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往哪站都是萬分扎眼的存在,早先從百米場上下來,就有一堆真·扛相機的學生列隊等著采訪他了,礙于成績沒發(fā)布,這波cao作暫緩到了此時此刻。眼下猜測被證實,為了爭搶C位,他們火急火燎狂奔而來。像每位活躍在熒幕上的成功人士背后的那位男人一樣。老師被這場面震撼到了,瞠目結舌地說:“我就使喚一下學生?”姚嶼干笑一聲:“老師,你誤會了?!?/br>誤會大了。看給老師嚇得。隔著老遠都能聽到記者們飛拋而來的問題。“易羿同學,你是有專門訓練過嗎?”“哥,能來個專訪嗎?你隨便說兩句就行?”徐天瑞見狀連忙擋到易羿身前:“我們班的,自己班的先來,哎人呢?跑那么慢怎么好意思采訪七班飛人?”姚嶼受不了他的臭屁,從背后戳了戳他的腰:“這位兄弟,咱班的記者證現(xiàn)在掛在你脖子上?!?/br>徐天瑞被他戳到癢xue,渾身一抖,脫口一個“靠?!?/br>“我好像答應人家?guī)兔Σ稍L一陣的?”班級記者這種在運動會里“特權”大開的職務,一般任務有兩個:一個是拍一些震撼人心的照片張貼在班級計分表之下,揚我班威;另一個是憑一己之力扛下整個班的通訊稿任務,還要能被廣播站播報出來加點外圍分數(shù)。對此他們的想法是:我好累。徐天瑞提出想進場看看的要求不過0.1秒,七班的小記者便把記者證雙手奉上。“怎么辦?易哥你配合我說兩句?”徐天瑞很快被人群擠的縮了一個號,靠蠻力支撐才穩(wěn)住了自己的C位。他get不到這幫人圍過來湊熱鬧的初衷,只覺得主動把機會交出去就虧了,愣是堅定自己的雙腿不動搖,再開口時牙關也抖:“易哥?你讓我問你幾個問題!”“問?!币佐嘟o他面子。“額……”徐天瑞越急越想不出有什么能問的,張著嘴搜腸刮肚翻閱起體育賽后記者采訪運動員的場景記憶,苦苦冥想三百六十毫秒,終于靈機一動。“你站在起跑線上、跑步過程中、沖過終點線的時候腦子里分別在想什么?”話一出口,徐天瑞就想為自己拍案叫絕。他已經忘了這個問題是從哪聽來的了,但這并不影響把“你跑步時的照片我可以洗出來嗎”、“為什么拿了第一你看起來不太高興”、“回去以后需要請其他交換生吃飯嗎”、“可以跟你合個影嗎”等無聊至極的問題比下去。比穿地心。徐天瑞如同打了雞血,迫不及待地想聽易羿的答案,而周圍的人似乎也認同了他問題的深度,一個接一個靜了下去。易羿在一群人的注視之下微微蹙眉,不知是沒想到會被這樣問還是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側過身子,正視向徐天瑞,目光掃過眼巴巴瞅著他的學生和沒來得及閉上嘴巴的裁判老師,臉上掛著寡淡的、常年如一日的面無表情。路過姚嶼時,那眼光飛速略過。“我什么都沒想?!彼怪鄄幌滩坏卣f。第44章聽到這個答案,所有人都露出失望但并不意外的表情。畢竟掰開一尊高冷佛像的金口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不少人笑了起來。徐天瑞如同被凌空抽射了一巴掌,雙眼顯出“怨毒”。眼見徐天瑞還有話要講,易羿幫他把心死了再死:“短跑需要絕對專注?!?/br>“想別的事是分心,很難跑出好成績?!?/br>方圓幾米內的輕笑轉化為了嗤笑。徐天瑞:“……”哥啊,你還記得我是你同班同學嗎?徐天瑞總算領教到小記者的生活不易了,蔫蔫地把頭一低,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采訪隊伍也被冷言冷語凍了起來,一時之間沒人接話。姚嶼忽然動了一下。他一動,易羿便輕飄飄的朝他瞥了一眼,冰冷疏離的眼瞳下像有什么東西蕩起漣漪般搖晃輕顫。姚嶼看到他的眼睛,驀地萌生出一種感覺。覺得他其實沒說實話。他不但沒說實話,還把真正的東西掩埋了起來,不想被人發(fā)掘。如果真是這樣,那徐天瑞就可憐了。姚嶼瞇著眼睛,笑了一下拍上易羿的肩膀:“這么多人等著,你別這么敷衍?!?/br>別這么冷漠無情。“難道你有什么獨門秘訣,不舍得給大家分享?”姚嶼勾起嘴角調侃地說,一邊說一邊觀察易羿的表情。原本以為,最近比較容易解凍的易羿會順著他的話笑起來,然而易大佬并沒有。全場只有他一個人咧著嘴笑的不忍卒視,沒心沒肺的如同不識人間疾苦。好傻。姚嶼笑不出了。易羿的眼型彎得不如桃花眼那么勾人,反而有股清冷寡淡高處不勝寒的威壓,讓人無法直視。倉皇間姚嶼似乎從那雙直盯著他的眼睛里找到了問題的答案,心口倏地一跳。被晾在一旁的廣播員終于無法忍受明晃晃的無視,咣咣對著話筒敲了兩下,麥音打得全場一個哆嗦:“有完沒完?”“再不來名次就往上遞補!”等易羿在成績單上簽完字,標槍比賽的哨音也響了。甫陽一中運動會里的標槍歷史可以往前追溯好多年,但體育選修課里并沒有標槍這個選項,所以高一到高三三個年級除了體育班之外,其他人都是抓瞎。徐天瑞發(fā)揮可謂穩(wěn)中帶定,有一次扔在跑道上就會有第二次,正式比賽多了三個撿槍的志愿學生,一看到他上場心里就犯怵。“姚哥,”徐天瑞控制不好起跑后揮臂的方向,站在隊伍邊上學上場人的姿勢,“你看我這樣對嗎?”“姚哥?”姚嶼低頭看著腳尖,一點反應也沒還他。“姚哥你想什么呢?”徐天瑞邁著螃蟹般的步伐踮到姚嶼身邊,臉湊到他跟前:“姚哥……?”姚嶼嚇得一個激靈:“你干什么?”“你不對啊,”徐天瑞卸掉一臉傻相,認真嚴肅地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他:“你不會是緊張了吧?怎么心不在焉的,這不像你???”姚嶼心說有你墊底我緊張個鬼。“剛在想國慶作業(yè)里一道題,”姚嶼隨口胡縐了個絕不會被接口盤問的理由,視線對上徐天瑞可以跟手辦模型機械程度媲美的僵硬動作,抬手抓了抓頭發(fā),“你扔標槍還是套大鵝?”“套、套大鵝?”徐天瑞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跑道。鵝沒有,只有一尊佛像。易羿站在跑100米時姚嶼停留的位置,淡漠的視線略過亂哄哄的人群,精準地落在他們身上。“他們”是徐天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