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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曾經(jīng)信誓旦旦的宣稱,自己絕不會對任何人產(chǎn)生興趣,如果有的話,那只會是一個死人。古斯塔夫大公爵可不愿意這樣可愛的孩子,因為陛下的某種常識缺失,而在不合適的時候夭亡。他決定旁敲側(cè)擊的提醒陛下,以免陛下在還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做出一些預(yù)料之外的錯事。“那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可愛年輕人,”大公爵說,小心的看著皇帝陛下的表情,“可是如果您覺得還有什么問題——或許應(yīng)該繼續(xù)觀察?”“當然,我會的。”皇帝陛下冰藍色的眼睛毫無波瀾。“那……需要把他剔除嗎?畢竟如果是一個可疑人士,就不太適合作為候選者了。”大公爵繼續(xù)踩著懸崖邊上小心翼翼的試探,一邊暗自期待。“當然不?!被实郾菹潞敛华q豫的拒絕了大公爵的提議。皇帝陛下飛快的眨動了一下眼睛,眼底的冰層似乎都出現(xiàn)了短暫的浮動。“把他列入名單,這樣才更方便我觀察。”他繼續(xù)冷冷吩咐道。“那……您那個身份繼續(xù)保留?”大公爵嘴角的笑意幾乎都要控制不住了。“繼續(xù)保留,到時候依然把我們兩個安排在一個房間,我要就近盯著他?!被实郾菹抡f。“謹遵您的吩咐!”大公爵垂下頭,終于可以讓自己的嘴角快活的翹起來。皇帝陛下雖然還沒有察覺到某種神秘而突如其來的小情緒,但是很顯然,那個可愛的小東西已經(jīng)在陛下心里扎下了根,說不定很快,就能開枝展葉。到時候,總不會再沖動的喊打喊殺了吧?春天到了,年輕人的好時光,也眼看著就要跟著來了。對他這樣的老年人來說,實在是最欣慰的景象。不過等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督促皇帝陛下的幾位教育官——連基本的生理問題都忽視了,究竟是怎么領(lǐng)的薪水!雖然他自己也大概能夠猜到,十有八九是陛下根本不肯接受這方面的教育。才十歲就有足夠的能力把皇宮鬧得天翻地覆的皇帝陛下,對于所有被他歸類為浪費時間的東西,從來都不屑一顧。終于也有今天了!大公爵才不承認,他其實有一點隱秘的竊喜。這種竊喜,大約來自于經(jīng)年累月被一個他無法反抗的熊孩子折磨的小小怨念。總而言之,皇帝陛下,您自求多福了。他轉(zhuǎn)而又看了一眼那個還什么都不知道的青年。他也說不清,被任性又驕傲的皇帝陛下看中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不管怎么樣,對于帝國,對于他們這些大臣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情。大公爵決定先回去小酌一杯,好好慶祝一下再說。至于皇帝陛下——反正少年人的煩惱,總是要好好經(jīng)歷一次的才能夠成長,逃也逃不脫。大公爵在肚子里大聲歡笑,臉上卻沒有露出一點征兆。“謹遵您的吩咐!”大公爵再一次恭恭敬敬的說道。景溪可不清楚幕墻后頭的彎彎繞繞,他只知道,自己順利的通過了這一關(guān),離地球也更近了。鄉(xiāng)越近,情越怯——如今他深刻的感受到了這種游子歸家的心情。雖然,那里早就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地方了。這一次的面試速度很快,一批批篩選下來,也確實淘汰了好幾個人。其間甚至還發(fā)生了一起小小的意外,還有人受了傷。克羅寧正好就在發(fā)生意外的那批人里頭。粗線條的少年本來就是帶著游玩的心情,高高興興的跟在他那批的五十個人里頭,腦子里還計劃著等下怎么甩掉討人厭的伊定,單獨和景溪一起去吃飯。但是他們這一波,等得好像有點久。克羅寧好奇的左張有望,突然發(fā)現(xiàn)有個人的神情有些不對。那人臉色慘白,大顆大顆的汗珠子源源不斷的從額頭上滴落下去,幾乎在他身前暈開了一片小小的水色。就在這時候,一圈透明的墻瞬間沿著灰色的格子冒出來,把那個人單獨關(guān)在了里頭。那人開始狂躁的轉(zhuǎn)著圈,拍打著墻壁,大聲嘶吼起來,臉色越發(fā)猙獰。他的聲音似乎已經(jīng)不再是人類能夠發(fā)出的嗓音,旁邊人只是聽到,就覺得心煩意亂。然后,就像是突然炸開的禮花,鮮血飛濺,那個單獨圍出來的小格子馬上變成了鮮紅一團。其他人驚恐的尖叫起來,然后才被迅速疏散。“幸好我離得遠,”克羅寧慶幸的說,“真是太惡心了,他的聲音現(xiàn)在還在我的腦子里回蕩?!?/br>伊定聞言看了他一眼:“你最好當心,可別被污染了。”“污染?”克羅寧弄不明白,“那個人之前還和我交談過,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尋常人?!?/br>“你們聽說過邪神嗎?”伊定突然小聲說。“那是什么?”景溪和克羅寧茫然搖頭,表示從來沒有聽說過。“那是些強大而詭異的東西,”伊定的神色凝重,“現(xiàn)在帝國的軍隊依然在和它們戰(zhàn)斗——雖然并不為人所知?!?/br>他兄長就是一個戰(zhàn)斗在前線的戰(zhàn)士,偶爾和他提及過前線的殘酷。“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他哥哥告訴他說,“只有成為高級能力者,才有資格去前線。”那一次,他哥哥受了重傷回家養(yǎng)傷,閑暇的時候和伊定聊起了一些事情。從那以后,伊定就瘋狂的想要變強——只可惜,他的天賦實在是太差了。但是對帝國的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他們甚至完全不知道,在某個角落,還有一群戰(zhàn)士堅定的護衛(wèi)著這個世界。景溪和克羅寧聽得一臉懵。克羅寧倒是鎮(zhèn)定點,反正他就是一個封閉落后的小村子出來的,就連自己星球的總督都不認識,更不用提什么星際戰(zhàn)爭和邪神了。景溪卻要緊張多了。他原本還慶幸著自己生活在一個平和的年代,卻沒想到,馬上就可能面對一些更詭異的東西。“邪神……就是昨天航站大廳那人喊出來的那個名字嗎?”景溪努力回想了很久,“那個塔魯什么的?!?/br>“塔魯西瑪,”伊定說,“據(jù)我說知邪神不止一個,而且有強有弱?!?/br>但是具體究竟是些什么東西,伊定也說不太清。他哥哥并不愿意太多的提到那些——也可能,就連知曉也會更進一步的靠近危險。還好,一天下來,危險份子——或者說被污染者,就出現(xiàn)了那一個。但是還是有其他的被淘汰者,景溪他們回酒店的時候,就聽見一個人抱著行李嚎啕大哭。很快,他被衛(wèi)官強制帶離,開了高額罰單,然后塞上了一艘運輸艦,那種艦艇可不像超躍遷星艦?zāi)敲捶奖?,這人大約需要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