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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抓住景溪的手給他檢查。眾所周知,卡西恩最詭異的能力就是能夠無聲無息污染他的敵人。所以皇帝對于這個詞格外敏感。他還是不相信那家伙就是簡單的發(fā)瘋,他覺得,卡西恩絕對還藏著什么陰謀。景溪忽然被拉倒皇帝面前,臉一下子就通紅:“怎……怎么了?”他現(xiàn)在和皇帝靠得太近,幾乎能夠直接聞到皇帝身上的氣息。溫和,矜貴,雖然離得很近,又覺得十分遙遠。“你覺得哪里被污染了?”皇帝擰著眉頭,很認真的問他。景溪茫然的看著皇帝,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語言污染?”他小聲回答。畢竟,那些話聽上去實在太可怕了。“確實是他的能力之一,”皇帝依然很認真的分析道,“你是不是感覺到心靈被污穢感染,以至于出現(xiàn)某些平時不會有的沖動?”“好像有一點……”景溪神思不屬的回答。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近了,他的鼻尖幾乎能夠湊到皇帝的胸口。景溪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湊過去蹭一蹭的沖動。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皇帝胸前的那顆銅紐扣,感覺自己確實出現(xiàn)了某種奇特的沖動。說不定,他真的就是被污染了?皇帝的神色沉了下來。他雖然檢查不出任何異常,但是誰知道卡西恩是不是又發(fā)展出什么奇怪的新能力?就在皇帝準備把景溪直接拉到科學院研究所好好檢查一下的時候,景溪才突然回過神來。“不,不是真的被污染,”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就是覺得卡西恩剛才說的話有點惡心?!?/br>而且,他剛才好像還不小心被皇帝迷惑住了……不對,這肯定是錯覺!皇帝認真的回憶:“哪里惡心了?”他已經(jīng)在心里拿出小本本,準備認真學習,總結(jié)經(jīng)驗教訓。景溪笑:“怎么不惡心,說得我好像絕世美人一樣,要不是照鏡子,我都要被他騙過去了?!?/br>皇帝看著景溪。他的神情是如此的認真,以至于景溪忽然都不知道手腳該怎么放了。他僵硬的動了動肩膀,似乎想要把這種別扭甩出去。“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不對勁?”景溪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一切正常,還是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你本來就長得很好看。”皇帝突然說。他頂著一張英俊非凡的臉,很直白的說。景溪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第61章第61章群山之外,叢林深處,半空中突然張開幾道細細的裂縫。深邃的黑暗向外蔓延,惡意幾乎直接流淌在大地上。一只扭曲盤結(jié)的細長條從縫隙里伸出來,搭在旁邊一顆大樹上。和邊上所有的樹一模一樣,哪怕樹葉的振動都保持同步的大樹,突然不協(xié)調(diào)的抖動起來。它的樹葉開始飛快的掉落,每一塊斑駁的樹皮,每一點汁液,都迅速被吸走,與此同時,以這棵樹為圓心,枯萎迅速向整片森林擴展。最后,全山頭的樹都變成一把把枯灰,風一吹,就全都揚了起來。大地只留下一片灰色的空白。然后,那條已經(jīng)變的肥厚不少的觸手仿佛心滿意足,又悄然縮了回去,細細的縫隙也再一次無聲無息的閉上。又過了一會,帝國的巡查隊才察覺到這邊的異樣,趕過來的時候卻只能看到地上一片還沒有完全吹走的黑灰,還有濃郁得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污染。這段時間,這種異常情況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好幾次。巡查隊迅速把異樣上報給元老會,皇帝也同時接到了報告。原本的預測模板再一次被推翻,危機或許比最悲觀的預測還要更快來臨。整個空間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越來越不穩(wěn)定,就像是一張隨時會崩潰的網(wǎng)。皇帝試圖從卡西恩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雖然這個人瘋瘋癲癲,但不得不承認,他絕對是全宇宙最了解邪神的人。午后的陽光透過溫室的天窗落下來,花園里一片生機盎然,這都是人類努力保存下來的久遠回憶——雖然外頭到處都是荒野,但是已經(jīng)完全沒有普通植物生存的土壤。卡西恩陶醉的嗅聞著手上的鮮花,對皇帝的問話充耳不聞。過了很久,他才懶洋洋的說:“我的確知道很多,但是毫無必要?!?/br>“掙扎是徒勞的嘗試,我們終將被獻祭,”他仿佛歌詠一樣唱到,“倒不如在夕陽落下以前,好好享受愛情的甜美。”皇帝微微皺起眉頭。“我原來一心等待著落日,卻沒想到能夠在黑暗降臨前見到朝陽,”他傻呵呵的笑,“啊親愛的景溪,他現(xiàn)在在哪里?我該去找他了?!?/br>“時間已經(jīng)不多,還不如一心享樂?!闭f完,卡西恩就拽著手上的鮮□□直走出去,看都沒多看皇帝一眼。皇帝只能黑著臉飛快跟上去。面對景溪的時候,卡西恩原本臉上那種濃重的憂郁,似乎已經(jīng)完全被奇奇怪怪的愛情徹底沖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神經(jīng)質(zhì)的狂熱。“美人就要配鮮花,”他殷勤的把手里的花遞給景溪,“這樣才更加美麗。”景溪退后一步,求助的看向皇帝。皇帝上前,一把扯走那幾只花:“我代表我的伴侶,先向你說一聲謝謝?!?/br>“但是,”他接著說,“當初帝國允許你來母星是談好了條件的,如果你不愿意履行,我只能遺憾的送你離開了?!?/br>“真是個小氣的家伙,”卡西恩嫌棄的看了一眼皇帝,然后又對景溪笑道:“我昨晚上還夢見你了,你呢?”景溪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畏懼這個人了,他用力搖頭:“我很少做夢?!?/br>“是嗎,那實在是太遺憾了!連夢都沒有,在這個世界就太悲哀了?!笨ㄎ鞫麟p手一攤,沒有骨頭一樣倒在椅子上。“現(xiàn)在可以問了,你想知道什么?”他轉(zhuǎn)而問皇帝,“雖然不論問什么,也毫無意義了?!?/br>“為什么毫無意義?”皇帝問。卡西恩大笑起來,手心捏著玫瑰花苞,輕輕一搓,玫瑰花瓣就撲簌簌落下。“你知道我的組織是為什么沒落嗎?”他卻反問了另一個問題。在更早之前,薩摩耶的規(guī)模遠遠要比現(xiàn)在大很多,但是和欣欣向榮發(fā)展壯大的帝國不同,他們一直在沒落,出事的成員也越來越多。“那是因為我們越來越接近真相!”卡西恩的聲音不由自主又提高了幾度,“真相,真相,那是你永遠都想象不到的真相?!?/br>“一切都是一個笑話,”他瘋瘋癲癲的繼續(x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