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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著凳角落回地面,不敢相信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巨大的坑。“你這是逼我去問他?那個剛被我趕走的人?”姚嶼瞪著眼睛問。“我沒叫你問?!币佐嗾f。姚嶼忍住想上去給他來一拳的沖動:“你的意思是,這句話是有人說給你聽的?那我起碼能問問,這句話是誰跟你說的吧?”“我教授。”“教授?”姚嶼腦海里浮起軍訓一千二百米后那段記憶,“是你說的你大學教授么?”“嗯,”易羿僵直的身體提到這兩個字后緩和開來,他反手在脖子上捏了兩下,又重新在身側擺好,“那時候還不是教授,是叫我一定要繼續(xù)上學的人。”聽起來確實有故事。姚姓同學愛面子,一來不想找丁宇,二來不想表現(xiàn)的他對易羿的破事很有興趣,所以硬生生藏了他好奇的小尾巴整整五天。第六天這根尾巴終于翹了起來。甫陽一中的秋季運動會是高三年級有且僅有的最后一次校際活動,為了不讓運動會加國慶七天長假的沖擊打的這幫學生找不著北,高三教研組把第一次月考安排在國慶回來第一天,于是放假前一周調了一周的自習課,各科老師在任課班級門□□替坐班,解答學生的問題。高一下午第三節(jié)是體育活動課,整棟樓的人沿著高三樓前的小徑往cao場走,姚嶼前面是幾個不認識的外班女生,淅淅索索的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傳過來,隱約能聽清“七班”、“姚嶼”幾個字。姚同學只顧低頭趕路。周二時七班第一次換組,蘇善陽跟康蒙轉成了姚嶼的前桌,然而蘇善陽不似徐天瑞那么機靈,康蒙又喜歡整天跟他其他班的狐朋狗友們混在一起,愣是沒發(fā)現(xiàn)姚姓同學一個禮拜的心不在焉。女生們瞥見身后的男生毫無反應,膽子更大了些,想放慢腳步繞到姚嶼身后去。行動過程中,最左邊的那位驀地發(fā)現(xiàn)了什么,激動地指著樓上對同伴說:“看那,是不是丁宇?”聽見這個名字,姚嶼倏然抬頭。比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招來一通口水的老師,高三10班的同學更喜歡拿著題咨詢他們班雷打不動的年紀第一,而這位年紀第一也正好不喜歡在教室里悶著,遇到求助一般有求必應。丁宇在走廊過胸高的瓷磚護欄上搭了個問詢處,剛送走一位記錯了三角函數(shù)單調區(qū)間的男生,就聽見樓下有女生喊他的名字。丁學霸吸引女生不靠臉,靠的是后天付出的努力,為此他一向對這類女生抱有好感,認為她們不膚淺不造作,具體表現(xiàn)為他會下意識的遞去目光。然后一愣,一驚,一哽。那幾個女生還在嘻嘻哈哈的討論著丁宇到底在看誰的問題,一轉頭發(fā)現(xiàn)身后的男生已不知什么時候失去了蹤影,再一看,他居然出現(xiàn)在了高三樓四樓。在丁宇旁邊?!這下樓下不止女生,男生也仰頭看了過去,因為隔的遠,看不清兩人的表情,只能看見姚嶼對著丁宇勾了勾手指,而高冷的學霸·丁對此無動于衷。接著那跟靈活的手指就上了丁宇的衣領。姚嶼把丁宇從高三10班門前拖走,拖過了高三11、高三12,拖的一層樓的人無心復習,都想知道這個抓住他們高三之神的衣領而大神還無力抵抗的帥哥是誰。三分鐘后。丁宇被拽停在高三樓四樓跟五樓的轉角,一臉生無可戀:“我覺得我上輩子一定欠了你的。”姚嶼不想驚擾樓上樓下看班的老師,壓低了聲音說:“不,你是欠了他的?!?/br>“他”是誰,兩個人心知肚明。丁宇崩潰道:“大少爺,你來找我不能換個時間么?”你不知道這樣很丟我們學霸·丁的面子的么?在姚嶼眼里,丁宇從來就沒有過面子這種東西,他想了想,問:“你著急復習?”丁宇:“……”我們學霸不差這點復習時間好吧。丁宇臉色風云變幻了一陣,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他理了下被拽歪的衣領,問:“什么事?”值得犧牲甫陽一中最受歡迎課程排名第一的體育活動課來找他?看似氣勢洶洶而來的姚同學聽到這話短暫地頓了一下,垂頭把易羿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問:“你知道他跟他教授的事是怎么回事嗎?”第32章丁宇是一個很擅長講故事的人,上一次聽他講易羿十歲的事時姚嶼就注意到了。他從小參加演講比賽,學習過不少講話技巧,沒意思的東西也能被他吹的繪聲繪色,弄的每到國旗下講話老師們就想起他。易羿在英國的事其實是方婧涵口述的,丁宇并沒有實際見過,所以他講出來摻雜不了什么多余的東西,最多靠想象補充點個人看法,依然把姚嶼聽的沒了聲。八年前姚家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城郊的小角落,十歲的易羿自奶奶死后再沒去過學校,班主任也不知道聯(lián)系誰寄送這學年的成績單,只得把它扣在了學校。方婧涵來甫陽是為了一場官司,原告是她的大學同學,一場離婚案,她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她本來沒準備去看那個住她樓上的小男孩。前幾年剛搬到英國的時候,她跟室友合租的房子樓上正好是一對中國夫妻,初來乍到到處都很艱難,全靠倆夫妻幫忙才堪堪過活下去。她跟舍友都是學生,沒有穩(wěn)定的收入,微薄的獎學金支撐不了龐大的生活開支,正想著找份工打時,夫妻倆給她們出了個主意。這戶人家有個滿五歲的兒子,打小就在英國,英語跟中文說的兩不像,父母為此給他家教也請過課程班也報過,都因為這孩子的性格不歡而散。調皮、霸道、任性、不聽話,是方婧涵對五歲的易羿的第一印象。她其實是很討厭這種性格的小孩的。但禁不住她舍友喜歡。她猶記得,她舍友嘴上一邊說著“男孩子小時候都這樣嘛”,一邊揪住易羿的后頸把他像貓似的拎到臉前大聲問:“你剛才說什么?!再給我說一遍?!”然后那小孩嚇得縮著臉哆哆嗦嗦地說:“我好學、中文?!?/br>“少了一個好字!”“我好好學中文?!?/br>方婧涵:“……”你牛逼。之后這孩子就成了她舍友的人形掛件,每天早上準時挎著小包跑到樓下來問:“jiejie今天要上課嗎?”“怎么老記不?。?!只有周二和周末jiejie不上課!”五歲的易羿委委屈屈“噢”一聲,第二天早上依舊來問,好像不問新的一天就不能開始似的。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他父母車禍那天,前前后后總共還不到一年。方婧涵處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