事,慢一點就慢一點吧。”知道他固執(zhí)起來不聽人勸,易羿“嗯”了一聲,目光掃過姚嶼的嘴唇,又看了方婧涵一眼。方婧涵哭笑不得:“干嘛?嫌我電燈泡?我很冤的,這里可是公共場合?!?/br>姚嶼照著易羿胸口錘了一拳,警示意思不言而喻。“別弄得像多久見不到似的,你有春假,我有暑假,8月還有IBO的比賽,眨眼就見了。”姚嶼說。這話說給易羿聽,也說給他自己聽。他想他對現(xiàn)在的日子只是沒有習(xí)慣,一個家庭的碎裂總需要人慢慢收拾殘渣,等地上的碎片不再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