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
一個不那么狼狽的姿勢再思考對策,但在這么近的距離之下,任何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明晰,悉悉索索的蠕動很快招來一雙清冷眸子的凝視。眸子主人的聲音帶著嘶?。骸皠e動。”感覺到了什么的他當(dāng)真不敢動了。這幾分鐘好似有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易羿單手撐著床板坐起來,囫圇揉了被子蓋到姚嶼身上,一條腿曲起隔在兩人中央,低聲問:“睡醒了?”姚嶼“嗯”了一聲。樓下開張的小鋪飄來陣陣蒸好的包子味,老板的吆喝聲中氣十足:“年輕人,早飯吃了沒?吃了也不要緊,大rou包子一塊一個打包回去絕對不虧啊?!?/br>年輕人買沒買包子不知道,反正姚同學(xué)的肚子很應(yīng)景地咕嚕了一聲以示回應(yīng)。易羿活動了下脖子,對著門說:“我下去買早飯?!?/br>姚嶼聽著房門開了又關(guān),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許久后一樓大門一番輕響,應(yīng)該是易羿洗漱完畢出門去了。他終于把憋著的那口氣吐了出去。姚同學(xué)的親身經(jīng)歷告訴各位,早起的不一定是學(xué)生,不一定是上班族,也有可能是非要國慶周出門找虐的游客和痛并快樂著的景區(qū)老板。等他們吃了早飯,時針指過六點,整條五方街在游客之光的籠罩下萬象復(fù)蘇,車水馬龍紛至沓來,巨大的人聲里再想回去睡回籠覺是不可能了。一提“睡覺”這兩個字姚同學(xué)都覺得自己有陰影。兩人不約而同拿出假期作業(yè),伏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由于國際班布置的作業(yè)對易羿來說沒什么營養(yǎng),姚嶼還好心地借了他一本政治題集。約莫看了十幾分鐘,易羿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姚嶼從字里行間抬起頭,就見易羿接起電話嗯了兩聲,忽而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隨后起身進了書房,好半天沒出來。那門鎖起來還好,偏偏虛虛掩掩靠在鎖上,漏出里面聽不大清的人聲,讓姚同學(xué)很是糾結(jié)。聽吧,有點無恥;不聽吧,又太無聊。當(dāng)好奇心戰(zhàn)勝羞恥心,促使著他輕手輕腳站到書房門口,門內(nèi)有人立馬“啊”了一聲,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鉆進了他的耳朵:“小羿,你帶人回家了?”姚嶼筆直地站在電腦屏幕上的方婧涵面前,臉上神情很是高深。方婧涵的表情跟他差不多,也是一句“萬萬沒想到”可以概之。易羿麻的不能再麻了,冷漠地一個“嗯”,算是回答方婧涵的問題。方小姐那邊正是深夜,沒拉窗簾的窗外投射著斑駁的彩燈霓虹,配合著筆記本映在她臉上的幽幽熒光,挺嚇人的。姚嶼試圖從攝像框里移出去一點,音響里立刻:“小羿?”這一聲比剛才嚴(yán)肅的多,姚同學(xué)馬上不敢亂動了。易羿在兩道目光威脅下冰涼涼地開口:“同學(xué)?!?/br>姚同學(xué)從旁邊瞥了他一眼,心說一句實話也能說成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只有您了吧。他選擇自救。方婧涵滿臉的狐疑,一聽易羿的解釋更覺得他在欲蓋彌彰,于是試探地說:“同學(xué)嗎?放假還起這么早來找你,關(guān)系不錯吧?!?/br>易羿老實答:“昨天住這了。”方婧涵:“……”姚嶼上前兩步,默默把易羿擠到一邊,一本正經(jīng)地朝方婧涵說:“那個,jiejie,我是他同桌,之前跟你通過電話的,你有沒有印象?”方婧涵想了會兒,恍然大悟:“是你啊?!?/br>她撫了撫心口笑著說:“我還以為那個啥……嚇我一跳?!?/br>姚嶼疑惑:“什么?”方婧涵揮手:“沒什么沒什么?!?/br>這姐弟倆打啞謎的本事是一個師父學(xué)來的吧?姚嶼噎了下,自己給自己點了根蠟。見他們都不說話了,方婧涵在電腦那頭道:“是不是嚇到你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小羿從來沒帶過同學(xué)回家,這個、我有點驚訝?!?/br>姚嶼在她說話的間隙里踢了易羿一腳,心說這話總得你接了吧?方婧涵“呵呵”了兩聲:“女孩子就不說了,男孩子更沒帶回來過,要不你們兩個玩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br>聽見這話的易老先生終于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嗯?!?/br>姚嶼:“……”方婧涵:“……”方婧涵氣道:“我話說在前面啊,你們兩個都是男生,悠著點,別玩的太大?!?/br>她特意把“都是男生”四個字加重了語氣,惹得姚嶼一陣莫名其妙。男生怎么了,難不成這人以前玩過大的?屏幕直接切斷了,看得出來方小姐挺郁悶的,大概率今晚睡不好覺了。室內(nèi)重新歸于寂靜,易羿一手合起筆記本,沖姚嶼說:“挺久沒聯(lián)系了,她說想視頻?!?/br>過了一會兒又說:“別聽她亂說?!?/br>姚嶼心里一動,問:“你上次跟她打電話是什么時候?”易羿:“你幫我打掃宿舍那次?!?/br>姚嶼:“……”那不就是,方j(luò)iejie惦念著她家弟弟在上學(xué),好不容易找到個休息天打了個視頻電話過來,還被他給毀了?姚同學(xué)一陣尷尬。易羿看著他滴溜溜繞著自己轉(zhuǎn)的眼珠笑起來:“逗你的,每周至少一個電話?!?/br>姚嶼也氣道:“你真的有毒?!?/br>被方婧涵的意外電話卡了一下殼,早上那點破事好像變得迢遙渺遠,姚嶼坐回桌子后一直在想她的話。她說你們兩個都是男生,別玩得太大。姚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她意有所指。一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姚嶼把放假前沒來得及做完的理科作業(yè)搞定后就無事可做了。出發(fā)時走得急,他隨手拿了一本沒看過的生物書,眼下翻了幾頁,發(fā)現(xiàn)這書難度還挺大,幾行就得卡一次。卡著卡著余光便滑向了坐在他桌對面的易羿。易冷氣機看了幾眼政治題集就把它扔了——對是扔了,跟用過的草稿紙堆放在一起,可以理解為扔了,然后不知從哪找來一本花里胡哨的有點像工藝品集的手冊放在膝蓋上,抻著另一條腿翻看起來。從姚嶼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那手冊是彩頁,上面畫著不少機械,千奇百怪花樣頻出,有幾分展銷會上商家分發(fā)的吸睛小廣告的味道。感覺到他的目光,易羿抬起頭,蹙起的眉剛好跟姚嶼對了個面,姚同學(xué)充滿好奇地問:“你在看什么?”易羿“啪”的一下把書合上:“沒什么。”姚嶼:“……”搞的他更想看了。其實姚同學(xué)大多數(shù)時間里對別人做什么、看什么、想什么興趣不大,主要因為平時跟他混在一起的人年紀(jì)比他小,還比他弱,他掃一眼就能判斷出個大概,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