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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酸,他哥每年平安夜之前都會來一場托孤,只是那時他們在自己家里,他哥也面色紅潤完全不像如今這么憔悴,感覺真的像是要撐不過去了一樣。“曉曉啊,你別多想。”夏姑姑吸了吸鼻子,開口了,“等你手術完,再休養(yǎng)一段時間身體就會好了?!?/br>“手術?”喻曉詫異,“不是不能做嗎?”中的科技設定好像并沒有喻曉之前所在的世界那么先進,他還在上初中的時候,夏姑姑就帶著他求醫(yī),但卻只得到了一個無法做手術,就算勉強做了也不能保證痊愈的結果。在原本世界都無法得到解決的病癥,在這個世界好像就更沒有希望了。“但是這一次檢查的時候醫(yī)生說可以做了,還叫你先住院觀察幾天?!毕年柕溃澳惴判?,這兒有我們呢?!?/br>喻曉:“……”喻曉默默靠回了枕頭上,感覺冰涼的手腳正在慢慢找回自己的溫度。他現在很想穿越回幾分鐘前,捂住那個交代遺言的自己的嘴巴……這種時候,是可以隨便立Fg的嗎!手術被安排在十幾天后,但是這十幾天喻曉都要住院觀察,院兒里知道他要做手術后,還特地讓學生會的人來送了個果籃表達關心。學校也就那么大,再加上八卦群里消息傳播迅速,猴子和陳西西也知道喻曉住院的事兒,特地抽出一天下午來探病。倆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學生會的同學離開,雙方在住院部走廊打了個照面。學生會代表就是以幾票只差敗給了顧大少的那個書記,現在他還是書記。書記見著猴子就問:“你們看到顧臨曦沒有?”猴子納悶兒:“老顧都不住校了,你們才是一個系的好吧?”“可他也請了好幾天假,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文件也都是找其他人代簽的?!睍涬p手叉腰,“真不知道他競選這個會長干啥!”這是積怨已久的樣子了。“老顧跟小喻關系一向很好,沒準兒會來醫(yī)院探望的。”猴子提議,“你可以在這里守株待兔?!?/br>書記權衡了一下自己在這里守株待兔的利弊,最后還是被路過的小護士們攆走了。書記前腳剛離開醫(yī)院大門,他本來想等的那只兔子后腳就進來了,倆人正好錯開。顧臨曦左手拎著瓜果梨桃,右手拎著零食點心,都走到喻曉的病房外頭了,卻停下了腳步,因為夏姑姑還在里頭。夏姑姑這些天一直很自責,總覺得喻曉這回病發(fā)也有一部分是自己害的,所以精神狀態(tài)欠佳。顧臨曦也不想在一位女士狀態(tài)最差的時候主動撞進去,于是就先在走廊外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先看看情況再說。喻曉從醒來以后就覺得自己被一層陰影籠罩著,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舒服的地方,心臟時不時就會咯噔一下。他的狀態(tài)好不起來,也將自己的焦慮傳染給了夏姑姑。夏姑姑不想讓自家孩子看到自己通紅的眼睛,于是一直低著頭,她握著喻曉的手,盡量讓聲音顯得和往常一樣有活力:“曉曉得好好活著,你還答應過,等我在結婚的時候,一定要來參加我婚禮的?!?/br>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喻曉只覺得自己胸口上一陣刺痛,好像上面被插了一面旗子。插旗,立Fg,例如“等這場仗打完,我就回老家結婚”,這樣說的人,十有八\九沒法兒活著回去了。喻曉揮去了腦海中各種胡思亂想,回握住夏姑姑的手,保證道:“我一定會去的?!?/br>這次已經不只是胸口刺痛的感覺了,喻曉還清清楚楚聽到耳邊響起了‘咔嚓’一聲,他這一次好像給自己插了一面小旗子。夏姑姑這些天都沒有怎么休息,臉色出奇的差,很快就被喻曉催著回家睡覺了,代替她來當看護的人是夏陽。夏陽跟學校請好了假,基本上就是和姑姑一人一天來做看護,他的想法是比較樂觀的,總覺得他哥還能在搶救一下。再怎么說,現在距離劇本中寫的那個平安夜還有好幾個月時間,書中的悲歡離合總不會提前上演吧。“哥啊,等你病好了,我給你聽我寫的新歌?!毕年柸嗔巳啾穷^,“這一回我寫了好久,你一定得聽聽?!?/br>喻曉并非總是悲觀地去看待問題,但這次他不知為何老是往最壞的地方想:“要不,你還是現在就唱吧。”他總覺得自己可能見不到病好的那天了。夏陽嘆氣:“可是我還沒寫完?!?/br>喻曉笑了笑:“那我等著?!彼呀洸辉诮o自己意再多加幾面小旗子了。走廊上的顧臨曦目送著夏姑姑離開醫(yī)院,上了輛出租車,又看夏陽這頭兒也基本上把天兒聊死了,于是總算拎著大包小裹地走了進來。夏陽同志被打發(fā)出去洗水果,順便跟隔壁病房的大爺大媽叔叔阿姨們交流交流感情。住院幾天,喻曉徹底冷靜了下來。他現在有點兒不想死了,再也沒辦法像以往那樣說死就死,離開得干干凈凈毫無留戀了,所以他求生欲也上來了,十分積極地配合著治療。夏虹女士和夏陽不能全天陪著,隔壁和對門兒的病友們基本不會出來溜達找人嘮嗑兒,喻曉經常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看窗外的假山和人工湖。越是這樣他越能冷靜地分析現在的狀況,無非就是兩種結局,要么手術成功康復出院,要么就是手術失敗一命嗚呼。一半兒一半兒的幾率。但即使這樣,也比以前等死的日子有盼頭的多。至少他還有一半兒的希望。有了希望,他就能想到自己還有些事兒沒得到準確答案,于是他十分嚴肅認真地看向了來探病的顧大少,他問:“你之前想跟我說的事兒是什么?”這事兒不問出口,他總覺得心里堵得慌。“我、我當上學生會主席了?!鳖櫯R曦沒想到自己會被問起那件事兒,完全沒有準備之下,說話都有點兒磕巴,“雖然晚了點兒,就是……”喻曉見他一臉猶豫不決,忽然笑出了聲兒:“就是什么,你快點兒說吧。”終于,顧臨曦好像鼓足了勇氣一般,坐在了床對面的椅子上,雙手握住了喻曉沒打點滴的那只手,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我有句話想跟你說?!?/br>喻曉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了,好像即將揭示自己考卷的正確答案一般。所以,會是他想的那樣嗎?“等我當上……不對!”顧臨曦聲音輕緩,“等你手術完,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又一聲‘咔嚓’在他耳邊響起。喻曉:“……”他深深地懷疑,那個里的白月光,很有可能是被這么插旗給活生生插死的。作者有話要說: 我雖然做過心臟的手術,但